“是的。”宵翎嘴角微勾, 手上一個用力,那紙花就變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紙花的存在除了膈應人似乎並無其他大用處了,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的。
宵翎手一揚, 把那朵被揉得破破爛爛的紙花也扔進了垃圾桶裡。
因為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點火的東西, 他們最後選擇了順手將一桶的紙花衝進了馬桶裡。
好在馬桶質量不錯, 沒有被堵住。
他們去看了這層其他的房間,奇怪的是其他房間的擺設和布局和他們的房間幾乎都差不多, 卻沒有紙花的痕跡。
這一通下來,就到了中午的十二點了。
午飯是他們去這條街最末尾的飯店裡吃的。
陳叔說已經幫他們把這個月的飯錢都付到位了,直接一日三餐按時過去就行了。
明明他們是按月拿的工資,可是陳叔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打工時長,低頭專心做著紙人。
就連宵翎和封從眠路過他出門的時候, 他也沒有抬頭看一眼。
街上依舊很熱鬧,街兩邊的店生意也幾乎都很火爆,他們一到了飯店就迎來了積極的“店小二”。
看著圍上圍巾違和感爆棚的兩個人,宵翎忍住了抽動的嘴角。
原來顧於時和魏靜到了飯店打工來了。
飯店老板像彌勒佛一樣笑眯眯的走過來:“你們是來吃飯的吧,陳叔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你們現在直接過去那桌吃就行了。”
他多看了眼封從眠裸.露在外的小臂鼓起但不顯誇張的肌肉。
自己的男人被看了,宵翎自然表現得比被看的本人還敏感,不高興的眯了眯眼,一股危險的氣息悄無聲息彌漫開。
飯店老板面不改色的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真羨慕你們年輕人的好身體啊,看起來真是有活力。”
羨慕?
剛剛那個眼神可不像是羨慕的樣子。
宵翎面色冷了幾分,但還是什麽都沒說的拉著封從眠走向了飯店老板給他們指的那一桌子。
那老板在那瞬間眼裡一閃而過的貪婪被他捕捉到了。
不管是出於何種心態,那個眼神都讓宵翎極度的不高興。
封從眠沒有注意到那老板剛剛的一眼,也許是他根本就沒把那一眼放心上,但這並不妨礙他知道小家夥生氣了,也不妨礙他哄人。
於是同樣在桌子上的幾個任務者就被迫吃了一大份狗糧。
直到宵翎面前的碗已經被堆得老高,肉和菜已經完全蓋住了米飯,封從眠才堪堪住了手。
面對自家愛人像大狼狗一樣的眼神,宵翎心裡的氣一下子消散了,為了哄大狗,拿起筷子夾了兩塊醋溜肉放入口中。
臉頰被這兩塊肉塞滿,變得像小倉鼠一樣鼓鼓囊囊的。
嚼吧嚼吧...
這飯店做出來的飯菜居然意外的好吃。
不比現實生活中的一些高級酒店差。
見他們一個吃得開心,一個喂得開心,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你們真的只是來乾飯的嗎?”那個人有點崩潰的問。
宵翎看了他一眼,勉強想起了開始時他的自我介紹。
是叫什麽來著...哦,好像是叫大澤。
“大澤...”
達澤深吸一口氣微笑:“我叫達澤,不叫大澤。”
宵翎把嘴裡的西藍花吞下去後才慢悠悠的回:“這不重要,我們確實是來乾飯的,不過既然大家這麽多人在這裡,就順便來說說目前可公布的消息吧。”
他在懶得偽裝自己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永遠那麽欠揍。
只不過他有他的資本去高傲。
不重要的達澤同學有點受傷,但封從眠就像煞神一樣在那,讓他沒有勇氣去向這位唇紅齒白說出的話卻格外氣人的少年抗議剛剛那句這不重要。
狐狸笑著出來打圓場,他提出了自己在一家鞋店打工。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開始應和,並且說出了自己現在在哪工作,這條街的店莫名其妙的缺人,他們每個人都找到了工作。
因為這是只要在街上溜一圈就能知道的消息,所以也沒有人想著要去隱瞞。
能活著坐在這張桌子上的人也都是死裡逃生過的,什麽線索是該分享的,什麽是需要藏著的,他們再清楚不過。
但當宵翎天真的說出自己在壽衣店工作時,除了圍著圍裙在站在旁邊聽的顧於時和魏靜兩人格外冷靜以外,其他人還是不可避免的倒吸一口涼氣。
在他們眼裡這簡直就是找死行為。
魔境裡一切容易沾染晦氣的東西都是成倍的危險。
他們還膽大妄為的選擇了在壽衣店打工,這不是作死是什麽?
顧於時他們雖然已經開始上班了,但此時的飯店很清閑,他們也就大咧咧的一直在旁邊聽著。
見老大和小老大被其他人當成了怪人,魏靜咳嗽了兩聲試圖替他們解釋一下。
宵翎卻直接歪了歪頭:“怎麽了嗎,這有什麽不對嗎?”
封從眠冷冽的視線隨著小家夥的這一聲疑問掃向了眾人。
那身上散發的氣場,明明沒有開口,卻仿佛在說:敢有意見就宰了你們。
這很不對啊!!
其他人默默把嘴裡的這句吐槽憋了回去。
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在吃完飯後,宵翎就自覺的站起身表示要回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