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青春校園片的熱度借著七汽的風波節節攀升。
導演眉開眼笑,原本得過且過的心情居然也收起來,開始熬夜趕工,爭取提前一個檔期在七汽熱度未退之前把劇上映。
別說日常劃水的兩位主演,就是樓泉也被折騰的夠嗆,這兩天都沒怎麽合過眼,好不容易才得空就近回別墅。
這處別墅沒什麽好處,就是幽靜。
樓泉在黃昏邊入睡,安穩無夢。
直到魔鬼敲門般的一連串“噔噔噔噔”響起,樓泉從夢中驚醒。
他捂著頭坐起來,聽出是隔壁傳來的鋼琴曲。
該死的,對面不是沒有人嗎這個蠢貨一直在翻來覆去地彈命運交響曲的第一樂章!
樓泉終於沉著臉站起來,路燈的光從落地窗透過來,將他棱角分明的臉切割成明暗兩塊。
思考片刻,他果斷從儲物間裡翻出話筒和音響,去陽台,清了清嗓子,用純正渾厚的意大利語唱起來:“Che bella cosa e' na jurnata 'e sole……”
此處隔音確實不佳,突然傳來的歌聲讓卿欽手一抖,彈錯了一個音節。
對面有人他側耳傾聽,確實,這在唱《我的太陽》,簡稱:我日。
完蛋,深夜擾民被苦主控訴了。
卿欽慫了,停下鋼琴曲。
歌聲沒有停下,唱的那叫一個激昂慷慨。
半個小時後,卿欽決定上門協商。
“咚咚咚。”
沒人開門。
卿欽只能扯著嗓子喊:“抱歉,我不彈,你也別唱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調高兩個分貝的音樂聲,這下子整棟樓都振動起來。
卿欽:……
呵,誰還不是寶寶怎滴,我這麽大就沒受過這種氣!
他怒氣衝天地轉身,給鋼琴接上話筒,命運交響曲第一樂章,再度開始!
音樂聲響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兩扇門同步打開。
西裝墨鏡,人模狗樣,全然不見昨晚幼兒園小朋友行為。
卿欽想想臉上的黑眼圈就想冷笑,不過對門比他還高了一個頭,動手不一定打得過,暫時忍下一口氣,大不了日後再戰。
沒成想,對門倒是先衝他走過來。
“你是七寶卿總”樓泉開口,結果隻發出氣聲。
昨晚沒收住,想起來放錄音的時候嗓子已經啞了。
他面無表情地卷著潤喉糖在口腔裡滾了一圈。
在卿欽眼裡,這就是挑釁!
他渾身的毛炸了起來,昨晚天黑看不清楚,今天這張臉一下就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那個不好好演戲給七汽做宣傳的小明星嗎新愁舊恨湧上心頭,卿欽揉揉還在抖的手腕,失策,昨晚沒收住,想起來放錄音的時候手已經廢了。
即使如此,氣勢也不能輸,他仰頭挑眉:“昨晚沒分出勝負,打算來真人比劃比劃”
“不是約架。”樓泉開口,還是沒有聲音。
卿欽隻覺得這人要打架也不打,一個大男人杵這兒擋光的很,皺著眉與他對視。
一聲喇叭聲打破他們的對峙。
樓泉一偏頭,得,經紀人催他回去演戲了。
“說不說話”卿欽不耐煩抱胸。
“嗓子啞了。”樓泉還是沒有成功發出聲音,糖在口腔裡滾過一圈,喉寶標志性的涼意擴散開來。
有了。
隨身帶喉寶不就是嗓子啞了。
卿欽只見他突然低頭,下一秒,他的下巴被人捏住,一顆糖被送進嘴裡。
這人似乎覺得手感不錯,拇指有意在他嘴唇上揉幾下,之後意味不明地在自己唇邊點了點。
卿欽整個人石化了。
樓泉自覺解釋清楚,想想掏出一張名片和一張小額支票塞進小卿總口袋裡。
醫藥費還是要付的。
事情處理完畢,他轉身就走。
卿欽回過神,下意識一個側身旋轉,出腿飛踢。
咚!
正中靶心。
樓泉生平第一次被迫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而始作俑者則不急不緩從他身邊路過,貌似還呸了一聲。
等上了奔馳,卿欽才想起來看看某個流氓給他什麽。
一張三千塊的支票。
這是……嫖資不是吧啊 sir,這也能賺錢經紀人懵了,他們家祖宗就這樣子耍流氓被人打地上了?
嚇得他趕緊出車,就要去看看大少爺怎麽樣了:“怎麽樣,傷到哪裡了?”
樓泉緩緩扶著經紀人的肩膀站起來,搖搖頭,硬是扶著牆進屋,換了一身衣服,光鮮亮麗的,才上車去醫院。
“我的大少爺啊,你現在趕緊怎麽樣?背痛不痛?我給你向導演請個假吧。那個人怎麽回事……”經紀人念叨了一路,愣是沒聽到半點響。
他回頭一看,好家夥,這位大爺只顧刷手機,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等做完檢查,拿了報告單,經紀人才意識到,他家藝人用嗓過度,失聲了。
“不是吧,大爺,就你這惜言如金的珍惜勁兒居然還能用嗓過度。”
樓泉冷漠地用手機打字:“向導演請假,這兩天不拍了。”
“可以用配音,你對個口型就好,導演這次急吼吼要拍戲……”經紀人趕緊勸說。
樓泉置若罔聞,邁開大長腿就走。
經紀人好不容易追上,看到他正在知否提問:“如何阻止小貓半夜三更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