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他便拂袖而去,怒氣衝衝的甩上房門。
室內剩下的兩人,包括之前未曾發言的紙媒的副主編都不曾生氣,相反他們對視一眼,不覺露出笑容。
“那麽以後紙媒就要由裘主編帶領轉型了。”
“哪裡哪裡,還是要多多仰仗諸位。”
這邊總裁辦公室裡好一番商業吹捧之後,興衝衝搞了個大新聞的記者,也終於得到了自己的獎賞。
一口氣兩萬的獎金連同轉正和重用的承諾,直接晃花了他的眼。
這位美滋滋地想到:果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離開那死氣沉沉的國有單位,來這私企才能嶄露頭角。想必之前那個死人臉主編腸子都悔青了吧。
帶著這份微妙的自得和驕傲,他換上了最好的一身西裝,打理的妥帖又自信,帶著一身青年才俊的傲氣踏進波瀾新聞的大廈。
然而迎接他的卻不是新同事們的祝賀,而是一張又一張惶惶不安又帶著點無措的臉。
記者還有些茫然,隻覺得右眼皮一個勁的跳個不停,仿佛在預示著什麽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最後還是看他不慣許久的人從主編辦公室裡走出,慢悠悠收拾起箱子,看他故作鎮定又有些焦躁的樣子,冷嗤一聲:“沉船之前上了船,真可憐。”
“你什麽意思?”記者看他這是一副要離職的樣子,自行腦補一出看不慣他的人被迫辭職的大戲,眼神輕蔑的很。
“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今天早上我們這兒稅務監管的人查了一次,勞動保障的人查了一次,最近剛成立的那個新聞監管委員會,也是說下午要來。”他點了點渾然不知大難臨頭的記者,“好自為之。”
記者忍不住皺起眉頭,現在這個意思是說,他們是被官方盯上了嗎?
下一秒,主編便把他叫進了辦公室,語氣頗有些暴躁。
“怎麽回事?你清不清楚七寶的底細?”主編不耐煩地敲敲桌子,“看著樣子像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七寶不就是家小公司,也就之前勞動保障那件事情刷了點名聲,實際上根基不穩,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人脈。”記者立刻拍著胸脯保證,“我知道的,有些事情不可能去碰。”
主編狐疑地看他一眼,到底是覺得像他們這樣帶節奏挑撥矛盾的人心裡有杆秤:“那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緊接著他的電話便震動起來,手機也在瞬間冒出無數通話和消息。
主編手忙腳亂地接起,越聽臉色就越是漆黑一片,最後憤恨地把手機往記者臉上一砸:“看看你做的好事,這段時間所有帶節奏去黑七寶的人都被官方扒了個底朝天,有點過線行為的都給進去了!”
“這怎麽可能?”記者滿臉倉皇,打死他也想不到就是收了錢順手黑個公司,居然也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
“怎麽不可能,”主編憤怒地嘶吼,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現在官方有意整頓新聞行業,幾家官媒都親自下場了!”
第80章 處理
自打那日小卿總神兵天降,為他們主持公道之後,包工頭這段時間可謂是時來運轉,不僅順利把虧欠的工資全部彌補,還有趁著原公司接受有關部門調查接受處罰整改的時候,借著七寶的東風獨立出來,有模有樣地自立起門戶。
而青鳥公司的馬總,與他經歷相似,接下來的工作又有些聯系,一來二去的,關系密切起來,更是助他在七寶接下來的公路建設之中分得一杯羹。
在這凡事春風得意的時候,最大的問題也只剩下一個,就是甚囂塵上的七寶醜聞。
“這群人肯定是收錢辦事了,真不是東西!”包工頭幾次在網絡上說話都被圍攻,在七寶公關部的勸說下不得不放棄,然而此刻仍是意難平。
他悶悶地灌了一口酒,把杯子砸在桌子上,喊道:“服務員,七寶青年白酒再來三瓶!”
“哎哎哎,別喝了。”馬總看不下去,勸道,“現在七寶還沒有動靜,肯定是小卿總自有安排。”
包工頭皺起眉,大著舌頭說道:“我知道小卿總肯定有計劃,但是有的時候,上面的人發話,底下的人不聽又有什麽辦法!你看看之前七寶抓出來多少蛀蟲,這年頭,忘恩負義的小人還少嗎!”
他說的痛心疾首,活脫脫一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看的馬總連連搖頭,他是不相信以小卿總的心機手腕還需要他們這些小人物的幫助的。
包括這一次的事件,與其說是小卿總被人欺負,還不如說展現了小卿總對公司的高度掌控力和果斷決絕的行事作風。
他還在心裡一邊複盤一邊暗自讚歎小卿總牛逼,就看見手機推送了幾條新聞:
《還新聞以真實》
《網絡時代下新聞客觀性的重建》
《從一碗蛋花湯的血案到袋鼠滅絕:真相何在?》
《拒絕標題黨,重拾新聞人的良心》
這幾個新聞差不多時候發出,均來自官方媒體,一出場就空降浪尖的熱搜,領頭的明顯就是他們景州的景州明報啊!
馬總還是有點敏感度的,一個激靈坐直身體,點開這幾條新聞,細細閱讀起來,果然不出他的預料,這些新聞稿都是一個目的,揭露網絡發展這兩年來標題黨假新聞帶節奏屢見不鮮的事件,雖然沒有指明七寶事件,但是幾乎每一篇文章舉起反例來都點名了波瀾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