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商量一下,把他借我幾分鍾。”裴遠走過來一副好商量的樣子,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 直接把人薅走。
“我說你好端端的幹嘛搬出來?”裴遠折回駱崇宴這邊的客廳,一路上怎麽也想不明白。
駱崇宴給他接了杯白開水放他面前:“怎麽?不能?”
“人家一個個都恨不得削尖腦袋往裡鑽, 眼巴巴地瞅準機會, 第一天住進去第二天就鑽床上。你這就算不近水樓台先得月,那也得先佔住坑啊!你不怕後來者居上?”裴遠氣得真想一巴掌拍醒這傻孩子。
還有嶽銘呢?他怎麽也不拉著點兒!
“我都近水樓台了這麽多年,也沒上過三樓一次。”駱崇宴給自己泡了杯百香果加蜂蜜,他最近迷上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至於後來者?”駱崇宴隨意捏著杓子攪和了幾下杯子底的蜂蜜,露出一絲暗含殺意經典的反派笑容, “你覺得誰敢覬覦我的人?”
裴遠搶過他的杯子,拿了另一個空杯子倒了點兒他那個看著像無數個小眼睛的果汁,嘗了一口被這濃重的酸甜味兒搞得整張臉猙獰了起來:“靠……你加了多少?!忒齁了!!!”
“你他媽的又不懷小孩兒,整得跟人家一個口味了!”裴遠猛灌了兩口白開水。他姐懷寶寶的時候,那喝得酸汁跟這個如出一轍!
“滾啊你。”駱崇宴煩死他了。
“說真的,你搬出來,你的冰山哥哥沒來找你……?”裴遠湊過來賊兮兮地打聽八卦。
駱崇宴抱著杯子,大致給他講了一下。
“臥槽,這是什麽蛇皮走向?朋友?你們倆搞了半天做朋友?”裴遠看不懂這操作了。
“話說,他穿了沒啊?”裴遠衝他擠眉弄眼,眼神一個勁兒往駱崇宴下面瞄。
他要是沒看花眼的話,雖然時晝看著高瘦,但蟲子跟那位的身板肯定還是有區別的。
駱崇宴沉默了,被裴遠揶揄的小眼神瞅著,臉一寸一寸的紅了,最後忍不住抽掉身後的抱枕砸他腦袋上,這種問題他怎麽知道啊!
“你笨啊,你要真想知道,讓那誰……嶽銘去問程東啊,程東肯定知道!”
“我不。”駱崇宴搖頭,他還要臉呢,這種問題他這輩子都問不出口好嗎?!
……
幹了一天活兒的駱崇宴躺床上睡不著,一閉眼畫面全是幻想出來大冰塊兒穿他的……
“打住打住!”駱崇宴坐起來,用力錘了幾下自己瞎幾把亂想的腦子,現在是冬天,哪兒來這麽多春天的黃色廢料。
駱崇宴本科讀少年班,班裡全都是些青瓜蛋子怪咖們,全班只有幾個人能比他大一兩歲,但無論這群孩子多聰明,畢竟本質是十四五六歲的未成年,開得都是理論上的童車。
後來去國外讀研,班裡人均大他三四歲,導致所有人拿他當弟弟寵,他們車開得倒是飛快,但在駱崇宴面前倒是遵紀守法得很!
而且他們都是聊男女那點兒事,駱崇宴腦子裡只有大冰塊,完全提不起來任何興趣。
而他從小到大對於這種事情都只有理論,時晝那個性子肯定不會跟他談實踐,裴遠一個只會口嗨的母胎二百五,腦子裡不是機器人就是摩托車!
駱崇宴直覺自己自從重生以來,不光心裡變化了,連帶著他的身體好像也發生了點兒蝴蝶效應。
他認命地坐起來,去洗手間衝了個澡,又濕漉漉爬回床上。
“失策了。”他更清醒了!
駱崇宴扒拉著手機,撥了深夜電話騷/擾裴遠。
都怪他!要不是他白天問這個要命的問題,他怎麽會胡思亂想到睡不著?
簡直是敵方派來擾亂他們戰隊軍心的大混蛋!
“歪?怎了啊你?我的小祖宗哎!您看看現在幾點了?幾點了!!!!”裴遠都快給他跪了,早知道他就應該關機!
“你搞亂我方軍心,不該將功贖罪嗎?”
裴遠撓了撓頭髮,迷迷糊糊地頭枕著胳膊說:“你怕問人就……去時家看看唄……說不定……呼……”
駱崇宴聽著裴遠綿長悠揚的呼聲,掛掉手機躺床上。
一小時後,穿著一身黑衣服偷偷摸摸溜進時家的駱崇宴,兩隻手揪著兜帽沿兒,生怕哪個沒睡覺的夜貓子發現他。
等他進去,大門口保安值班室迷迷糊糊的大叔掀開眼皮看了眼溜走的輪椅,又閉起眼睛當沒看見他家小少爺偷溜回來了。
駱崇宴有了上次成功偷到領帶的經驗,膽子大了不少,借著月光與路邊燈光繞到之前那間處理物品的房間。
駱崇宴有備而來,頭上搞了一個挖煤的那種帶燈帽子,兩隻手翻箱倒櫃的按日期去翻,要是翻到那褲子就證明大冰塊兒穿過!
……
“沒有?”駱崇宴看著被自己刨過的各種櫃子箱子,沒找到,“難不成他沒穿,丟掉了?”
駱崇宴嘀嘀咕咕地摘下帽子轉身想溜,面前的門被推開。
“咣當。”他手裡的帽子掉在地上。
這人給他身上裝定位器了嗎?
他連嶽銘都沒給說,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在找什麽?”時晝站在門口問,身上穿著睡衣,外面罩了長款羽絨服,顯然剛從床上下來。
時晝不打算進去,目光檢查著他製造的現場。
“我……我有東西找不到了,可能是落這裡了!”駱崇宴說完覺得這個理由好,強撐著心虛對上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