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那隻枕頭上還套著一件芽黃色的襯衣,兩隻袖子被緊緊攥著。
床頭桌上的手機響個沒完沒了,有起床氣的駱崇宴蹭了蹭枕頭,閉眼想把枕頭扔出去,睜眼看見襯衣又沒舍得。
坐起來撈過手機一瞧,劃開擱耳朵裡,又砸回床鋪,身/下蓬松的褥子擠壓乾空氣下陷。
電話那頭沒管他聽不聽,一個勁叭叭:“我說您自從回國之後忙什麽呢?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哥哥,您今兒再鴿我,我就上你家門口堵你了啊!”
“下個月初比賽就開始了,現在報名還沒截止,你想想咱解放路皇家男子職業技術學院大名鼎鼎的蟲神王者歸來,就衝這個噱頭,今年的比賽就爆了!你今兒不見我,我就擅自做主把你大名掛上去……”
“你敢!”駱崇宴蹭地坐起來,盯著露在外面的腳丫子,歎氣,“見見見!地址給我。”
裴遠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麻溜地吐出一段地名給他:“行,蟲子,你再鴿我,明兒你在賽事報名單上找不到你,我就跟你姓!”
駱崇宴懶得聽他胡咧咧,掛了電話煩躁地撓頭,一把推掉床尾的枕頭。
躺下抱住套襯衣的枕頭,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把枕頭壓在肚子下面,駱崇宴撈過手機,點開通訊錄,一通未接的新電話都沒有,微信唯一置頂的那位發來的消息還停留在前幾天的那條[猜他尿褲子沒]。
“大冰塊兒,你啥時候回來啊?”
……
駱崇宴洗漱完下樓,門口傳來轟隆隆摩托聲,隨後吱——的一聲,法拉利新款摩托停在宅子門口。
裴遠摘掉頭盔,坐在車座上衝剛下樓的駱崇宴揮手。
駱崇宴翻了大大的兩個白眼,無視走進來的人,從餐桌上順了一盤煎蛋,繞了裴遠一圈停下。
“不是說在茗樓見麽?”怎麽跑他家來了?
裴遠自來熟地坐在沙發上,放下背上的包,端起管家送來的茶咕嚕咕嚕喝完才開口:“茗樓見?我蹲明兒都未必能見著你人影兒。”
他自從上了大學認識了駱崇宴這位,才知道什麽叫做任性的鴿王。
駱崇宴嗤鼻,所以這人就上他家來蹲人了。
“你是知道晝哥不在吧。”
不然時晝在的話,他這位大兒子才不敢來。
裴遠聽見駱崇宴他哥就脊背發寒,事實證明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那天然大冰山的怵人寒意,起碼他扛不住。
裴遠又隨口問了幾句他啥時候回國的,暫住還是不走了之類的屁話。
駱崇宴搖頭:“暫時不回去。”
他研究的東西又不是種莊稼,沒個幾年是拿不出什麽看過去的成果。
“那你跟你導師那邊……?”
“視頻。”駱崇宴吃完煎蛋,放下盤子,“你今天約我就是為了打聽我八卦?”
“什麽叫打聽你八卦,你爸爸我這是關心你!I care about you,懂?”裴遠說著拿出平板,調開收藏的網址,遞給他,“這是今兒下午葡萄跟毒蠍場的,看不看?”
見駱崇宴不為所動,裴遠又一口喝完盞茶道:“你不知道毒蠍多囂張,這才預熱賽,海選還沒開始,三十強還沒進呢,這貨就滿世界嚷嚷在座的都是垃圾,中二病似的……唔……”
吐槽的小嘴被塞上了顆蘋果,裴遠咬了一大口拿下來,默默腹誹這人拿東西塞別人嘴的習慣真是沒得改了。
“不過毒蠍這次升級了,換了電機,聽說鋸片有這麽——寬。”裴遠說著給駱崇宴比劃了下厚度。
駱崇宴接過平板,點開毒蠍的資料看了起來。
裴遠見他盯著毒蠍團隊人員的照片,問:“怎麽?有熟人?”
“沒,走吧。”駱崇宴接過管家準備好的東西,朝門口走。
裴遠捏著平板抱起書包跟著往外衝,嘴裡叼著剛剛沒吃完的蘋果:“唔……你嘚嘚唔……”
-
雖然還沒正式開始海選賽,但報名的團隊已經開始私下約著練手了。
駱崇宴裴遠他們到的地方在CFR(Chinese fighting robot)總部名下的比賽三號場地。
由於格鬥機器人殺傷力極強,在國外發展歷史上出現過傷人事件,因此比賽場地逐漸從半封閉發展成全封閉場所,用鋼板+LEXAN的材質。
紅x少x隊
場館外圍的觀眾席圍著格鬥場,封閉室外南邊是戰隊指揮陣地,雙方各有一名裁判,主持人與解說所在的地方在西邊靠近主觀眾台的位置。
整個格鬥場地呈長方形,東西兩邊是機器人起始點,在場地內周圍置有兩個落錘、地面有電鋸出沒,圍欄四周有螺旋鋸片。
比賽時長總共三分鍾,任一方機器人失去行動能力,連續10秒即被K.O,則輸。
若在時間結束後,沒有一方被K.O則有奇數位裁判根據攻擊力、策略、控制與破壞力四項打分判定。
駱崇宴他們過來的時候觀眾席並沒有多少人,基本都是參賽團隊過來打探情報的。
這場是全身旋轉類機器人葡萄VS鋸片類巨毒蠍。
葡萄全身像個巨型圓梯形陀螺一樣,在它旋轉的機身外有五厘米大小的齒牙,作為旋轉起來的攻擊點。
鋸片類巨毒蠍結構與駱崇宴的tomb有些類似,機身中央的機臂中央有塊兒厚重鋸片,機身底盤偏低,兩個輪子藏在機身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