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趕到的嶽銘跟程東守在浴室外,聽著裡面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響,兩人眼裡同款無語。
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小,只聽見一兩聲駱崇宴哼哼唧唧像哭了一樣。
程東有些不解:“小少爺這是怎麽了?”
嶽銘歎氣:“後天要走,舍不得人開鬧呢。”
過了半個鍾頭,時晝披著衣服出來,駱崇宴紅著眼睛落他後面出來,眼神幽怨地瞧著前面的人。
嶽銘一看就知道,得,壞菜了,先生這是沒哄好,談崩了啊。
時晝不管他,像個拔d無情的渣男,獨自走到泳池垂頭解腰間的帶子。
程東給嶽銘丟了個眼球,拿著秒表走到池邊,給先生計時。
時晝脫掉衣服,一頭扎池裡自虐似的用力一蹬,雙手並合遊了一段距離後,張開臂膀破開水面遊出去。
駱崇宴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坐在池邊的椅子上眼睛紅紅的,嶽銘走過來問:“少爺,您不跟先生下水去學啊?”
“學個屁!”小媳婦兒外軟內凶,火氣賊大。
嶽銘又將游泳圈給他拿過來,伸手指著另一塊沒有泳道的池子問:“那要不您去那個池子玩兒一會?”
駱崇宴抬腳就踹他:“你也欺負我!”
嶽銘沒躲,真讓他不痛不癢地踹了一腳,坐他旁邊看著自己從小陪到大的小少爺:“好了啊,不鬧了。”
“你再鬧兩天,等你走了,可就又是好幾十天見不著人的日子了。”
駱崇宴一聽更煩,垂頭扣巴自己的手指頭,他又要忍受幾十天睡覺只能抱著枕頭的生活,只能跟他視頻聊天才能消減一點點思念。
嶽銘歎了口氣悄咪咪地走了,小少爺自己跟自己擰巴,先生都決定晾晾他了,他也沒什麽能幫的。
池子裡,時晝一圈一圈地遊,像是要把體內的力氣全部耗盡,該說的都說了,該哄的也哄了,不如讓他自己待一會。
程東坐在池子另一邊的凳子上,先生這架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
駱崇宴披著大毛巾站在起跳台旁邊,望著水裡身材完美的時晝,一腳把泳圈給踹到時晝這條泳道裡:“什麽破玩意兒,要用你用!”
程東:“……”
嶽銘:“……”
時晝折回來後伸手觸壁,嘩啦一聲從海面躥出來,摘掉泳鏡跟帽子,抹了把臉上的水,抓過海面遊蕩著的泳圈,仰頭看著眼睛還有些微紅的駱大貓,還是心疼了。
“下來?”時晝平靜地問他。
駱崇宴看了眼時晝果露的上半身,胸肌中間有條分明的線一路蔓延到腹部變成三條,勾勒出每一塊腹肌的形狀。
他看了一眼便飛快地低下頭,腦子嗡得一聲有點上頭,耳朵滾燙的溫度傳到臉上。
他想跳水裡降溫,但還是動了動自己的腳指頭,衝時晝搖頭,他不要。
他怕他下去會忍不住想親他。
時晝往前遊了兩下,伸手抓過駱大貓的手腕,輕輕一拉,在駱大貓還沒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被扯進水裡,濺起的水噴了他一臉。
駱崇宴腰被時晝抱著,眼前視線一晃,游泳圈從他頭上滑落到腹部的水面位置。
???
駱大貓氣得往時晝臉上身上揚水,怒吼:“晝哥哥!”
沒他這麽欺負人的!
成功把大貓再次惹到了時晝也不躲,全部接收了他揚起的水,等人撒完氣了再丟開他身上的泳圈,把人往自己懷裡摟。
時晝親了口駱大貓濕漉漉的腦門:“氣消了?”
駱崇宴湊過去狠狠咬了一口他肩膀,消個屁。
時晝對上濕漉漉的駱大貓,眼底再次翻滾起萬丈波浪,小混蛋給他身上蓋章,是不是他也得還一個回去?
“嘩啦——”
池子裡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沒入到水下,水面吐出幾個泡泡。
水下,駱崇宴閉著眼被時晝抱在懷裡,在嘴上被回了一個戳。
池邊坐一起看他們倆貼在一起比誰的肺活量大的程嶽兩人:“……”
白擔心了。
“他們倆……說好的冷戰吵架呢?”
“呵,小情侶之間的情趣罷了。”嶽銘已經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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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來自華國的Judge戰隊成功打敗來自雪域之國的轉鼓類機器人——雪人兄弟,成為四強之一,在半決賽現場與撕咬展開激烈的對決後,成功挺進最後的決賽。
在備戰區顧不得說一句廢話的駱崇宴裴遠等人,動作利索地換下有些損壞的豎轉,換了個新的,符偌允與鍾毓一旁輔助檢查其他零件。
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只有四十分鍾。
而國內同一時刻,“咣”,法官手中的錘子敲響,吊頭李與祁滸乾爹姬熊的案件正式開庭。
震驚全國的違規基因改造、違背倫理的活人實驗、買凶暗殺下屬以及傳說中的手冊名單,塵封已久的數條惡行被重新放在陽光之下,接受民眾的審判。
祁滸作為證人之一,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時晝與程東戴著帽子低調入席坐在最後一排。
由於案件複雜、牽連人物眾多、影響非常惡劣,現場嚴格控制媒體以及參會人員,並沒有對外開放。
但也擋不住法院外已經是人山人海,每個人臉上掛著不同的神情,被分割成無數個陣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