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深淵地底,如果伊撒真的有心,完全交付了信任的陸絢就有可能被吞得渣都不剩!
伊撒啵唧親了陸絢一口, 眼看陸絢神情越來越冷淡, 顯然覺得他是能夠乾得出這種事的神經病大魔王, 他又柔聲哄道:“騙你的。”
怎麽舍得呢?
因為實在太喜歡……太寶貝了……
不知道該做才能彌補心裡瘋狂滋生的恐怖欲1望。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暴漲的愛意, 洶湧地擊打著他的心口。
正當他還要再親陸絢一口的時候,陸絢無情地伸出指頭將他腦門推開,氣笑道:“像你這樣談戀愛,放我老家是要吃牢飯的。”
這個前任魔王果然腦子有坑, 缺少現實社會的毒打。
伊撒歪了歪頭,“你的老家在哪兒?”
陸絢嘴角抽搐,“重點錯。”
伊撒一臉誠懇,“可是沒有大牢能夠真正羈押住我。”
陸絢拔腿就走,生硬地轉移開話題道:“我餓了,回去吧。”
伊撒趕忙追在他的身後,“我其實只是想帶你來看看地極永晝。”
“永晝?”陸絢微愣。
伊撒點頭,“到深淵的最黑處,有一個天坑,天坑下是永晝。”
這才是伊撒此行的目的,不過來的路上因為被陸絢“不知死活”地咬了一口,伊撒渾身的血都差點燃燒起來,要知道魔族的脖頸是非常脆弱的,他感覺自己被柔軟的舌尖濕潤,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困鎖,他只怕能當場把陸絢壓倒在身下。
他哪裡會不知道陸絢在乎他呢?小骷髏無害的模樣裝得太久,乍一撕去偽裝,總有幾分不安和無所遁形的畏懼罷了。
陸絢的情話仿佛旱地甘露按捺住了他沸騰的血液,一路上,他幾乎有些雀躍地頻頻望向陸絢。
青年穿著他的製服,整個人高挑又美麗,邁開修長的腿走在焦黑的岩石地面上,深淵下呼號的風吹開厚重塵埃,露出地面埋藏上千年的石魄,濃白與黃霞一般的瑩瑩光澤流露,終於點綴了前方昏暗的長路。
天坑就在深淵的最底層。
陸絢走到一處微亮的石壁時被伊撒拉住才發現,再往前幾步,就沒有路了,微亮的石壁下方空懸,呈現出窄窄的方形洞口。
伊撒勾穩了陸絢的腰,防止他不小心跌落,“你可以扔一顆石頭下去看看。”
“噗咚~”
石頭落坑乍一聽似乎有一道水聲,可是令陸絢沒想到的是,很快微光井口中就將石子噴了出來。
“坑底有風嗎?”陸絢伸出手在微光處摸索,然而毫無所獲,他從空間袋中掏出一塊麵包,再次試了試。
“噗——”
麵包重新飛回陸絢手上。
伊撒見陸絢確實變得好奇起來,道:“活物卻與死物不同。”
他向著遠方黑茫茫的天空放出一道法術,幾分鍾後,一隻被五花大綁的怪鳥就被送到了陸絢面前。
陸絢嫌棄怪鳥長得難看,讓伊撒自行拋入坑下,結果原本飄忽的微光霎時扭曲,怪鳥掙開了法術的束縛,卻依然無力回天地被天坑吸了進去,微光恢復如初,再無任何吐出。
伊撒道:“所有深淵種都知道天坑會吞吃活物。”
“有沒有可能是某個石化魔物的嘴巴?”
伊撒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我曾猜測裡面是另外一個世界。”
陸絢怔住,他與語義不明的伊撒對視,忽然思考起這樣的可能性,如果遊戲在設立最初,沒有將黑白中三個世界分出斷層,而是形成隔環,那確實有可能,但伊撒這時候笑容下隱藏著什麽深意?
他剛想再問些什麽,伊撒就牽起他的手,“那邊有一種隻長在深淵裡的花,我們去看看。”
深淵一日遊的成果最終被插在愛琴城豪華套房的瓶子裡,幾朵本該張牙舞爪的食人花正委屈地流著口水,被伊撒用一個彩色的玻璃罐接住了,嬌嫩的黑色花瓣不得已暴露出心蕊中尖銳的利刺。
陸絢:“……”
雖然食人花的唾液稀釋後有鎮痛殺菌的功效,但采集過程太令人惡寒,在他的抗議後,伊撒隻好將相貌與“花”字毫不沾邊的深淵物種藏進了儲物間中。
有備無患吧,伊撒是這樣想的,他舍不得陸絢受苦,可是還未出世的妹妹一直都安安靜靜地沉睡著,明顯與他的黑暗屬性相斥,他不敢貿然動作,生怕牽一發而動全身。
愛思琪的醫療團隊在第二天早間的時候就等在了門口,陸絢剛洗完澡,做了一個舒緩的全身SPA,期間,他隻薄薄披著一件睡衣,魔族按摩技師戰戰兢兢,在伊撒面色冷峻的緊盯之下,這才完結了全部工作,打開房門,迎接外面的領主大人進入。
陸絢來到科德利郡的主要目的就是做產檢,順便享受一下風土人情。
愛思琪帶著自己醫療團隊先對伊撒行禮,然後恭敬地請陸絢坐在房間松軟的沙發上,摸出一個現實世界很多年前非常流行使用的聽診器,她請身邊的助手幫忙布置工具,自己親自半跪在陸絢身旁,傾聽他腹腔內寶寶胎心的跳動。
過了一會兒,她的額角浮起一層虛汗。
伊撒發現異樣,微微向她搖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