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見了邪神下面沒被長袍遮擋的部位……
刹那間,毓秀整張臉都燙得如火燒一般,腦海裡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想不久前發生的事。
偏偏邪神這個當事人還無知無覺,彎腰在他發間親了一下後,轉身要朝屋外走。
毓秀趕忙扯住邪神的衣袍,滿臉驚恐地說:“你就這麽出去?你不穿件衣服?”
邪神這才意識到自己隻穿了一件長袍,下一瞬,濃稠的黑霧從他身體裡溢出來,將他包裹。
等黑霧散去,他已經衣著整齊。
毓秀:“……”
他一時半會兒不知是該驚訝還是該羨慕。
邪神走後,毓秀趕緊從被褥裡爬出來,他未著寸縷,低頭就能看見自己胸口上布滿了紅印子。
紅印子一路往下蔓延,甚至在腿根都能找到幾個。
毓秀不忍再看,捂住額頭,半晌也只是長長歎了口氣。
他在屋子裡翻找許久,都沒有找到一件可以蔽體的衣服,而他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所蹤。
無奈之下,他打算去外屋看看。
誰知還沒走出去,又聽見一陣敲門聲響起,緊隨而來的依然是那道熟悉的說話聲:“小師父,我們可以進來嗎?”
剛才毓秀沒有聽出來,這會兒聽對方喊了一聲小師父後,他霎時反應過來——丁元?
門外的人是丁元!
毓秀又驚又喜,沒想到兩年後還能再見到丁元,他把被褥裹到身上,赤著雙腳跑出去。
打開門。
外面站著的人果然是丁元,還有丁文。
兩年不見,他們除了長高了些外,幾乎沒有其他變化。
“丁元!丁文!太好了,出了這麽多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說著,毓秀已是眼睛發酸,視線也模糊了一片。
丁元和丁文也很高興,但是他們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尷尬的表情逐漸爬上臉頰。
“若是你這會兒方便的話,我們便把洗澡水給你抬進去。”
聽丁元說完,毓秀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他們身後還放著一個木桶,桶裡裝了冒著騰騰蒸氣的熱水。
這些熱水拿來做什麽,無須明說,在場三個人心知肚明。
毓秀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
他看了看表情尷尬的丁元和丁文,又看了看那桶熱水,這一刻無比想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
最後,毓秀硬著頭皮讓丁元和丁文把熱水抬進屋。
丁元和丁文進屋後就一下子變得十分拘謹,他們似乎不敢過多逗留,手腳麻利地把木桶抬到外屋中間,並布好清潔用的工具。
“我們在外面候著,有事的話,你喊一聲,我們便能聽見。”丁元說完,要和丁文一起退出去。
毓秀忙不迭喊住他們,撓了撓頭,頗有些難為情地說:“我的衣服不見了,還要麻煩你們幫我找一套能穿的衣服來。”
丁元和丁文沉默了,兩人對視一眼,依然是丁元囁嚅著開口:“小師父,沒有大人的吩咐,我們不敢自作主張。”
毓秀詫異道:“只是找一套衣服來,這也算自作主張嗎?”
丁元又不說話了,但他的反應已經給出了答案。
這下,即便毓秀再遲鈍也能猜到是怎麽回事了——邪神故意把他的衣服拿走,就是要讓他赤著身子沒辦法出門。
一時間,毓秀內心五味雜陳。
兩年時間,說短不短,可說長也不長,怎麽邪神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他怎麽沒發現邪神還是個白切黑,這麽損的招兒都能想出來。
毓秀沒再為難丁元和丁文,讓他們離開了。
過去兩年裡,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新長出來的頭髮剃得乾乾淨淨,這樣在洗澡時倒是方便。
他洗澡向來用不了多久,這次也沒有例外,不一會兒便從桶裡出來,拿起帕子擦拭身子。
擦拭到一半時,他冷不丁瞧見手臂上有一條黑線迅速蜿蜒而過。
他動作一頓,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可他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因為他兩年前在邪神的皮膚上看到過同樣的黑線,密密麻麻,幾乎覆蓋了邪神的手背和脖子。
這黑線怎麽到他身上來了?
毓秀想來想去想不出個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屋裡水蒸氣太多的緣故,他的大腦和身體都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他回到床上躺著,裹在被褥裡歇息了半天才緩過來,只是身體仍舊不舒服,好像被什麽沉甸甸的東西壓著。
期間,丁元和丁文輕手輕腳地進屋把水桶抬走了,到飯點時還送了兩次膳食過來。
雖然毓秀沒什麽胃口,但還是裹著被褥坐起來把飯菜吃乾淨了。
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直到感覺有隻略涼的手在撫摸他的臉頰,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一眼便看見邪神近在咫尺的臉。
邪神靠坐在他身旁,卻是半撐在他上方,眉心微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見毓秀醒來,邪神低頭親了下他的嘴巴,問道:“好些了嗎?”
毓秀心想邪神究竟是如何做到這麽熟練地做這些親昵動作的,而且臉不紅心不跳,只有他跟烤熟了的紅薯似的。
邪神沒等到毓秀的回應,忽然拿開撫摸著毓秀臉頰的手,隨即往毓秀裹緊的被褥裡鑽去。
毓秀大驚,趕忙要把被褥攥緊,結果晚了一步,被邪神一把將被褥扯開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