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間病房。”程文康指著盛恆的病房說道。
晏暠推門, 而門一開,便迎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學長。”
一看到盛恆的臉,晏暠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盛恆的氣色看起來雖然有些虛弱,但精神狀態還好,可見之前的緩解藥劑起到了效果,精神力閥值沒有在自己坐飛船的這兩天重新躍高。在飛船上是無法使用通訊設備的,晏暠一直怕著兩天會出什麽變故。
說話間,晏暠已經走到了病床前,盛恆張嘴剛喊了一聲小暠,晏暠卻忽然整個人彎腰附身,頭對著頭的低了下來。
“!!”盛恆。
小暠這是想做什麽?難道……
就在盛恆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時,晏暠的額頭已經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原來不是要吻自己嗎?
短短的一個呼吸間,盛恆的情緒就坐了一趟過山車,隨即面露苦笑,自嘲的想著:也是,小學弟估計還沒開竅呢,怎麽可能忽然吻自己。
盛恆剛調整好心態,抬眸正要說上兩句,目光卻瞬間定在了那近在咫尺的紅唇上。
好近,只有不到兩公分吧,我只要微微仰一下頭,或者假裝側個身……
越想,盛恆的心跳越快,但呼吸卻下意識的屏住了,眸光晦暗間,就在盛恆的理智即將潰散的時候,病房門再一次被人“哐”的一下推開,康仁快步走了進來。
“聽說晏暠同學來了?”康仁急急的說著,目光往房間內一掃,隨即瞳孔猛的收縮,一臉尷尬的當即轉身就又出去了,“對……對不起。”
他離開的時候,甚至還拽走了正目瞪口呆的程文康。
而此時,房間的中央,晏暠正趴在盛恆身上,唇貼著唇,鼻尖貼著鼻尖,兩人正四目相對,呼吸交纏,氣氛怎一個纏綿。
但這是對於外人而言的,當事人著實嚇了一跳,晏暠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局促的道歉:“對……對不起。”
原來,剛才盛恆聽見晏暠人在門外,便半撐著床準備坐起來,只是剛起身到一半,晏暠便忽然湊近,貼上了他的額頭。隨後,盛恆便心猿意馬的不敢動彈了,一直到剛才康仁忽然推門進來,開門的動靜嚇了他一跳,他手臂一松,人便跌回了床上。而和他額頭貼著額頭的晏暠驟然失去撐力,也跟著跌了下去,自然而然的就趴在了盛恆的身上。無比自然且巧合的,造就了剛才那個局面。
盛恆的眸光更加晦暗了,嘴角微揚,露出了不算饜足,但絕對喜悅的笑容:“沒事。”
他這還想著要不要不做人,“意外”一把,先佔點小學弟的便宜,結果真實的意外就這麽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怎麽不叫他歡欣雀躍,看來老天都想幫他啊。
“我剛才是……是想用我的精神力探測一下你現在的狀態。”晏暠有些懊惱的道。
他剛才實在太著急了,還沒等盛恆完全坐起來就跑去做檢查,要不然,也不會發生剛才那種意外了。剛才是有人進來了吧,已經被人看見了吧。想著想著,晏暠眼底的懊惱越深,耳垂就越紅。
原來是在給自己做檢查。
盛恆其實剛才已經猜到了一些,不然以小學弟的性格也不至於一見面就對自己如此“熱情”。重新從床上坐起身,盛恆拍了拍床側的位置。
“?”晏暠有些沒看懂。
“坐過來,不是要檢查嗎?還是說……剛才已經檢查完了?”盛恆問。
“沒有。”晏暠想到盛恆的傷,便顧不得其他,連忙走過去坐下,額頭再一次貼近盛恆的額頭。但不知道為何,這一次,晏暠沒了之前的“自然”,不知道為什麽,同樣是檢查識海的傷勢,同樣是貼著額頭,怎麽這一次就無端的別扭起來了呢?
是因為盛恆學長一直盯著他看嗎?可……可兩人貼的這麽近,學長不看自己,也看不了別的啊。
晏暠努力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可怎麽也集中不了,最後,他妥協般的哀求道:“學長,你……你能閉眼嗎?”
“?”這下輪到盛恆疑惑了。
“你……你這麽看著我,我集中不了注意力。”晏暠隻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檢查識海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精神渙散呢。
聞言,盛恆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但嘴角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笑意,卻再一次浮現,且洶湧勝過剛才百倍。
晏暠這才覺得好了一些,呼出一口氣,再一次凝神檢查。檢查到一半,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隨即響起了程文康的聲音:“老大,你們好了嗎?”
盛恆皺了皺眉,猶豫這要怎麽罵程文康才不會嚇著小學弟的時候,卻聽小學弟扭頭回了一句:“還沒好,再等一分鍾。”
瞬間,病房內外同時安靜了下來。
盛恆更是死死的咬住唇,才沒讓自己發出已經滿溢到舌尖的笑聲。
病房外,程文康,康仁,以及被兩人攔在門外的司馬明軒,晏飛一共四個人,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前兩人震驚,後兩人疑惑。
“咳……他們感情還挺好。”畢竟他剛才撞了個正著,此時尷尬還未完全退去。
“我……我也沒想到啊。”程文康開始回憶過去三個月的經歷,他記得上次荒星考核的時候兩人還沒在一起啊,難道是這幾個月在學校裡發現了什麽不為他知的事情?
司馬明軒和晏飛聽的一頭霧水,但兩人都沒說話,只是一分鍾時間到的時候,晏飛小聲提醒了一句:“一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