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哈哈一笑:“是嗎?倘若冬沃國的男子超過了我大洛的勇士,朕賞賜他們千兩黃金。”
郎馥好不容易見到了皇帝,鼓起勇氣大膽的道:“如果我們贏了,把我賞賜給太子殿下如何?”
倘若皇帝答應這個條件,她一定用鞭子催促著冬沃國的男兒們去打獵,讓他們取得勝利。
皇帝愣了一下,之後他笑了起來:“看在郎馥公主一片癡情的份上,就算你們勝不了,朕也會把你許配給太子。”
慕錦鈺冷哼一聲。
大庭廣眾之下他也沒有駁皇帝的面子。
郎馥這個蠢貨隻以為進入太子府什麽都有了,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這個命消受一切。單單一個寧環就能將她弄得死去活來,更不要提殘暴無人性的慕錦鈺了。
皇帝也看到了太子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太子還是和從前一樣沉不住氣,無法遮掩自己最真實的心情。也有一點點長進,長進之處便是沒有以前那麽衝動了。倘若是從前,太子如果不滿意皇帝的賜婚肯定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拒絕。
眼下四方藩王都在,太子真當著文武大臣和藩王的面頂撞皇帝,那就給了皇帝一個發怒懲罰他的理由,這也會讓其他人知道太子有多麽浮躁衝動。
可惜沒有。
所有人都騎著馬帶領自己的侍衛和親信準備圍獵了。
圍獵不僅僅是武將的事情,文官也會參與到其中,大洛文官集體並非弱不禁風,大多數男子都會騎射,擅長刀劍,有些文官的體格甚至比武將更加強健。
大洛朝出色的世家公子基本都通五經貫六藝,駕馭戰車和騎射是他們在少年時期都要學會的技藝,每年圍獵場上都會有文官大展身手,好讓這些武將知道自己並不是只會讀書。
如楊泰這般騎射不精的自然不會參與進來,他不擅長這些,就陪在皇帝的身邊。皇帝去年參與其中捕殺了一頭公鹿,今年皇帝只在眾人面前說了幾句,自身沒有參與打獵。
私下相處時,楊泰忍不住提醒皇帝:“太子如今羽翼漸豐,處處與人勾結,恐怕對社稷不穩。”
皇帝冷笑一聲:“朕現在還好好活著。太子?他還年輕,一點心思就露在了明面上,差些火候。”
“陛下不能不提防。”楊泰忍不住道,“如今您把冬沃國的公主許配給他,來日他若和冬沃國有什麽勾結——”
皇帝冷笑一聲。
其實皇帝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冬沃國只是個小國,就算把公主許配給了慕錦鈺,對慕錦鈺的助益也遠遠不及本朝有實權人家的貴女,因為郎馥這個異國的身份,改日也好製造證據誣陷太子與冬沃國勾結叛國。
好歹是一國的公主,真進了太子府,皇帝不信慕錦鈺隨隨便便就殺了她。
況且,以皇帝的眼光去看,郎馥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雖然不及太子妃容貌脫俗,卻比太子妃要多幾分嬌蠻可愛,皇帝本人是極其中意郎馥的,不然也不會對她這麽寵溺,他不信慕錦鈺真能管得住下半身,到時候太子府肯定雞飛狗跳兩個女人打架。
賈廷身為中書令位高權重,自身卻沒有那麽在意自己的安危,他是個暴烈的脾氣,平時脾氣上來了誰都敢罵,今天不顧家將的囑咐,被隻兔子誘著往密林深處去了。
雲穆山是帝王行宮別苑,這處獵場雖然有些豺狼虎豹,不過數量稀少,賈廷才不信自己就倒霉撞見了。
一路上打了兩隻兔子,賈廷心中並不滿足,他想著至少要打隻獐子或者小鹿回去顯擺顯擺。
賈廷打心眼裡看不起楊泰這個馬屁精,在他看來,楊泰遇到這種場合就慫了,絲毫不敢置身於任何危險之地,一點也不配和自己比較。可世人就愛把他倆的名字放在一起,也會比較兩人的政績,這就讓賈廷很煩。
因為走得太急,賈廷早和家將失散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回去的道路。
這個時候,前方草叢突然顫動了一下,賈廷看到鹿角後心中一喜:“就是你了!”
他搭弓射箭,利箭“嗖”的一聲射在了鹿的屁股上,鹿吃了一驚趕緊撒腿往前跑,賈廷一邊騎馬追了上去一邊搭箭再射。
第二箭射中了鹿的脖頸,賈廷趕緊從馬背上跳了下去檢查。
突然傳來一聲虎嘯,山林顫動,賈廷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一隻吊睛白額虎埋伏在一塊石頭旁。冰冷的黃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看。
他被看得渾身發麻。
老虎的動作迅猛,不等賈廷上馬便飛身躍了過來,賈廷嚇得閉上了眼睛,花白的胡子都顫了顫。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利箭穿過了老虎的額頭,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賈廷四肢仍舊是僵硬的,脖子都扭不過去,整個人被嚇得快失去了心跳。
慕錦鈺從馬背上下來,哈哈笑著推了賈廷一把:“賈大人的膽子怎麽這麽小?一隻老虎就把你嚇呆了?”
雖然寧環一而再的告訴他要對賈廷尊敬有加,可賈廷這老家夥這些年為難了慕錦鈺不少次,每次都吹胡子瞪眼的斥責他這個太子不得體,現在看到這個老家夥呆若木雞的樣子,慕錦鈺也覺得十分好笑。
賈廷終於反應了過來,他身體還是有些僵,眼珠子看向了走來的俊美青年:“太子殿下。”
慕錦鈺上前把箭拔了出來:“深處危險,賈大人怎麽跑到了這裡來?你年紀一大把了,不知道這裡面危機重重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