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按著刀從裡面出來,他穿著鎧甲威風凜凜,帶人立於太子府前:“睿王殿下,您可不要血口噴人!太子府是什麽地方,豈能容你隨便撒野?”
睿王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道密旨:“這是父皇的聖旨,你們都把門打開!”
皇后一早上就知道了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藥物的分量都是她來操縱,她對皇帝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
昨天皇帝身體大好,是因為她停了藥,刻意讓太監提醒皇帝說沈貴妃近些日子不關心他了,讓人引著皇帝去沈貴妃的宮裡。
她慢慢梳妝,梳妝好之後才出來見太子。
慕錦鈺對她拱了拱手:“母后。”
皇后點了點頭,對慕錦鈺道:“沈貴妃近些年與本宮結了不少恩怨,你派手下處理宮裡的和尚道士,本宮將沈貴妃賜死。”
慕錦鈺手下將士很快就把所有的道士僧人都抓了起來,這段時間宮裡進了不少外人,各宮也都清查了一番。僧人道士暫時被關進了刑部牢中,之後再進行審問。
皇后帶著人去了沈貴妃的宮裡。
處理完這些之後,慕錦鈺才去了政事堂見這些大臣們。
京城裡二品以上的十多個官員在一起議論紛紛。
戶部新上任的尚書帶頭道:“陛下病重,早就比不上從前清醒。一國之君怎麽能聽信妖道的話語,拿大臣家的孩子煉藥?這太荒謬了!就算是昏君也不會行此暴-政。”
賈廷鎮定一些,他在大臣裡的資質夠老,說出的話語更有權威:“老夫以為,陛下不堪重任理應退位讓賢,在行宮裡做太上皇養病,太子身為儲君聰慧果敢,是時候登臨皇位了。”
幾位國公面面相覷都不說話。
賈廷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想把自家孫子獻給陛下煉藥麽?賢國公,聽說你兒媳婦生了對龍鳳胎,正好給這些道士們煉藥給陛下吃。”
賢國公臉色瞬間漲紅:“陛下真是越來越胡鬧了!前段時間與郎馥公主有染,不慎害了嶽王,確實不能再當皇帝了。我也認為太子不錯。”
吏部尚書與刑部尚書也紛紛表態支持太子上位。
以賈廷為首的幾位重臣都表態了,其余大臣都附和著同意了。也有與沈家交好的大臣想出去通風報信,結果門都沒出就被太監給攔住了。
慕錦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上金線銀線繡成的蟒袍在正午的陽光之下閃著光,俊美面容不怒自威,眾人都不敢抬頭,見他進來便跪下稱呼“萬歲”。
慕錦鈺趕緊將為首的賈廷扶了起來:“賈相何必如此。”
眾人道:“陛下如今被妖道妖僧迷惑了心智,早就不是曾經的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殿下理應繼承皇位,擔起國之重任。”
賈廷叩首道:“太子若不答應,臣等長跪不起。”
慕錦鈺狹長眸子掃過眾人:“孤已經將佛道眾人關押起來了,此事日後還將詳細調查。諸位都起來吧。”
所有在場的大臣都對慕錦鈺改了稱呼。
片刻後阿喜過來,在慕錦鈺身邊耳語幾句:“半個時辰前睿王和沈家帶家將去了太子府,說要拿下您私製龍袍意圖謀反的證據。”
慕錦鈺眯了眯眼睛。
阿喜道:“太子妃在府中,應當能守得住。”
這宮中的一切,睿王這個蠢貨還不知道,沈家也完全沒有想到皇帝病重時聽了妖道的話語,想拿大臣們的孫輩煉丹。如今大臣們都擁簇太子為君,皇帝自然成了太上皇。
成為太上皇后,皇帝的生死完全就被掌控在慕錦鈺的手中。
賜死沈貴妃後,皇后便來探望皇帝,她親自磨墨,柔媚動人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笑意:“陛下,墨已經磨好了,別讓編修進來撰寫了,臣妾看哪,您還是親自來寫吧。”
皇帝手指顫抖:“你——你們——”
皇后淡淡的道:“陛下應該慶幸,臣妾與太子留了您一命。如果您不動手,只怕這一命也沒有了,您撒手而去,太子自然而然就成了皇帝。”
皇帝內心屈辱:“賈廷呢?朕要諸位大臣們進來。”
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趕緊過來,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戰戰兢兢的道:“陛下,陛下,賈相等人都在外勸說您退位成為太上皇,讓太子繼承皇位,殺了那些妖僧妖道呢。”
皇后將筆遞給了皇帝,不緊不慢的開口:“沈貴妃已經去世了,臣妾賞賜她三尺白綾,她臨死之前說要看嶽王一眼,臣妾沒能答應她的要求。不過嶽王與睿王兄弟倆結黨營私,處處為難太子,很快就會下去陪著沈貴妃。您想不想陪呢?”
皇帝心如枯木。
哪怕病重了,病得奄奄一息,他也不想死,他總想東山再起的機會,皇帝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年輕,即使眼下做錯了什麽,將來也有彌補的可能。
他嗓音沙啞:“睿王呢?沈戈呢?”
倘若睿王和沈家的人在,肯定不能容許太子的人胡來。
皇后微笑著道:“睿王麽?臣妾不清楚。”
太子府外,寧環圍著雪白的披風,他笑眯眯的看向睿王:“陛下的密旨?讓我看看。”
睿王忍不住多看了寧環幾眼。
寧環生得實在美貌,此等裝束卻明顯表明他是個男子,雖然不清楚中間究竟有什麽隱情,眼下這情形也不是多想的時候。
沈戈與寧環也認識,他心裡的寧環還是個漂亮沒腦子的女人,太子不在府中的話,太子府就任人宰割,他們想怎麽搜查就怎麽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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