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讓費聞松了一口氣,卻又感覺空落落的。
“那你今天一直說我不要和於溫再一起是為什麽?不是因為喜歡我,那是因為什麽?”
怎麽想,應該都會有原因的,總不可能就無緣無故的去限制人談戀愛的自由。
“除了費聞,其他人都不能說。”
井意遠將領帶綁到了自己的手上,系了個蝴蝶結,神神秘秘的湊到費聞的耳朵旁邊。
費聞愣了一下:“你要不要仔細看看我是不是費聞?”
井意遠聽完,跪在床上,雙手捏住費聞的捏。
和捏豬頭一樣,反反覆複的捏來捏去,最後傻笑。
“好像是的。”
“可以說了?”
“嗯,可以說。”
井意遠坐回原處有那麽點暗自神傷。
“就費聞如果和於溫在一起我就得死了。”
費聞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井意遠嘴裡說的死了,是個什麽死法。
是傷心死,還是什麽死亡的具體死法。
“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死?”
井意遠突然歎了一口氣,又開始玩起手裡的領帶。
“你要是和於溫在一起了,那我不得被你們搞進精神病院啊?”
井意遠牛頭不對馬嘴的的回答讓費聞一愣,怎麽感覺他才是犯傻的那一個。
“為什麽要進精神病院?”
“因為於溫討厭我?說不清,就是我的身份是這樣的?而且我覺得費聞和於溫在一起真是太糟蹋了。”
“你是什麽身份?為什麽太糟蹋了?”
井意遠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費聞像是十萬個為什麽。
但還是很有耐心的一個一個回答了,雖然沒有經過腦子。
“我是反派啊,這本書裡的反派,費聞是主角攻,於溫是主角受,不過他腳踏幾隻船。”
“費聞那麽好一個攻,就這麽配給於溫,簡直太糟蹋了。他還知錯不改,三番幾次有外遇,我都能服了作者的強行HE。”
費聞眼神突然一怔,他聽到了他二十八年來想都沒敢想過的事情。
照井意遠所說,他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本書?他還會喜歡上於溫?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生活的地方是一本書?那你不是井意遠?”
“是啊,只是不是這本書裡的井意遠,但我的名字就叫井意遠啊。”
費聞陷入了沉默,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觀崩塌了。
“照你這麽說,我以後一定會和於溫在一起?”
想起於溫,費聞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就是耐不住性子。就這個狀態,還要和對方結婚相處一輩子?
“不一定吧,據我觀察,我已經成功讓劇情偏離了,只要我成功在費聞面前毀掉於溫的形象,應該會成功吧。”
井意遠說話時手舞足蹈,也沒看費聞,在他的潛意識裡大概又變成了和陌生人說話,甚至說起費聞也像是提及第三者。
費聞沒再多問了。
有這麽一句話就足夠了,至少命運還是掌握他自己的手裡的。
打開手機,拉黑於溫,斷絕聯系。
既然知道於溫是個什麽人,那就絕對不能讓他鑽了空子。
理清楚所有事情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
費聞在沙發上足足坐了三個小時。
因為開了空調,滿屋子的酒臭味散不出去。
就連床上都散發著臭味,井意遠還躺在正中間睡得香的很。
費聞有點忍受不了,放下手機,站起身來。
打開窗,關掉空調。
朝井意遠的屁股輕輕打了一巴掌。
“起床。”
三分鍾後,毫無反應。
第二個巴掌。
“起床,你好髒。”
還是毫無反應。
費聞忍無可忍,把井意遠翻了個面,上衣全部扒掉,撈人想要帶到浴室去。
井意遠突然又有了動靜。
“你誰?幹嘛?深井冰?”
井意遠還是那個井意遠,說話的語氣一丁點兒都不像喝醉酒的,看來是清醒了。
“醒了?醒了就去洗澡。”
“洗什麽澡,我要睡覺。”
井意遠抓了抓亂的和雞窩一樣的頭髮,掙脫了控制,又想往回走,屁股卻酸疼酸疼的。
費聞攔住了他的去路:“洗澡,我要換床單,好髒。”
井意遠突然清醒過來,屁股又疼,床單又髒。
這你丫費聞對自己做了什麽。
井意遠一步步遠離費聞,退到牆角處。
“費聞你禽獸不如啊,我的清白就這麽沒了。”
井意遠一臉悲壯,心痛到極點。
費聞卻揚了揚眉,轉身回到床沿邊,抽了床單,隨手又從衣櫃裡拿了幾件衣服給井意遠。
“洗澡。”
“啊,你居然還讓我自己洗澡,我的屁股疼死了,你居然不負責,我看人家都被抱進浴室親手洗的。”
井意遠蹲下身來,屁股小心翼翼的做到地面上,感覺有多麽疼一樣。
費聞好像笑的都快背過去了。
“笑什麽笑?你居然是個白眼狼,吃了就跑。”
“這麽想我抱你?”費聞一步一步逼近蹲在牆角的井意遠。
費聞語氣中的認真讓井意遠虎軀一震。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原則上的問題好嗎?不是都應該做完之後抱著對方去洗澡,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