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一間牢房前,看著欄杆之後,長身玉立的男子,一時間啞然了。
男子似乎在拿著書卷閱讀,雖然不是階下囚的狼狽之態,但是腳下的確銬著鎖鏈。
男子也在觀察他。
“原來是徐公子。”
“你是何人?”徐文澤覺得眼前人有點眼熟,但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看樣子風度翩翩,年歲應該不超過三十歲,倒不像是什麽惡人,為何會被關在這裡?
男子看了他一會兒,笑道:“看來你家人把你保護的很好,在下謝亦清,失禮了。”
“謝亦清?”徐文澤喃喃咀嚼了一下,隨即驚愕道:“謝氏僅留的一子?”
謝亦清笑了笑,仿佛此時兩人是坊間相遇,茶館相逢,而不是在這地下幽暗的地牢中。
徐文澤臉色微變,他記得謝亦清正是金鳳樓的老板,一直以為他跑去外地做生意了,卻不想竟然在這裡,正欲開口。
謝亦清卻突然開口道:“對了,你認識一個叫楚璃書的人吧?”
徐文澤愣了一下,有些防備的看著謝亦清。
謝亦清只是笑著說道:“最近常常聽到這個名字,不過他恐怕要有性命之憂了,若是他真的如傳聞那般有本事能左右乾坤,那我真的希望他好好活著,阻止一切,否則……死傷無數。”
徐文澤皺眉,道:“你到底在說什麽?你為什麽在這裡,我們徐家究竟……”
“你們徐家要謀逆。”
一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雷,直接把徐文澤震傻了。
謝亦清也不管他直接道:“不過我說再多,你也不會相信,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裡有機關,你下來這麽久,肯定早就驚動守衛的人了,若是再不走,可能就要跟我一樣失去自由了。”
徐文澤就算平時再機智,這一會兒也被衝擊的反應不過來了,謀逆?這讓他想起了武新山之行……他不在乎徐家爭權奪利,但是若是謀逆,他的忠義道德不允許。
隨著上面的動靜傳來,徐文澤驚醒過來,想要再跑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這裡是他的家啊,這般想著,徐文澤就打算直面來人,結果竟是父親帶著人親自下來。
“果然是你在這裡。”魏國公皺眉道。
“父親,你……”徐文澤的話剛剛起頭,就聽到魏國公直接道:“把大少爺關起來。”
說完,竟然轉身就走。
徐文澤瞬間驚愕,等反應過來,已經有護衛朝著他襲來,這護衛很陌生,是他沒見過的高手。
徐文澤立馬閃躲,將火折子直接朝著對方的眼睛丟了出去,對方伸手一擋,徐文澤就已經跑入暗道。
追上魏國公之後,又看到其他人來抓他,混亂之中不知道誰打了一掌,直接讓徐文澤吐血受傷,魏國公這才著急的喊道:“別傷到他,文澤,別掙扎,停下來。”
徐文澤卻不聽話,他感覺事情十分不對,他甚至開始擔心宮內的姐姐,是不是也在被父親利用做什麽。這麽久了,他知道他跟父親溝通不起來,父親是頑固的不想告訴他所有真相,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夜深人靜的大街上,徐文澤捂住快要炸裂的胸口,拚命的逃跑,魏國公府的人總算是不敢真的對他如何,他才能逃出來。
可是他已經受了內傷,跑不了多遠,很快就會有人追上來。
他眼前已經開始陣陣發黑了,正要轉彎,突然腳下一軟,竟然要倒下去了。
雙手無助的在空中劃動試圖抓住什麽,霎時間銀光一閃,雙手一下子抓住了一柄細長的冰冷刀鞘。
這憑空出現的刀鞘竟然能穩穩撐住他。
徐文澤愕然抬頭,努力去看,只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沒有開口,就是看著他。
旁邊倒是還有一個看上去亂糟糟的身影。
“奇了,你竟然多管閑事?”
“我外甥的朋友。”
徐文澤一聽這聲音,太有特點了,即使眼前看不清了,也頓時驚道:“柳五爺!”
“徐公子,你……受傷了。”
徐文澤顧不上兩人根本不熟,這樣有失禮數,直接伸手抓住柳嘯威的手臂。
柳嘯威這人害怕同人親近,正要甩開,結果徐文澤竟然已經脫力倒在他懷中。
徐文澤的頭已經暈的不行了,只能盡快說道:“柳五爺,求你帶我走。”
他不敢說自己家的事情,也不敢說楚璃書的事情,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朋友,他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對的,他只能靠自己找到真相,再判斷怎麽做。他如同一隻受傷的困獸,對一切無可奈何,只能求眼前的人幫助他。
勉強說完這句話,徐文澤就暈倒在柳嘯威的懷中。
“受傷不輕啊。”旁邊的聲音再次怎呼道:“等等……有好幾個人正跑向這裡,難道在追捕……不行,我先躲躲。”
隨即就見到有人追了過來,柳嘯威根據剛剛情況判斷,覺得追過來的必然是歹人,持刀而立。
追來的人一看到柳嘯威的氣勢就知道不好惹。
來人也算是激靈,直接賊喊捉賊道:“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傷害我們家少爺!”
柳嘯威微微一愣,雖然疑惑,卻沒有動搖。“你們又是什麽人?”
來人明白徐文澤定然沒有說出什麽,直接道:“我們是魏國公府的人,之前有人潛入我們府中,擄走了少爺,我們正找著呢,看閣下也不像是歹人,這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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