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為什麽我會知道嗎?總不可能真的是山匪告訴我的吧。”楚璃書眼含笑意,眼神似是探究又似無意閑聊。
林青漾抬頭看著楚璃書,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想……若你想要我知道定然會告訴我的。”
楚璃書輕輕一笑,伸手摸了摸林青漾的頭,道:“現在不說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是時候,將來會告訴你,全部都告訴你。”
不是時候,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那些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已經下好了決心,一旦被抓被逼問,他們是抱著必死的想法也不會吐露他的身份,楚璃書自然相信林青漾如果知道也不會背叛他,但是他怎麽舍得讓林青漾置身那樣的情況,抱著那樣自我滅口的想法呢,只有真的不知道才能避開任何拷問手段,才是最安全的。
他承認自己想的太極端,但是在林青漾的問題上,他容不得一點失誤,只有小心到極致,他才能安心。
林青漾不太在意的笑了笑,對這方面他不會糾結,更不會較真到信不信任的說法中,他自己藏的秘密更多呢,也願意等待兩人徹底坦誠的一天,他心放的很寬,於是又討論起戚辭和寧子珩的關系。
聽到林青漾為戚辭惋惜,楚璃書無奈一笑道:“戚辭也沒有你想的這麽美好。”
“怎麽說?”林青漾剛剛對一個人有好感,不想敗掉,忍不住質疑。
“剛剛是為了刺激寧子珩才挑能觸動他良心的信息說。其實戚辭要的恩典不止這些。”
“還有什麽嗎?”林青漾好奇道。
“還有讓寧子珩恢復自由身,準許他離開皇宮。”
“這算……好事吧。”林青漾不解。
楚璃書幽幽的目光漸漸凝在林青漾被水汽弄的濕漉漉的雙眸上。
“那次戰爭若是能順利回去,他能連升好幾級,官職地位可以完全壓得住太后身邊寵信的太監總管身份。恢復自由,離開皇宮不是選擇是強製,他要的不僅僅是寧子珩失去害人的能力,也想要徹底斷了他的官路權勢,然後把寧子珩永遠帶在身邊,親自看守。這才是以功換罪的全部提議。”
林青漾聽傻了,莫名感覺身下的水有點涼了,但是思來想去,還是疑惑道:“這……算好事吧,按你們的說法寧子珩這麽危險,他既然製止不了,就曲線相救,想著自己看著管束著,好像……也挺合理的。”
雖然總感覺哪裡怪怪,但是說起來好像又是‘為民除害’的好事,戚辭做不到大義滅親,這般做法成全了自己的孝道也護住了良心,算是合適的辦法……吧?
楚璃書看著林青漾一臉思索糾結的神情,忍不住想笑,當初他也只是感覺怪怪的,但是現在他懂戚辭在想什麽了,若是他只怕會比戚辭做的更狠。
只可惜,當年他是真的打算滿足自己手下這個心願的。用這樣的方式‘為民除害’有何不可,只要他的手下願意就行。
……
瞳夾關邊城,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進入城內,交換文牒。周圍所有守衛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仇恨。
城中百姓們也都是死死的看著他們,但是官員卻諂媚的直接招待眾人去府中停駐一晚。
可是等隊伍安頓好了,官員都沒有看見聖女的真容,只能遺憾離開。
屋內,一直帶著紗帽的聖女緩緩卸下紗帽,露出一張美到令人窒息的臉,若是給那官員看見,怕是要當場捂住心臟。
可是同在屋內的兩個男子仿佛看不見這絕塵美人一般,其中一個如同石雕一般立在一旁,另一個則是吊兒郎當的尋了一處躺下,拿出酒壺隨意的喝著,嘴裡還哼著小曲,手裡拿著剛剛進城買到的話本,饒有興趣的看著。
聖女看了躺著的男人一眼,就轉移了視線看向站立在角落的男子,“阿無,想起什麽了嗎?”
被叫做阿無的男人緩緩搖頭,眼神空無,仿佛什麽都沒有在想,也不在意,一張本該英挺俊朗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鼻梁往下,擦過唇角,劃到脖側停在了鎖骨的位置,那傷口十分的深,完全無法修複的那種,讓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顯得威嚇力十足,加上他本就高大的身形,騎在馬上,一路過來嚇哭了好幾個小孩。
聖女歎了一口氣道:“沒關系的,記憶早晚會回來的。”
“呵呵,聖女還真是仁慈啊,一個小奴隸的事情還從頭管到尾,你有沒有想過他這麽能打,萬一是大周朝當兵的呢,你要幫,不怕惹上麻煩嗎?”
躺著的男人一開口,阿無就本能的渾身緊繃,聖女見此擋在阿無面前,先是開口讓阿無出去守衛,然後才忍不住對著躺著的男人喚道:“阿西……”
“別這麽叫我。”禦所西皺眉。
“好,王爺,你說要跟我一起出使,我答應了,條件把阿無給我,所以現在他歸我管,你不能干涉。”聖女語氣溫溫和和,但是眼神卻非常堅定。
禦所西挑挑眉,無所謂道:“隨便你,不過他可是闖過我鬥獸園十關的人,人性早就被磨沒了,小心他突然反咬你一口。若是想要跑,你是抓不住的。”
“若是想要跑,那就證明他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自然樂意成全,相逢的緣分注定了我要救他,也注定了我要為你減少殺孽。”
禦所西不耐煩的翻個身,顯然懶得再對話。
聖女溫和一笑,“我是帶著和平的期盼去的,現在王爺能告訴我,身為攝政王連朝廷政務都不管,特意隱藏身份跟我前去到底是為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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