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瀾馨的眼睛已經被雨水和淚水弄的完全看不清了,只是愣愣的反應著這些人好像不是來抓她的。
突然雨水被隔絕了,是那人撐著傘為她擋住了。她仰起頭呆呆的看著,卻看的不是十分清楚,隻感覺是一張好看的臉。
“殿下,這人我見過,是魏國公府的小姐。”
“戚辭,你還真是過目不忘啊。”有人吐槽道。
“寧總管說過,要認識每一個大臣和大臣家的子女。”
“那不是你養父嗎?你該叫父親。”
“……”
“魏國公府……”那道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徐小姐,不要怕,能跟我說說到底怎麽了嗎?”
“殿下?元燃……太子殿下?”徐瀾馨想起了很多關於太子殿下的傳聞,是隔壁越塵霍落口中最厲害的人,是謝大哥想要輔佐的人,他……會幫忙嗎?但是他們也是皇家人,會互相包庇吧。
徐瀾馨沒有想多久就放棄了,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嗎?
“殿下,太子殿下……我求你……”徐瀾馨立馬在泥地裡面跪下用力磕頭,“求你救救魏國公府,我的家人……快要被雍南王害死在牢中了。再晚一步……我就見不到他們了。求求你……幫幫我,快去救他們。”
徐瀾馨剛剛說完,卻因為用力過猛而癱倒在泥水中,可是下一秒就感覺身體一輕,她竟然被抱了起來。
“殿下……”有人喊道。
“別靠過來,她感染天花了,我感染過不用怕,你們沒感染的別靠近,準備好馬車,戚辭,帶我令牌立馬趕往雍州衙門,案件還沒有審理,人必須都活著。”
“是!”戚辭領命,立馬帶人飛奔離去。
有人小聲道:“殿下,她剛剛說雍南王……”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雍南王也不能姑息,走,先去皇叔那邊。”
徐瀾馨恍惚的聽著,卻渾身激動的顫抖,眼淚不停的流,不敢相信又期盼此人說的都是真的,但是聽到皇叔,她知道是寧王,她緊緊抓住元燃的衣襟想要提醒,但是對方卻以為她是擔憂害怕,只是輕聲寬慰,就把她送上馬車交給了醫者。
等她醒來,還是寧王的府邸,她以為一切都是夢,想要衝出去,卻看到了父親。
父親完好無損的站在院中,正對著一個人跪下。
“不必多禮,是我皇家對不住你,我會如實跟父皇稟告,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們養好傷就回。”
徐瀾馨反應過來,知道一定是太子殿下,趕緊衝上去,但是到的時候,元燃已經走了。
“父親,是不是……”
“馨兒,你母親……去了。”
晴天霹靂,魏國公夫人終究沒有挨到救援,死在了肮髒的牢房中。徐瀾馨和徐文澤都躲過了這一劫。
隨後,雍南王被斬殺,魏國公府得到了清白和補償。
要說起元燃大義滅親,謝家不是第一個,他最早處置的人其實就是這個遠房宗親王爺,只是當時全程辦事的人是寧王。
因為元燃的介入,寧王只能倒戈,對付雍南王,結果好名聲就在寧王的頭上,也是這時候開始寧王覺得元燃不可控了。
徐瀾馨看著演戲的寧王覺得十分恐怖,寧王竟然直接騙他們說,他一直在調查罪證,就算元燃不來,也會出手了,只是一開始準備勸雍南王自己認罪的。
寧王在魏國公府面前表現的像一個恩人,若不是徐瀾馨跟魏國公說明了真相,魏國公都會被欺瞞。
當寧王詢問小姑娘為什麽跑走的時候,徐瀾馨感覺就跟被毒蛇盯上一樣,她只能道:“我生病了,發燒燒糊塗,想見父親母親。”
寧王對小姑娘掉以輕心,以為真是如此,還以恩人自居,哪怕納入后宮,也時常拿這件事情來說,還自詡是徐瀾馨和魏國公府的恩人。
但是徐瀾馨知道,別說是恩人了,根本就是仇人,若不是他攔住耽誤時間,母親也許不會死。
這就是寧王跟徐瀾馨以及魏國公府的第一個仇。
而元燃當時的表現在他們看來,才是應該效忠的皇族。
抱著這樣的想法,徐瀾馨一直偷偷的觀察元燃,一直看著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不愛慕,也越來越覺得元燃就是大周未來的希望,是最應該追隨的明主,只要跟著元燃,將來什麽冤枉,什麽勾心鬥角,什麽被權勢害死等不公平的情況根本不會再有。
他們可以安心做事,為大周盡心盡力,為一門榮耀而努力奮鬥。
元燃也說了女子可以參政,於是徐瀾馨跟謝亦清退婚,她找到了自己的終極目標,她要成為元燃的妃子,不求當皇后掌控后宮權勢,只求陪在元燃身邊出謀劃策共建殿下心中那最美好的世界。她想要在那個世界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懷著這樣的夢想,她愛慕他,崇拜他,仰望他,追隨他,元燃就是徐瀾馨的精神信仰。她比越塵和霍落都癡迷,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子要矜持,要賢惠,才能有機會進入后宮。所以她低調,她忍耐,她偷偷學習進步,不爭不搶。
可是突然有一天,元燃戰死,背負千古罵名,寧王帶著眾人的希望登基為帝。
她的世界顛倒了,為善者死無全屍,為惡者享受盛名,何其諷刺。
那時候魏國公感受著局勢,不敢明顯上為元燃說話,徐瀾馨是閨中女子,更加沒有資格說話,但是她想要知道真相,她不相信元燃會這麽輕易死了,於是她私自出府去了瞳夾關所有處理戰死屍體的地方,每天翻找屍體,打聽消息,邊境本就不安穩,很快,徐瀾馨遭遇橫禍,被匪徒擄走,差點名節不保,被收為奴隸,就在那時,她遇到了來找元燃的禦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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