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漾欲哭無淚,簡直是倒了血霉,他發誓原文中只是提了一下楚璃書因為沾親而被帶入皇陵,重點描寫他進入皇陵對著列祖列宗如何心情複雜,然後又怎麽機智的發現兩個梟狼就在附近等等,連應文隆的名字都沒有提。還是現在林青漾聯想前因後果才知道的。
這……真的是坑了一臉的血啊。
不過鬱悶歸鬱悶,後悔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現在只有想辦法讓楚璃書在冬至的時候去一趟皇陵了。
既然曹老先生跟楚璃書關系不錯了,那曹老開口也行啊。
想到這裡,林青漾算是心中有數了,離冬至還有些日子,這次的任務終於不緊急了。
正想著,門外傳來動靜,是丁嬤嬤帶著人回來了。
看著丁嬤嬤臉上紅潤,喜氣洋洋的,估計一切順利。
楚璃書立馬放下書籍迎接他們。
因為知道那六人是柳家派來的,這一次雅文縣主說什麽都要更衣起身親自見一見,問一問。
林青蘭扶著雅文縣主出來,丁嬤嬤上前就匯報了應家的情況。
雖然匯報還是一板一眼的,但是林青漾已經看出丁嬤嬤壓抑不住的嘲諷和得意了。
他們趕去應家,自然被人冷眼相待,連開個門都慢吞吞的,但是丁嬤嬤這樣的老人什麽場面沒見過,一張嘴就在大門口喊了起來,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們是來拿回嫁妝的,暗示不開門是不是想要私吞嫁妝?應家是真的丟不起這個臉,趕緊開門放人進來。
丁嬤嬤就按照嫁妝單上的東西一一對照,起先應老夫人還各種狡辯,醜態百出,恨不得留下一半的嫁妝才好。結果丁嬤嬤帶著的六個人往前一站,自己動手找。粗人動手,難免到處破壞,一轉眼的功夫,應家就被折騰的雞飛狗跳,最後應老夫人就癱坐在椅子上哭,丁嬤嬤就木著一張臉站在大廳門口,一邊數嫁妝,一邊說砸壞的他們會折舊賠償不用哭。
十裡紅妝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把應家大院都佔滿了。
這下不僅是應老夫人,就是應小蝶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
她潛意識早就忘記,那麽多可以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其實都是人家帶來的嫁妝,一家人的時候,給她隨便用,隨便炫耀,現在不是一家人了,就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好笑的是,應小蝶嘴硬酸人的時候,丁嬤嬤眼尖直接從應小蝶頭上摘下一根金簪,冷著臉道:這也是小姐的。
結果一搜一下,應小蝶大半的金銀首飾都是她從林青蘭私庫中拿的,應小蝶當場就氣得發飆,說是林青蘭送她的,怎麽好意思要回去,跟她母親一個樣,撒潑打滾都用上了,恨不得當場碰瓷。
應家的男子們不出面就讓女子們鬧,但是也看對手是誰。
丁嬤嬤見此直接讓應小蝶去上報官大人,讓他們按規定來梳理,應家自然丟不起這個人,也就不敢鬧了。
最後連銀兩,丁嬤嬤都一個銅板不差的要了回來。
應老夫人還叫囂白養了這三年連個夥食費都要扣走,丁嬤嬤就直接回了一句,那要不要把給大小姐喝的湯藥費也給你們算一遍,應老夫人當場就氣暈了。
他們這麽一走,應家仿佛被搬空了一樣,只露出貧瘠,以往都是林青蘭管理家中庶務,現在應老夫人重新接手之後才能清醒的意識到他們家靠兩個禮部當差的大人,卻過上了京中權貴生活,那完全是靠著大媳婦給成的場面。
大媳婦一走,他們應家根本就養不起這麽一大家子下人,更不可能過上之前那奢靡的生活。
應老夫人整理完帳面拉著應文隆就哭了起來,應文隆卻告訴母親不慌,畢竟他馬上要娶的是魏國公府的女兒,跟上李丞相的腳步,以後日子定然比之前還要好,現在先把場面撐起來,免得讓人笑話了他們。
一家人在一起合計了之後,為了維持顏面,自然也只能東拚西湊,賣宅賣地,打腫臉充胖子。卻不知道這一家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最後十多輛車拉走了十裡紅妝,引得路上眾人圍觀,有人甚至說,哪怕是不能生育,有這十裡紅妝,誰敢不對林家女好?
丁嬤嬤說完,好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似的,明明是仗著林青蘭才能過的這般好,卻不懂的珍惜,一家人趴在林青蘭身上吸血不夠還想扒皮抽筋,看看他們這種空架子的府邸以後怎麽過日子。
林青漾和雅文縣主都聽得痛快極了。林青漾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應文隆不想和離隻想喪偶看來不僅僅是因為名聲問題,其中肯定還有貪圖這份嫁妝的心思。
林青蘭神情恍惚了一陣,“真的沒有想到,我竟然是嫁到了這樣的人家。”醜陋的叫人惡心。
“就當被狗咬了。”林青漾拍著林青蘭的肩膀道:“未來都會好的。”
林青蘭偷偷摸著自己的腹部,眼神黯淡。
隨即雅文縣主開始詢問六人關於江南那邊的事情,六人中唯一的女子正是他們的頭,看著年紀輕輕,面容清秀,辦事利落,還會武功,一起去過應家之後,丁嬤嬤對她十分滿意。
雅文縣主問什麽,她都一一回答。
丁嬤嬤偷偷拉著林青漾詢問這些人是不是會直接留下來。
其實林青漾只是暫時借用,畢竟他們都是鏢局的人,正經營生,並不是要當誰家的下人,也不是賣身,如果要留住人,肯定要跟大表哥打聲招呼,再單獨跟他們簽訂契約,詢問他們的意思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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