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吧,怎麽會覺得是荊桓肚子裡的孩子在對她笑呢。
巫菡躺在地上,被傷勢弄得又睡了過去,而荊桓則用手指敲了敲肚皮,道:“乖,別嚇到人家大姐姐了。”
贏暮天也靠了過來,蹲下身湊到荊桓小腹面前:“我們的乖寶貝真可愛,是吧?”
和對巫菡的反應截然不同,贏暮天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哼”聲,可愛又不屑。
“桓桓,崽她不理我……”贏暮天佯裝不開心,試圖向荊桓撒嬌。
然而荊桓起身站了起來,望向不遠處的山坡道:“這麽久了沒有人下山,還有多少人活著?”
很湊巧,他聽到另一邊傳來了動靜,那兩個出去找食物和樹枝的人也匆匆忙忙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一男一女兩人,一個臉上戴著蛇面具,一個戴著翠鳥面具。
又湊齊兩個。
兩個找到面具的玩家一過來就疲憊地癱在了地上,身上許多細小傷口,爬都爬不起來。
荊桓將自己的發現說給了兩人聽,兩人聽完更加絕望。
“沒時間可以猶豫的,這副本的難度應該是持續上升著,等獵人主動來找麻煩就完了。我們這裡只有六個有點戰鬥力的人,但我稍微看過,這座山不止一處獵人,等天暗下來就知道了。”
荊桓也懶得直接催促他們起來,說清楚利弊後就在沙灘上吃好喝好休息好。
入夜後,眾人也知道了荊桓的意思。
山上亮起了幾處光點,有的還有炊煙升起。先前他們沒仔細觀察並且懷疑是其他玩家,但現在基本能確定了,玩家大概是不太敢在山上直接升火,那麽只剩下獵人了。
“1、2、3……居然有三處麽。”
這樣就很麻煩了……
“嗚嗚嗚!#¥%”
“啊,這個獵人醒了!”
幾小時前被贏暮天一棍子敲暈的獵人終於清醒了過來,看見幾個玩家之後眼睛立即紅了,瘋狂在地上掙扎,嚇得守在他邊上的兩個玩家趕緊跑開。
荊桓嘗試溝通,但這獵人說著一種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像瘋子一樣隻想攻擊靠近他的人。
差一點被咬到後,荊桓直接一棍子敲向獵人的頭。
咚一聲悶響,在其他人瑟瑟發抖的注視下,獵人再次撲街。
荊桓嫌棄地挑開獵人的外衣口袋,找出來了一個小記事本。
“上面寫著什麽?”贏暮天立即湊過來看。
荊桓無語地掃了他一眼。
贏暮天聳肩,小聲說:“老實說,有些副本我自己都忘了,全都是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搞的。”
“什麽都忘,這是活了幾百年快得老年癡呆了?”聽到“忘”這個字,荊桓忍不住懟了他一句。
誰知贏暮天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依過來小小聲說:“老年癡呆了的話,你記得照顧我呀。”
“自生自滅吧。”荊桓無語地打開筆記本,只見上面用極度魔幻的字體寫著完全不認識的文字,看不懂。
不過……似乎有點像是記帳的格式,左邊一列是物品名,中間空格很多,右邊寫著類似數字一樣的東西,每一個後面還帶著個一模一樣的單位。
幾個玩家也湊了過來。
“確實像是記帳的本子,我就這麽記帳的。”
“可是能從上面找到什麽線索啊?記帳和我們有啥關系,只能說明他在進行消費吧。”
荊桓道:“不,有關系。這島上有任何消費場所麽?”
茹桂華頓時反應過來:“沒有,這島上沒有任何市場啊,那這些獵人是去哪兒買賣東西的!?如果他們要買賣物品的話,是不是要離開這座島?!我明白了,我們通關的方式,很可能就是徹底離開這裡!”
另一個玩家問:“但如果他們是互相交易呢?”
荊桓反問:“你們之前上山遇到了獵人對吧,他屋門口有什麽,再複述一下。”
之前從山上逃下來被救的玩家回答:“有很多的皮……和骨頭,啊,還有羽毛。那些皮應該是放在架子上晾曬。”
“數量多麽?”
“很多,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張,整個房子附近都是惡臭的味道。”
荊桓問:“那你們覺得,他們狩獵這麽多獵物,全部都是給他們自己用的麽?”
眾人搖頭,他們已經基本認同了這個猜測。
“那我們現在就要弄清楚獵人怎麽離開這座島的麽?”
荊桓回答:“應該錯不了。準備好吧,等深夜,去獵人那裡探探情況。”
戴著翠鳥面具的玩家問:“那應該只有我們戴了面具的人才能上去?”
“對,其他人沒消除詛咒行動困難。”
“靠!早知道我就不去找這垃圾面具了,結果戴上這玩意兒的人要當苦力。”他抱怨道:“那其他人呢?我們這裡有四個了,還有三個人對應的三個面具呢?”
荊桓道:“恐怕凶多吉少。”
這個關卡一個不小心被動物看到就喪命,被獵人獵犬發現也會喪命,對於普通玩家來說難度是極大的。
“靠了!只有四個人,對上三窩獵人,這怎麽搞。”
不用荊桓發言,其他玩家已經開懟了:“不搞等死嗎?你想一輩子待在這見鬼的島上?”
那人頓時沉默了,板著臉走到一邊坐著。
荊桓將筆記本收起來,說:“事到如今只有上了,況且,不去面對獵人的玩家也不一定就可以在這兒等著其他人把勝利果實摘下來。副本不會讓每個人舒服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