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想到哄美人最常用的手段不就是煙花示愛嗎,於是便在下了聘之後,連忙讓工匠趕製出一批煙花來。索□□修們行動力都會很強,不過一日時間便趕製了出來。
不過工匠們在交物的時候表情都有些奇怪。
霹靂彈價值極高還有殺傷力,一直是貴族們最愛的武器,但是魔尊改造的這個,沒有增強霹靂彈的效力,反倒還減弱著危險性。
讓殺氣的霹靂彈變成了一個……他們也形容不來的東西。
眾人心中都有些複雜,看著魔尊神色放松接過手中的東西,不由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問:“敢問尊上這是用來做什麽的?”
聽見工匠發問,謝池淵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不認識這個東西。
他頓了頓後找了個借口淡淡道:“不過是閑事在一雜記中看到過,說是做出來樣子極美,想到夫人向來喜愛這些精美之物,便順便做出來觀賞一番罷了。”
原來是為夫人啊。
果然,一聽說尊上是為了夫人,所有不合理的借口都有了答案。
工匠幾人也不再疑惑這東西用途,反倒是覺得魔尊真是用情至深,為夫人煞費苦心,變著法子的討夫人歡心。
為首的工匠道:“尊上一片苦心,夫人定當會感動至極。”
“這東西前所未有,尊上難為了。”
小魔們一個彩虹屁接一個,叫謝池淵身心舒坦,不由愈加滿意,在臨走前淡淡道:“你們做的不錯,明日去找辛總管領賞吧。”
幾個魔族見馬屁拍到點子上,立刻喜笑顏開,一直到魔尊離開還在恭維。
謝池淵美滋滋的拿走了製作好的煙花筒,準備回去之後驗收一下成果就馬上去約美人上岸去欣賞這好風光。
不過……只希望美人不要太生氣便好。
……
那邊江寰其實對於聘禮的事情並不生氣,他心中介懷的只是那柄劍。只是那柄劍的來歷除了魔尊無人知道,他收回目光來之後便沒有再詢問。
後殿中的魔侍一整日都感覺夫人心情似乎不怎麽好,他們不知道那劍的事情,還以為夫人是不喜歡尊上去下聘禮,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惹怒了夫人生氣。
這種古怪的氛圍一直到入夜之時魔尊到來。
謝池淵試驗了一下,那煙花筒做的很完美,在晚上時便帶著煙花筒來找美人了。宮內眾人見到魔尊都彎腰行了一禮。
“尊上。”
謝池淵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裡面。
“夫人呢?”
他問站在門外的魔侍:“可曾睡下?”
恭候著的魔侍連忙道:“夫人還未睡下,就在裡面。”
“尊上可要帶路?”
謝池淵搖了搖頭:“我自己去。”
他握著袖中的煙花筒,擺手示意魔侍退下之後,轉身進了後殿。
外面的動靜江寰自然是聽見了,他端著藥碗的動作微微頓了頓。那口苦味在口中發酵,他面上卻沒有什麽表情,只是平靜的繼續喝著,一直到謝池淵走到面前才抬起頭來。
“魔尊深夜闖入在下宮殿是做什麽?”
江寰聲音淡淡,雖未生氣但聽著卻總有一股疏離感。他此時想著那木劍的事情,到底不如往日自若一些。
但是謝池淵卻沒有看出來,他進來之後聽見夫人的話,意識到現在晚了倒是十分講理。
“抱歉夫人,本尊一時歡喜,著急與夫人分享竟忘了時間。”
江寰看向謝池淵,便看見他一路走過來雪衣揚起,漂亮的白發也微散了幾分,顯然如他口中所言。
他心中微微頓了頓,沒有開口。
謝池淵見美人沉默,一時不知道他的生氣還是不生氣,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夫人此時尚未睡下,可願與本尊一起上岸去?”
“這東西只有夜中才好看些。”
他說的真摯,江寰卻皺眉:“魔尊是要給在下看一樣東西?”
謝池淵點了點頭,抿唇還是道:
“本尊知道今日下聘,夫人心中必定不痛快,只是夫人向來內斂,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這魔頭大半夜的是來賠罪的?
江寰抬起眼來,此時反應過來,之前的煩悶倒是淡了些,在旁邊魔侍低下頭時,淡淡問:
“何物如此特殊,竟讓魔尊親自跑一趟,以為能叫在下展顏?”
這東西謝池淵自然是保密的。
他彎腰拿走美人喝空的藥碗,低頭嗅了口,心下頓時皺起了眉。
好苦。
他這樣想著,面上也表現了出來,轉眸看過去。
“夫人上岸便知道了。”
他說著又道:“這藥如此苦,夫人既喝了不如上岸去走走。”
他彎腰的動作來的突兀,雖然未主動伸手碰他,但是端走藥碗一瞬間的動作卻叫兩人離的極近。
謝池淵冰冷的白發劃過他手背,帶著一絲涼意。再近些,他甚至能觸碰到他蒼白柔軟的側容,看著謝池淵耳後因為那苦味有些薄紅。
他體質真是很敏感,就連聞見藥味兒都會有反應。
江寰莫名想。
他注意力本不在這兒,但卻被謝池淵吸引了一瞬。
但只是一刹之事,在謝池淵放下藥碗之後他便抬起了頭。剛才莫名的旖旎好像只是一個錯覺一般。
眼尾的紅意淡去,謝池淵又恢復了往日那個禁欲冷漠的魔尊,他收走了碗,看向江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