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他轉過頭去看江寰,便見對方藍衣上也染了些血。
被問的人收了懷中的琴,抿唇搖了搖頭。
“無事,輕裘。”
江寰正要說什麽,卻忽然目光一凝,眼神停在了君輕裘手腕之上慢慢皺起了眉。
君輕裘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自己手上的玉珠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被弄壞了。那玉珠是君輕裘家傳之物,此時紅繩被明焰燒灼掉融化的只剩下半邊。
便是連玉珠表面也出現了些損痕。
君輕裘微微皺了皺眉。
“玉珠壞了。”江寰歎了口氣。
“這些邪修真該死。”
君輕裘握著紅繩垂眸搖了搖頭。
“罷了,已經壞了,怪罪那些人也沒用。”
“等回山之後我找人再去修複一番,玉珠表面只有燒痕,用上凝脂應該可以。”
江寰看了眼他手腕,輕咳了聲道:“你身上傷勢不輕,萬一那群邪修還有後招便不好了。”
“也不知接應的人什麽時候到。”
君輕裘看向外面,也收起劍:
“我已經給掌教發了訊息,應該不久後便會派人來處理這裡的事。”
“再等等吧。”
他說完話便閉上了嘴,喉頭有些乾澀隱隱感覺到了一絲血腥氣,君輕裘不由低頭摩挲著那珠子。
他在感覺到那觸感之後忽然想到,那小鹿看起來挺喜歡這玉珠的,現在玉珠損壞了,下次見面,他說不得會有些失望。
君輕裘想到這兒又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此時怎麽會想到這兒去。
天色此時已經暗了,君輕裘將玉珠裝進乾坤袋裡,拒絕了江寰要扶著他的舉動。搖頭低咳道:“我沒事,等人掌教的人到了我們便走吧。”
江寰見狀也沒有勉強收回了手,誰知道在他剛收回手時,卻忽然察覺到了天邊一道劍氣。
君輕裘身旁的劍嗡鳴了兩聲,他抬起頭來卻發現劍影落下,那道玄色身影由遠及近的映出來,竟然是大師兄。
赫連城被派來處理小鎮上邪修的事情本是沒有什麽,只是當落地之後看到君輕裘時他也詫異了一瞬。
自從回來後兩人已經好多日沒有碰面了,因為謝池淵,到底在赫連城心中留了個疙瘩,此時他在見到君輕裘後兩人都有些詫異。
赫連城抿了抿唇,只在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垂下眼不再多說。
君輕裘隻好道:“這裡有勞師兄,我與江寰便先走了。”
玄衣劍修微微點頭。
知道大師兄這些日子一直這般,君輕裘倒也沒有說什麽。倒是江寰,在回頭看到赫連城的態度之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表情若有所思。
若他沒記錯的話,君輕裘說赫連城性情變得更冷是從魔域回來開始的。而且他回來後明顯與輕裘生疏了,看來魔域中果真是發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江寰眉梢微皺想著,在一旁看著,眼前浮現出了那張純白漂亮的面容。赫連城對輕裘的變化會是與那魔尊有關嗎?
心中生出了些奇怪,他對赫連城回來這件事一直有疑點。此時覺得看來應該讓童子再去魔域查查了。
這樣想著江寰眸光微抬,對上赫連城冷淡的目光時,又壓下了神色。
……
青越劍派想要壓下君輕裘受傷的消息,以免對那些邪修打草驚蛇。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在第二日的時候,發在邊塞鎮上的事情還是傳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有邪修在南荒周圍埋伏了君子劍使君子劍受傷的事情。
修真界中議論紛紛,謝池淵在魔域之中也聽到了消息。
他熬夜偷偷看了合歡宗的雙修古籍,本來還心情不錯,但一聽到竟然有大膽邪修致使美人受傷,頓時又怒了!
這些邪修,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傷害未來的魔尊夫人。
枯榮海處在八荒之中,往常周圍有些入魔的人修謝池淵從來也沒有在意過,隻當那些是小老鼠。
沒想到小老鼠也會咬人。
那些邪修竟然敢傷害美人!
魔尊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正在議論的小魔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回過頭去卻發現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身後。
謝池淵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有必要為美人報仇,以此來獲取美人芳心。於是在小魔們心驚膽戰之時,他淡淡開口道:“讓白骨城主去南荒圍剿那群邪修老鼠。”
啊,圍剿邪修?
他們魔宮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眾人都有些詫異,不過在一愣之後大家卻反應了過來。
等等,聽說現在南荒那邊駐守的可是青越劍派的那位啊。難道尊上是因為赫連城在那兒駐守,所以才派人去幫他嗎?
尊上對那劍修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小魔們這時自覺知道了真相,連忙命人去通知白骨城城主。
而謝池淵在眾人離開之後低聲罵了那些邪修幾句。又皺著眉,回到正殿之後打開紙,拿起筆墨來在好不容易記好的美人的特征之上又加了幾個關鍵詞。
受傷,病弱。
謝池淵這次知道自己臉盲可能會認錯人,又想要給魔族眾人一個驚喜挽尊,這時候便想到了將美人特征寫下來到時候抓的時候一一對應的辦法。
只見那紙上赫然寫著:
優雅,美貌,氣質卓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後面著重又圈出來了個“病弱”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