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少單獨相處過,眾人面面相覷有些詫異,不過卻還是聽魔尊話的退了出去。
監視著赫連城的人離開,大殿上又恢復了寂靜。
謝池淵進來之後便看見美人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樣子,心下歎了口氣。覺得正人君子真的好難搞哦。
美人這副樣子滿臉都寫著不想成婚,我要逃婚。謝池淵想到自己收到的不知名人物提醒,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你這些日子靈氣恢復了?”
見紙條上說那些人趁著成親要來救人,大約是知道美人位置的。枯榮海中方位複雜,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唯一的解釋便是青越劍派的人與“君輕裘”聯系過了。
美人的靈氣恢復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赫連城這幾日也依舊裝作沒有恢復的模樣,差點連謝池淵也被騙了。
冰涼的銀絲劃過脖頸,赫連城抬起頭來,便看見那人正彎腰看著他。
他現在坐在椅子上,謝池淵的姿勢便像是要圈住他一樣。這本是一個十分曖昧危險的姿勢,但謝池淵身上氣息太清冷,面容太無垢,雪白長睫落下後竟帶出一分沉默的委屈來。
赫連城嗤笑自己竟能聽出委屈這種情緒,唇邊拉了下來,語氣冰冷:“你既然知道,何必來問我。”
“正魔不兩立,你我又俱是男子,這種事情簡直是笑話。”
他這時眼中的戾氣終於暴露了出來。
“我寧願與劍在一起,也絕不會喜歡你這個魔頭。”赫連城表現的絲毫沒有被這些日子的討好打動,一心隻想離開,甚至厭惡的不願意碰魔尊。
這種羞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受不了,謝池淵果然也生氣了。
不過他不是因為赫連城拒絕的話,而是因為他聘禮都送出去了。
這人收了聘禮卻要跑,這怎麽可能?
從來只有魔尊佔別人便宜的時候,絕對沒有被別人佔便宜的道理。
謝池淵一想到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收集來的珍品就肉疼,在赫連城說自己折辱他之時,他終於不再忍讓,忍不住皺眉辯解:“什麽笑話,本尊都未曾讓你用芙蓉膏。”
謝池淵的言下之意是,他都不嫌棄他臉糙腰粗,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然而這句話在赫連城耳中卻變了一個味兒。一提起芙蓉膏,謝池淵之前說的話好不容易被壓下便又跳了出來。
魔尊自己用了芙蓉膏。
他願意……為了他做下面的那個。
赫連城面色僵硬,之前冰冷強硬的神色變化了些,微微移開眼。
謝池淵離他很近。
這樣看不像是要圈住他,倒像是要鑽進他懷裡。
領口中溫柔甜欲的味道飄入鼻尖,赫連城隱隱嗅到了一絲芙蓉香味。
他真的用了芙蓉膏。
這個認知叫赫連城冷峻的面容上有些古怪,他眉心跳了跳,強行壓下那絲灼熱,冷聲道:“我本就不需要。”
他不會與男人在一起也不需要芙蓉膏,若不是謝池淵強行囚禁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
赫連城在心中冷靜的告訴自己,即使是謝池淵為他……如此,他也不會妥協。
他說完之後忽略掉自己嗅到芙蓉膏一瞬間的不自在,冷淡的頭也不回推開了謝池淵。
被推開的謝池淵:……
這又是怎麽了?
他還沒生氣呢好吧。
即使是一個好脾氣的魔尊,謝池淵也覺得這個美人太過分了一些。為了給想要逃婚的美人一個教訓,他決定……搬來側殿。
整個魔宮都是他的,他有什麽不能睡的。在舉辦婚禮之前,他就住在這兒了!
說到做到謝池淵行動力迅速,在赫連城剛離開之後便叫人將東西搬到了他這兒。
守在外面的魔侍們聽著裡面劍拔弩張的動靜,原本以為尊上會和新夫人打起來,結果等了半天卻見尊上竟然將東西搬到了新夫人的房間裡。
眾人互相看了眼,表情都有些奇怪。
尊上可是有潔癖啊,怎麽會主動與人住在一起?
辛柏知道魔尊只是為了盯住赫連城防止他逃跑,其他人卻不知道,在看見東西進進出出的搬運時小聲討論著。
“難道……”其中一魔剛開口便停住,捂住了嘴。
其他小魔見狀有些奇怪,見他一副知道了什麽樣子不由追問。
那捂住嘴的魔侍見東西都搬完了,這才悄悄賊眉鼠眼道:“你們說尊上搬過去是不是為了……寵幸新夫人啊。”
畢竟也都是不久後就要結為道侶的人,現在提前培養“感情”也正常吧。
他說到這兒眾魔都懂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他們嘿嘿嘿的笑了幾聲,一想到尊上也有耐不住的時候,不由心中感慨。
那剛開口的魔族道:“我聽說人間有什麽情趣客棧,既然尊上要寵幸新夫人,我們不妨布置一下側殿,讓尊上更加滿意。”
“說不得尊上大發神威之後,一高興便會封賞我們。”
幾個魔侍想到封賞立刻高興起來,看著提議的人道。
“還是你有主意。”
……
側殿很大,光是院子便有好幾個。在赫連城離開之後謝池淵也在後面坐著處理了會兒公務,準備在大婚之前把積攢的公務都解決完。
他處理到一半終於覺得有些累了,想要出來休息會兒,結果沒想到一出來便看到了被曖昧的紅色圍繞的側殿,還有正中桃心似的木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