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候聯系會不會壞了尊上的事兒?”
魔尊修為高出他們許多,在這秘境之中更是橫著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事。血屠倒不會像羅刹一樣杞人憂天擔心尊上,他只是發愁這連綿不絕的雨。
他這次進這道魔戰場中來是為了尋些寶貝回去變賣的,現在這雨下個不停,他進來兩日,還一件寶貝都沒有找到,這樣下去可不行。
兩人各有各的愁。
羅刹城主原本還準備點燃城主令,聽了血屠的話後略一細想,好像也真是如此。冷靜下來倒是打消了找尊上的想法。
若是尊上是有意與他們分開,那他豈不是打亂了尊上的計劃?這可是大罪,還是再等等吧。
他心中慢慢定下來,與血屠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將城主令收了回去。
幾人一直在山岩下坐著,在暫時不聯系尊上之後他們便準備等到天亮雨停。
不過出乎預料的時候,在他們離開山岩之時,那雨還沒有停。
“這秘境也太欺負人了!”
“一百年出現一次,遍地是危險就算了,就連雨也不安生。”血屠黑著臉啐了聲。
羅刹城主也覺得有些奇怪,往常可沒聽過當年道魔戰場上是下雨的,若是這秘境是對戰場遺跡的複原,按理來說不會有這些日子的雨。
他一時之間也說不清什麽,此時隻得搖了搖頭道:“算了,別想了。”
“走吧,找東西要緊。”
血屠這才將注意力從雨上轉移。
對,還是先辦正事兒。
今天一定要找到東西,回去之後便能讓白骨那老骨頭去給他托到拍賣閣拍賣了。至少後面幾個月不用喝西北風。
血屠一邊走一邊想著幸好尊上現在還在傷心,沒有什麽功夫風花月雪,不然他就算找到了寶貝也不夠用。
他布滿暗紋的屠夫臉上剛松了口氣。
另一邊,謝池淵早上剛睡醒,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噴嚏來的突如其來。叫他長睫顫動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咦,剛才是有人……罵我?
謝池淵按著眉骨,有些奇怪自己身為魔尊怎麽會突然打噴嚏。
不過這個感覺也就一瞬間,他搖頭之後便也不怎麽在意了。
就在謝池淵站起身時正好這時候“君輕裘”也醒了,美人就睡在靠近他的另一端,身上蓋著那身劍袍,見他起身慢慢睜開了眼。
只不過和剛睡醒不同,姬羽眼中清明,沒有一絲困頓。謝池淵剛才打噴嚏他聽見了,此時眉頭一挑便道:“聽見魔尊聲音沙啞,可是身體不舒服?”
以往夫人的態度都太差了,謝池淵沒料到“君輕裘”會關心他,詫異了一瞬,看了他一眼才搖了搖頭。
“本尊沒有什麽大礙。”
“美人身上如何?”
“昨夜下了一夜雨,這山洞中也不暖和。”謝池淵說到這兒頓了頓:“本尊再去撿點兒木柴,等會兒烤烤火驅散了寒氣我們再走吧?”
他轉眸看向美人,眼神清透,姬羽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謝池淵便去找了一堆木柴來,他照例放下後是姬羽生火。
火光驅散了山洞中的寒氣,兩人在山洞裡烤了會兒火之後,謝池淵覺得身上舒服了些,才帶著美人離開。
之前給怨魂超度的靈力還沒有補回來。他現在整個人懶洋洋的,但是在美人面前謝池淵卻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魔族的幾位城主就在附近,本尊帶你去找他們。”
“總歸要做魔尊夫人,提前熟悉一下也好。”
“輕裘覺得呢?”謝池淵看向身後的美人。
姬羽被這目光看的眼皮一跳。他知道謝池淵口中的魔尊夫人其實指的是君輕裘,和他姬羽沒有半分乾系。可心下卻難免扭曲了一瞬,此時心裡罵了好運的君輕裘無數遍,面上卻學著他的樣子轉頭避開了話題,最終只是咬牙道:“我是正道弟子。”
正道弟子便不可能與魔尊成親,姬羽便是想說這個意思。謝池淵聽見他的話也不意外,反倒還放心了些。
正道嘛,總歸是和他這個魔頭有些壁壘的。
美人是他用計抓來的,要是一副親近他勾引他的樣子他才覺得奇怪,這副堅持不嫁給他才正常。
昨夜一閃而逝的狐疑在姬羽無聲的拒絕中被消失,謝池淵也不在意美人不說話,牽著手環之後便道:“那我們便走吧。”
“等等本尊找找他們的方向。”
這道魔戰場中找人並不容易,各種尋人的術法都受到遺跡影響不能施展,謝池淵也得修為高深才勉強找到一點兒方向來。
“我們向東吧。”
他和美人一路朝著東邊走,準備去找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屬下。
兩人離開原來的山洞往東邊而去,在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才有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謝池淵曾經出現過的密林之中。
君輕裘停下之後,彎下了腰,看了眼地上的泥土。
小鹿的蹄印早在離開怨河沒有多久便沒有了蹤影,他是根據那蹄印消失的方向一路找來的。
不過叫他奇怪的是在蹄印消失的前方,再出現的卻不是鹿印。
而是兩對修士的腳印。
一對在密林中,一對在距離僅僅一尺的林外。
看樣子像是這裡曾經出現過兩人。
君輕裘暫時將小鹿與人沒有聯系到一起,皺了皺眉。因為想到那兩個之前站在這兒的人可能見過路過的小鹿,垂眸猶豫了一下,便順著那兩個腳印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