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的話和他的動作一點也不一致。謝池淵將美人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嘖,美人這分明就是在口是心非嘛。
他挑了挑眉,本來是想要道謝的,但是看著美人推辭的那麽辛苦,便只能道:“美人放心,這東西不會外泄出去的。”
“本尊過幾日出去一趟,回來便好了。”
他向“憂國憂民”的君子劍保證了之後,順著美人的意絕口不提道歉的事情。姬羽一口氣噎在嗓子裡,等了半天沒等到結果。
反倒便見魔尊在和他說完話之後,便轉身吩咐辛柏叫人來將這片放著雲鼎的明台圍住,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姬羽:……
還真就不謝他了?
他桃花眼危險的眯了眯,咳嗽了一聲像是在提醒謝池淵。然而謝池淵卻在忙碌地吩咐著雲鼎的事情之後回過頭來抽空關心了句。
“美人要是生病了的話本尊叫趙大夫過來瞧瞧。”他話音剛落,便有長眼色的小魔去叫趙神醫了。
想要被誇被感激的姬羽:……謝池淵到底有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麽,謝池淵抽空看了他一眼之後又轉過了頭去。他注意力還在雲鼎上,站在旁邊似乎在思索什麽。
謝池淵記憶之中隱約有道符文和這個雲鼎有些關聯。他站在鼎前想了半天,記起之後又伸手繪了道符咒加上去。以防止在自己找來替代品之前雲鼎再像個激光骰子似的崩潰,畢竟發洪水可是大災。
若是淹上了枯榮海,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他神色嚴肅下來時,便畫的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英雄救美的姬羽臉色很臭的在趙神醫來了之後,目光恨恨地看著他,隨即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一旁注意著全程的辛柏:……
這個合歡宮宮主怎麽這麽幼稚?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不過在看著魔尊處理正事時想,還是等一會兒告訴魔尊方才新夫人的意思,請魔尊去看一趟哄一哄吧。
謝池淵一直等到符文繪製完成,眉頭這才松了下來,回過頭來便看見眾人都在。
“散了吧。”他開口道了句之後,又見辛柏還在這兒不由有些奇怪。
“怎麽了?”
辛柏猶豫了一下,想到方才合歡宮宮主離開時怨懟的眼神,還是道:“方才趙神醫好像說新夫人生病了,魔尊要不要去看看。”
雖然尊上抓這個合歡宮宮主回來只是為了君輕裘,但是想到尊上以往對於那些被抓回來的人都挺上心的,辛柏還是問了句。
謝池淵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這裡缺了誰。
原來是美人不在。
想到放才自己說叫趙神醫的話,謝池淵反應過來。
“也行,本尊等會兒去看看。”
他躲了美人兩日,今日美人又救了他,再躲也有些說不過去了。更何況他抓美人回來原本是要成親的,現在這樣顯然和他以往的行為不符合。
謝池淵抿了抿唇,原本符文繪製好後松了口氣的心情又提了起來,皺眉發愁著希望趙神醫的藥有用。
……
那邊姬羽當然是沒有什麽病的。但是他裝都裝了,自然是只能冷著臉叫那個大夫給他隨意開幾副安神的藥。
他生著一張豔麗至極的面容,便是垂眸生氣時也不顯得難看,反倒是有幾分冷若冰霜之感。
姬羽看了眼旁邊的鏡子,皺起眉來又伸手扣倒。他往常最是自負容貌,可是現在跟謝池淵在一起也不過是拋媚眼兒給瞎子看。
想到那瞎子今日聽不懂自己暗示,姬羽無奈中又有些好笑。
正當他皺著眉,不耐煩的準備將那個老大夫打發出去時,頭一抬,卻看見了一角雪色的衣袍。
那個惹他生氣的小瞎子竟然來了?
姬羽挑了挑眉,臉色倒是好轉了些。看來這小瞎子還是在意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聽說他生病之後過來。想到這兒,姬羽又轉眸看向了開藥的大夫。
“藥開嚴重點兒……”
趙神醫:……
謝池淵不知道他進來不過短短一瞬間美人的心思就變了幾變。走在門外之後猶豫了一下,這才進來。
“尊上。”
趙大夫行了一禮。
謝池淵淡淡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移向堂前的青年:“美人沒事吧?”
姬羽裝模作樣抬眸:“剛才替魔尊擋了一下,手腕好像受了些傷。”
他右手一直在袖中,便是連趙大夫都沒有看見,此時指尖微微一動。那曾幫謝池淵擋過白光的羽毛便劃過了手腕,割出了一道重重的血痕。
他伸出手來,裝作不經意地露出了那道傷口。
謝池淵:……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怎麽莫名感覺美人這是故意的,不過到底也是為他受了傷。謝池淵見美人右手如此,這幾日便也不太好意思再躲了。
“咳,本尊會負責的。”他抿唇道。
姬羽心下這才滿意,雖然表面上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實則在謝池淵看不到的地方桃花眼中笑意暈開,過了會兒才收了手拿喬道:“那就有勞魔尊了。”
……
魔宮之中風平浪靜,但是魔宮之外眾人卻心思各異。
江寰知道謝池淵臉盲抓錯姬羽,但因為有君輕裘橫亙在前,還在思量要不要拆穿,君輕裘問那朵雪蓮的事情始終叫他介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