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說中了!黎大海和陳木玲心一沉,黎虞居然完全都說中了,他居然不止知道越金舉報過他,還知道被罰款……黎虞是怎麽知道的?
兩人因為被點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心裡瘋狂想著對策。
黎年聽著聽著,原本還揪心憤怒於那天晚上的事情,聽到罰了十五萬,疑惑地問:“為什麽被罰了十五萬?”
“店裡挺多相關人員來消費,他們跟我講的,”黎虞似笑非笑地看著眼神躲閃的兩人,“第一次被罰款十萬,聽說是公報私仇還引發了一些種族矛盾什麽的,被罰了十萬,第二次是虛假舉報我的店,被罰了五萬。”
“他們居然舉報你的店?!”黎年登時驚憤,“什麽時候的事情,你怎麽沒跟我說?”
“前段時間吧,”黎虞看著氣得不行的黎年,食草性動物爆發的樣子還挺新奇,他笑笑,不見愁容,反而帶著戲謔嘲諷,“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黎虞!”黎大海聽著這嘲諷的語氣,非常刺耳,惱羞成怒,“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有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
“要我們好好對待你們,你們也得先拿出長輩的樣子,”黎虞低笑一聲,伸出手,“首先,把我們父母出事的賠款給我們吧,我我算起來也快成年了,我記得是……二十萬對吧?”
“哪裡有二十萬!”陳木玲一聽,頓時嚷嚷,“你們父母出事後,是誰在照顧你們?現在照顧兩個證上著學的高中生,哪裡不用花錢?你們上的還是貴族學校,裡面食堂物價貴得很,一個月生活費就得多少。”
“對對,”黎大海附和,“而且還有其他學雜費七七八八,給你們補充營養買七七八八,哪裡不用錢。”
黎年握緊拳頭,黎虞稍稍往他那邊走了幾步,自然下垂的手,掌心碰了碰黎年握緊的拳頭,黎年轉頭看過來。
比起黎年滿臉外露的氣憤,黎虞就很淡定,唇角微揚起小弧度:“那你們說,那二十萬還剩下多少?”
振振有詞、滔滔不絕地說著的兩人頓時卡殼,兩人對視一會,又在心裡盤算起來,一看就是在思考,最後,黎大海說:“就剩了五萬了,你們要是急著用錢,我們明天就給你們轉過來。”
陳木玲馬上補充:“但是黎虞,你得給我們幾個配方。”
“對,對。”黎大海點頭。
黎虞笑出聲,笑完後,眼神凜若秋霜:“五萬?我們父母出事是在我們初中升高中的暑假,你們也就在高一上學期的半年算在照顧我們,這照顧著,還把我們房子給佔了,把房租說成生活費,你們相當於沒有給生活費。至於說買營養品燉給我們吃之類,什麽東西幾個月就能花十五萬?”
“我的學費是免去的,黎虞的學費半價,德鑫的學費貴也根本不用花很多!二十萬裡面我們最多就花了三萬,這還是往多了算!”黎年非常激動,指著黎大海的鼻子,就差戳上去了。
被一向溫良的黎年指著鼻子怒罵,饒是黎大海也懵了,懵了之後,他面色陰沉下來,揚起巴掌就要扇下去。
沒扇下去,被黎虞抓住,黎大海一激靈,忽然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看著黎虞不達眼底的笑容,那黑色的眼睛像正在捕捉獵物的野獸一樣,一片漠情。
“手是不是,感覺有些熟悉?”黎虞往前走了一步,低聲道,隻讓黎大海一人聽見。
輕微的笑意帶著危險的戲謔,讓黎大海完整地回憶起那晚手腕被抓住的感覺,那個抓著他手腕的“東西”,他雖然看不見,但感覺還是有的,大小、觸感、溫度,不知道是不是他主觀的錯覺,他感覺那天晚上就是黎虞!
黎大海腦海裡蹦出這個結論,整個人都僵了,極度驚懼的情況下,耳邊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陣可怖的耳鳴充斥著大腦,眼前黎虞詭異的笑容與那夜的記憶交疊,錯亂交雜。
最後黎大海的記憶裡,那天晚上,他手臂被抓住後,黎虞的身影緩緩浮現,鋼鐵一樣的手死死抓著他的手臂,唇角揚起沒有詭異的弧度,沒有感情的無機質眼睛……
“黎虞”咧開嘴角,獠牙逼近,黎大海淒厲地慘叫幾聲,眼睛一翻,往後倒地了,陳木玲下意識去扶他,但黎大海太重又倒得太突然,她被黎大海壓著下去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尾椎骨傳來劇痛,她眼前一黑。
“活該!”黎年冷眼旁觀。
黎虞看向他,黎年幸災樂禍著,突然黎虞看過來,神色還很奇怪,他忐忑不安:“怎、怎麽了?”
“我很欣慰,你終於崛起了,再接再厲。”黎虞拍了拍他的肩膀,發出老年人對年輕人說話的語氣。
黎年:“???”
“你們兩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家夥!還不趕緊來扶我們!”陳木玲見他們居然還悠閑地站著說話,大聲罵。
“我幫你們叫輛救護車吧。”黎虞淡定地拿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
叫完救護車,黎虞瞥了眼似乎還想作妖的陳木玲,蹲下身,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們還是歇著吧,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直接在醫院過完一輩子。還有,記得還錢。”
陳木玲打了個哆嗦,黎虞朝她笑笑,站了起來,半斂著眼睛俯視她的眼神像極了黑暗中的詭異。
救護車十分鍾後到了,把暈了的黎大海和處於余驚狀態的陳木玲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