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拿他沒轍,隻好灰溜溜地回到房間。
露營已經結束了,還有兩天,他們就可以回南都。
可是在收到接二連三的消息後,他連半天都等不了,半個小時都等不了。
這個拈花惹草的家夥,陸瀟心想,才這麽幾天,就勾搭上了小妹妹,還要給人家買禮物買花。
他一邊暗自生悶氣,一邊打開瀏覽器搜索水瓶座。
根據葉橙之前給他的帳號密碼,他的生日是2月14日,也就是水瓶座。
老年機的瀏覽器也非常老年,過了足足兩分鍾才打開。
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關鍵詞:自由博愛。
他的小宇宙又劈裡啪啦地炸開了,憤怒地更加直白地搜索:水瓶座花心嗎?
然後又搜索:水瓶男和什麽星座最般配?
很不幸,答案是雙子,並不是天秤。
小天秤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他難過地倒在床上,用枕頭捂住腦袋。
嗚嗚,葉橙是個博愛的人。
葉橙還有點花心。
葉橙和他不是最般配的。
艸啊,男高中生的幼小心靈碎了。
瑪卡巴卡,聽見了嗎,是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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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橙和高秋蘭走出醫院的時候,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高秋蘭擔心道:“是感冒了嗎?要不要順便買點感冒靈帶回去?”
“沒有,不用。”葉橙吸了吸鼻涕,沒感覺到喉嚨不舒服。
回到家之後,他還是坦白地和高秋蘭說了葉俏俏的身世。
老年人不怎麽上網,並不知道這一天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在聽完之後,高秋蘭差點心梗。
她氣急敗壞地罵道:“這個曲恬真不是人!她把孩子當成什麽了?簡直是個畜生!”
葉橙說:“最無辜的還是葉俏俏,那個人說話顛三倒四,說不定俏俏是他從別人家偷出來的。”
“這種人就應該關起來,吃一輩子牢飯!”高秋蘭生氣道。
葉橙點頭道:“鬧大了應該會引起警方注意的,他肯定會被繩之以法。”
“這件事你別和俏俏說,她太小了,還生著病,肯定受不了的。”高秋蘭連連搖頭道。
葉橙“嗯”了一聲:“我沒打算告訴她,這幾天我會去醫院陪她,你在家好好休息。”
從第二天開始,他就每天抽幾個小時去醫院,看其他病房的小朋友陪葉俏俏踢毽子。
葉俏俏的病情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她心情快樂到飛起,每天最開心的就是葉橙來陪她玩兒。
她總覺得哥哥對她的態度似乎變了一點,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
雖然葉橙還是會凶她,可眼裡不會帶有厭惡情緒了。
小孩子不懂那叫做“厭惡”,只是覺得之前的葉橙讓她覺得難過。
兩天過後,陸瀟跟著冬令營大部隊回到了南都。
那天他和譚曉琪聊過之後,立刻就去找葉橙旁敲側擊,結果顯示“對方已屏蔽你的消息”。
陸瀟當場把那個老人機給砸了,後來又花了三百重新買了一個。
一到南都,要不是胡海洋攔著,他差點在車站的時候就跳下去。
把東西都放在酒店之後,譚曉琪給他發來消息。
【瀟哥,我想了一晚上,你要是想出其不意地製勝,有個非常好的辦法。】
嫌疑人X:【什麽辦法?】
譚曉琪:【那就是——讓那個女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
看見這句話,陸瀟有一種天靈蓋都被掀開透氣的感覺。
沒錯,是這樣,就是這樣!
阻斷一切情敵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情敵愛上自己。
他馬上翻開行李箱,開始一番倒騰行頭。
然後又預約花店,定了百合、玫瑰、康乃馨、滿天星等各種花束。
訂完之後打電話給愛馬仕的櫃姐,訂了五個包,六個首飾。
蔣進說那女的喜歡愛馬仕的項鏈,那應該會吃這一套吧。
陸瀟整裝待發,離開酒店之前,打了個電話給葉橙。
葉橙倒是沒有把他電話拉黑,接通道:“喂?”
陸瀟的聲音委屈了八個度:“你幹嘛屏蔽我微信消息?”
葉橙不是故意的,因為他屏蔽完之後就忘了。
“啊,不好意思,我等下拉回來。”他匆忙應付道。
陸瀟問他:“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葉橙那邊似乎很吵。
他壓低聲音道:“你回南都了?”
“嗯,今天剛回來。”
“我在南都中心醫院。”葉橙說。
陸瀟皺眉道:“醫院?你生病了?”
那頭再次傳來嘈雜的聲音,葉橙說:“不是我,我把病房號發給你,先掛了。”
說完,就啪地掛斷了電話。
他從洗手間轉出來,面對著一屋子的老太太,禮貌地笑了笑道:“姨奶奶,你們要不要喝點茶?”
病房裡都是從四川來的親戚好友,全都多年不聯系了,大家是組團來看高秋蘭的。
姨奶奶咧開一嘴的缺牙巴,招呼他道:“我帶了茶水的,乖孫過來坐。”
葉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一屋子人吵吵嚷嚷,一會兒用川普聊天,一會兒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語言聊天。
葉俏俏縮成小小一團,坐在床上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