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胡亂蹭了蹭他,像是把前幾天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
葉橙隨手理順他的頭髮, 輕輕地說:“想去紋身嗎?”
“現在?”陸瀟抬起頭, 問道。
“嗯, 現在。”葉橙刮了刮他的臉頰, 想彌補一下小狗被誤傷的心靈。
陸瀟頓時激動了,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來一通親。
嗚嗚,老婆也太好了,太寵他了。
怎麽能這麽好。
葉橙好奇地說:“不過我想問一句,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紋身?”
上輩子死活要他紋,這輩子也如此有執念,總得有個理由吧。
陸瀟的表情變了變,眼神四處閃躲。
“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你說。”葉橙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瀟抿了抿嘴唇,說:“我想著萬一有一天你跟我分手了,身上帶著我名字的縮寫,那你下一任男朋友肯定會跟你吃醋吵架。我想了想好像沒有縮寫是LX的名人,你就沒理由說自己喜歡某個名人,而且你那麽怕疼,八成不可能去洗紋身。”
葉橙:“……”
除了牛逼,他想不出任何形容詞。
陸瀟的智障程度總能一次次刷新紀錄,刷到他從無語到習以為常。
是了,他要是有正常人的思路,也不會是陸瀟了。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和你分手?”葉橙情緒複雜地問。
陸瀟認真地回答他:“因為你接觸的優秀人群越來越多了,我看見你加了七個群,還有那麽幾個不知好歹的天天跟你早安晚安,雖然你不理他們。說實話,我很想把你關起來,扒光了銬上手銬,讓你哪裡都去不了,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葉橙深吸一口氣,再次啞然。
這次不是無語,是他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面紅耳赤地哽住了。
“你……”他紅著臉說了一個字。
陸瀟用食指壓住他的嘴唇,說:“今天不去紋身了,我生日那天,親自給你紋,好不好?”
葉橙完全喪失抵抗,很小聲地說了句“好”。
那天之後,陸瀟就開始頻繁出入A大。
他每周三和每周四下午沒課,這兩天會陪葉橙上公共課,兩人坐在最後一排。葉橙記筆記,他負責睡覺。
公共課的教授好幾次點他的名,後來才知道他不是醫學部的。
陸瀟很拍馬屁地說,自己是仰慕他才來聽課的。
教授被他哄得心花怒放,一見到他就要笑著說上兩句。
有一個社交牛逼症的男朋友是怎樣的體驗?
是和他走在路上的時候,上到學院副院長,下到食堂阿姨全都認識他。
葉橙迷惑地問他,到底是怎麽跟副院長勾搭上的。
——因為陸瀟的原因,副院長兼任上思修課的時候“關愛”了他好幾次,人人都說副院長的思修最難拿高分,偏生他經常給葉橙加平時分。
陸瀟無所謂地說:“哦,老楊啊,上次停車場認識的。他倒車倒不進去,我幫他倒進去了,他還給我一支煙。你別瞪我,我沒抽,給門口的保安大叔了。”
葉橙也去過幾次理工大,陸瀟他們宿舍的全管他叫“嫂子”。
漸漸地,A大的人也發現,似乎從來沒見過他那個“女朋友”。
倒是他一個哥兒們,經常回來陪他上課、吃飯。
國慶假期結束後,很快到了陸瀟的生日。
蔣進叫了幾個同樣在A省的高中同學,一起給他辦了個生日趴。
晚上喝完酒之後,蔣進酩酊大醉地抱著他嚎啕大哭:“嗚嗚嗚,瀟哥,我好想蓉蓉!我已經很久沒體會抱著別人睡覺的感覺了,你讓我抱一晚上吧。”
陸瀟客氣地給了他一腳:“滾遠點哭。”
蔣進:“你有沒有心?!”
“你有沒有心?老子連套都買好了,別他媽在這裡礙事。”他甩開身上的累贅道。
蔣進哽咽了半天,憤怒地罵了句“操”。
陸瀟又偷偷往自己身上灑了點酒精,以便於更好地發揮“醉酒”,然後歪歪扭扭地搭著葉橙的肩膀離開了。
到了住處,葉橙把他扔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臉頰。
“別裝了,才幾杯就把你喝倒下了,說好的南都酒王呢?”
陸瀟哼哼唧唧地演:“你聞聞,我身上都是酒味。”
“我潑的吧。”葉橙調侃道。
陸瀟從床上坐起來,和他四目相對,顯然兩人都想到了那年。葉橙衝進包間潑了他一臉酒,他惱火地把人扯過來準備揍他,卻在看見他的眼神後,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
葉橙在他旁邊坐下,說:“有沒有帶工具,不是說要給我紋身的嗎?”
陸瀟猶豫著說:“換個地方行不行,我想紋在你這裡。”
他用手籠住葉橙的左肩,指了指那個位置。
葉橙隨手脫掉一半的上衣,在床上趴了下來,“兩個地方都可以。”
陸瀟的呼吸立馬變得粗重起來。
他半露出雪白的肩頭趴在那裡,從後面看去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陸瀟握了握拳,還是忍耐道:“我怕你疼。”
葉橙在枕頭上側過臉,眼底透著縱然:“不疼。”
身後安靜了許久,只有急躁的喘氣聲。
片刻後,陸瀟說:“那我盡量快一點,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