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緊不慢的上挑音。
霍聽瀾緩緩收緊手臂,力道如鋼鑄般強悍,鎮壓住葉辭微弱的掙弄。
“……這個怎麽還貼著?”為杜絕可能的退縮,他堵住話頭,睨向葉辭後頸,轉移話題道,“這樣氣味會更淡。”
一角窄窄的白自葉辭正裝後領漏了出來,微皺,泛潮,印著水藍色的細花。
是氣味阻隔貼,葉辭戴了一整天,忘了更換,已經失效了,不僅阻不住氣味,反倒因吸飽了信息素使氣味比別處更濃些。
阻隔貼對Omega而言是一種私密的小物。
葉辭大致也清楚這一點。
可他未必會像其他Omega一樣敏感,畢竟他還不那麽有Omega的自覺……
霍聽瀾眸光黑沉,將阻隔貼撕下來,狡猾地攥進手裡,收繳了一份小小的戰利品。
在理智壁壘中瘋狗般左衝右突的佔有欲和愛欲得到了一絲安撫,癲狂稍減。
上次他也是這麽乾的,而葉辭根本沒問過他。
“那個,給我……我自己扔。”葉辭掙了掙,紅著臉朝霍聽瀾討要。
這段時間的在校生活使他增加了一些腺體性別意識。
他班上的Omega同學在換下阻隔貼後都是用衛生紙厚厚包上幾層再扔的,而且連碰都不可能讓Alpha碰,他在這方面太粗神經了。
“……”霍聽瀾略一靜默,沒給,但也沒說不給,而是離題八千裡地警告道,“別亂蹭。”
“別亂蹭”是什麽意思,但凡是個男的,再單純也能懂。
果然,葉辭老實了一會兒。
“那個貼,還是……給我吧。”葉辭憋了一分鍾,期期艾艾地,又去掰霍聽瀾的手。
其實他本意並非掙扎,只是霍聽瀾摟得太緊,他想抬胳膊就不得不先擺脫禁錮,可這種含有逃離意味的舉動正巧命中了易感期Alpha的逆鱗。
霍聽瀾的喘xi驟然濁重,怕他跑似的,登時擁得更緊。
葉辭被勒疼了,下意識地一掙,不僅沒掙開,還被霍聽瀾變本加厲地擠到車門與座椅靠背的夾角中,用整具身體牢牢抵住。
“唔……”
“抱歉。”霍聽瀾挽回岌岌可危的理智,放松鉗製,啞聲哄騙道,“聽話,一會兒就扔了……讓我拿一會兒,就五分鍾。……”
……
一個小時的車程過去了。
葉辭被霍聽瀾懟在椅背和車門的夾角裡,連ya帶摟地嗅了一路,一動都不敢動。
下車時他雙腿打著顫,眼尾潮紅,心跳得胸腔都疼。
幾萬塊一套的定製西服,前胸後背擠得全都是褶,活像團梅菜乾。
葉辭邊抬步走進霍宅邊攥著衣擺往下抻,想把它扽平,還暈頭漲腦地琢磨著去哪找個熨鬥熨一熨……
還沒走出幾步,忽然覺出不對。
一轉身,視線平平對上了一枚絲綢提花的淡青色領帶結。
極近。
近得透著股瘋勁兒。
“您怎麽……”葉辭瞠目,“還沒好嗎?”
就算是A級Alpha,在吸入那樣大量的信息素後也能正常小半天了。
A+級Alpha……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果然——
“好什麽?”
霍聽瀾用一種狩獵的眼神把他盯著,幽幽反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霍門聞犬吠:
《沒 打 算 告 訴 你》
《回 自 己 房 間》
《不 用 管 我》
《嘶——》
……
《叔 叔 抱》
你們知道霍茶狗其實把阻隔貼都拿去幹嘛了嗎……不是舔
第十七章
尚嫌稚嫩的Omega腺體連續釋放了一小時的高濃度信息素, 已是酸脹空乏,肢體也泛起力竭感,被榨幹了似的。
……居、居然還要?!
葉辭懵了, 危機感姍姍來遲。
像狡黠的鷹隼, 在小小的獸巢上方窺伺, 幼獸被哄騙著離巢, 再返回時已無處可躲。
葉辭腦子混亂, 乾咽了下唾沫,強作鎮定:“我作業還差, 差一套卷子。”
他拿學習當擋箭牌。
學習是頭等大事——霍聽瀾管教他時親口說過。
他不是出爾反爾,終止易感期綜合症的治療,他就是想緩口氣兒, 平靜平靜,哪怕是一兩個小時呢, 他都快不行了——他弄不明白是哪不行,怎麽不行,可他就是……快不行了。
“我知道。”
霍聽瀾頷首,瞳仁烏黑,辨不出情緒。
“馬上期中考, 我不, 不能偷懶。”
“嗯。”
竟通情達理。
“我先……去寫了。”
葉辭暗暗松了口氣。
“嗯。”
竟極好說話。
……
十分鍾後。
桌面攤放著一套物理卷子, 葉辭坐在桌前, 用手掌根拄著額角, 指縫裡死命夾著幾綹黑發以緩解羞意,頭埋得極低, 鼻尖都快懟到卷子上了。
轉椅寬大, 勉強坐得下兩人。
他身後, 霍聽瀾岔開一雙悍利筆直的長腿,牢牢夾住他,雙臂無賴地上下環住他削薄的腰腹,箍得他動彈不得。
霍聽瀾是放他來書房寫作業了。
但是人就想不到居然是這麽個寫法兒。
成熟的Alpha骨架高大挺拔,中途分化停滯的葉辭被襯得瘦條條的,陷在霍聽瀾懷裡被整個兒覆住,再怎麽強裝無所謂,也只能顯得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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