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放說這話,意思多半就是信物在老趙家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不直說。海神之佑那關也是,得所有人把事情推進個七七八八之後他才動手。
眾人轉身,動身去老趙家。
“不過話說起來,信物到底會是什麽?”駱霄說,“什麽‘我能盛下五個小孩’,還有一個‘神曲’對吧?你們都看過那個神曲了吧?”
“看過了,我記得懶惰是‘戒之在惰,奔跑罰之’。”克羅斯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我們把所有村民從屋子裡趕出來,讓他們一起跑到神像跟前?”
“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呢。”駱霄哈哈乾笑,“但這麽一來,前面那條線索不就很莫名其妙了麽。”
“隻叫五個人出來就行?”
“不知道。但既然有鑰匙,那應該不是這麽回事吧?”
眾人走到老趙家門前。
他家還是一如既往地破舊。眾人推門而入,老趙家裡一片安靜。
司輕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一點,時間還不晚,老瘋子應該沒睡。
虞瑞雨去扒窗戶看了一眼,說老趙在家,躺床上睡著了。
“……怎麽七點就睡啊。”
“你指望瘋子跟你作息一樣麽。”虞瑞雨看向黎放,“現在怎麽辦?”
黎放伸手拍了拍司輕的肩膀,對眾人說:“在這兒等我。”
他又對司輕說:“鑰匙給我。”
司輕不放心他:“你要幹什麽?”
“我去拿信物,很快就出來。這次有點危險,不能帶上你。”
“危險那更得……”
“不——行。”黎放打斷了他,手動了動,做了個“快點給我”的手勢,“給我,你放心,我死不了,我知道那老瘋子要幹什麽。我開個箱子就回來,你聽話。”
司輕:“……”
司輕這樣,在旁人看來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克羅斯在一旁說:“給他就行了,他又死不了。”
“就是,你不給我給了。”
“別瞎操心了,他又不是個普通……”
“哎——”弗爾希突然大聲叫起來,指著天空大喊,“飛船!!!”
鍾糖抬腳踹她:“是不是有病。”
弗爾希嘿嘿笑起來。
別人都說到這份上了,司輕也不好再多說了,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鑰匙給了他。
“小心點。”司輕說。
“放心。”
黎放拿上鑰匙,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往屋子裡走去。
等他拉開門走進去不見了蹤影,克羅斯才“哎?”了一聲,道:“等會兒,他沒有鑰匙?”
這一句話讓眾人如夢初醒。
“對啊……他怎麽會沒有鑰匙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他也拿到鑰匙了啊。”
“弄丟了?”
*
黎放關上門。
外面的所有光亮被隔絕開,屋子裡一片黑暗。黎放伸手揮了揮,揮走臉跟前的灰塵,往裡走去。
腳步聲在一片黑暗裡嗒嗒作響。
他在黑暗裡輕車熟路地走進右邊的房間,手捏著鑰匙,大拇指摩挲著鑰匙的紋路,在裡面轉了轉,最後在一個櫃子前蹲了下來。
櫃子上掛著一把老舊的鎖。
黎放拿出鑰匙,將鑰匙對準鎖孔,插了進去,費力一轉,把鎖打開了。
他拉開櫃子,櫃子裡面,一隻破舊的鞋躺在裡面。
黎放把它拿出了櫃子,隨後立刻一歪腦袋。
一把菜刀直接錯過了他,寒光一閃,砰地插進了櫃子裡,連帶著剛要一刀把他腦漿都捅出來的老趙都被慣性帶著,鑽進了櫃子裡。
老趙錘著櫃子掙扎瘋叫起來,一通神級預判之後的黎放站起了身,把鑰匙丟在這裡,拿著鞋跑了。
黎放踹開門跑了出來,對眾人喊:“跑!!!”
大家都聽到了老趙的瘋叫聲,黎放再這麽一喊,立刻一同轉身狂奔。
只有司輕留在原地,等黎放跑過來之後才跟著他一起往門外蹽。
老趙也跑了出來,大喊著追趕他們。
司輕看到黎放手上拿著的東西,跑著問他:“那個是信物!?”
“是!”黎放答,“‘能盛下五個小孩’裡的‘小孩’指的是腳趾,如果要以‘奔跑罰之’的話,鞋子當然是最合適的代表物!”
兩人一同跑出老趙家,其他人跑在前方。
克羅斯大聲問:“往哪跑啊!?!!”
黎放大喊:“神像!!”
克羅斯知道神像在哪,他領著所有人往神像所在的地方跑去。
可突然,前面的人全都停了下來,闞溫博和駱霄還一起唔啊啊地驚叫了起來。
黎放司輕緊隨其後。老趙還在後面追,司輕急得不行,一邊跑過去一邊喊:“怎麽了!快跑啊!老趙還在後面……”
話說到一半,司輕說不下去了。
鬼嬰莎莎站在他們所有人面前,面帶詭異的笑容,腦袋往右邊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所有人。
“去哪兒?”她笑起來,“你們去哪兒呀?”
眾人連連後退,嚇得抱團哆嗦。
追趕他們的老趙看到鬼嬰莎莎,大叫聲登時變成了驚恐的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丟了菜刀,屁滾尿流地轉頭跑了。
虞瑞雨擋在所有人面前,和鬼嬰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