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進入的方式賊他媽嚇人。
但是他應該是混進了神選者裡,準備幫助他們的。
正在此時,有個棕發小哥突然推門而入,闖進餐廳,慌慌張張地大叫起來:“不好了夥計們!!我們的船板破了!!!”
餐廳裡的神選者們聞言紛紛一怔。
司輕也怔了一下。
服務生走了過來,給司輕和黎放上了早餐。
“船板破了?”有人問,“怎麽破的?”
“還能怎麽破的——裂了,船板裂了!有個手掌印在上面,就以這個為中心,裂了一大圈!就像……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爬上來了!!!”
司輕:“……”
黎放默默拿起小夾子,往咖啡裡夾了好幾塊方糖。
“爬上來了!?”神選者們驚慌了起來,“什麽東西爬上來了!?!”
黎放撕開奶精,往咖啡裡倒。
“我怎麽知道是什麽!?我……”
司輕揚手揮了揮,打斷了他:“等等,你們都沒聽到嗎?”
“?”
一群人將目光投向他:“什麽?”
“聽到什麽?”
“我什麽都沒聽到啊,你難道有聽到過什麽?”
黎放拿起攪拌杓,開始慢慢悠悠地攪咖啡。
“我聽到了啊,”司輕說,“昨天半夜的時候有水聲,我起來一看外面,就看到邪神從海面上走過來了,然後……他爬船上來了。”
所有神選者的臉色瞬間一卡,變得神色各異。
“邪神?”克羅斯輕輕皺起眉,“你看到了邪神你怎麽不說?”
“我以為你們都看到了的啊。”司輕道,“昨天晚上的水聲特別響,跟貼在耳朵邊上叫一樣。我以為我既然能被吵起來,那你們一定也都一樣才對。”
“我沒聽到啊?也沒看到。”坐在克羅斯旁邊的安德魯有些發慌,連忙轉頭問旁人,“你們都聽到看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接著連連搖頭。
“……沒有。”
“我也沒聽到。”
“我也是……”
見所有人都表示絕無此事,安德魯便低頭思忖了片刻,隨後,又憂心忡忡地回過頭來,道:“魔術師,是不是你記錯了?把做的夢當真事兒了?”
“他做夢還真能把船板做出一個坑來?”一個靠在椅背上翻報紙的烏發姑娘心不在焉道,“我不覺得,這也太巧了。”
“對呀,而且看到的不止他一個人。”
昨天司輕出房間時在走廊上看到的白金發色的姑娘也在這裡。她端著咖啡,說:“我也看到了,看到邪神從海面上走過來——他走得很快,能瞬移,那個船板就是他爬上船的時候,手摳進去弄碎的。”
“對,”黎放也說,“我也看到了。這麽一來,就有三個人看到了,不可能三個人同時夢到邪神爬船吧。”
“……怎麽會是邪神?”
安德魯有些發懵,說話都透著些理不清頭緒的恍惚勁兒了:“邪神……邪神來幹什麽?”
“不知道。”黎放說,“也沒什麽事兒吧,邪神不是說世界毀滅了的話他也會死嗎,八成是進來幫你們的。就算說是無權干涉遊戲,但這事兒跟他的命掛鉤啊,他自己肯定也很怕死,所以想了辦法進來暗中相助吧?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明說,畢竟是‘無權干涉’。”
安德魯啞口無言。
司輕偏頭看黎放。
小社恐這些年不只是長成了個漂亮美人,舉手投足間也都升了千八百級,特別優雅。說話的時候正兩腿交疊,往前傾著身子,拿著攪拌杓慢慢悠悠地攪著杯子裡的咖啡。
他看安德魯的時候微微側著眸,狹長的眼尾再一挑,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也可能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他的臉長得有點輕蔑。
但無論如何,黎放說得有道理。這事兒事關邪神自己的命,他肯定是巴不得他們全體通關的,進來這關也不會威脅到他們。
可神選者們卻還是有些心慌。
空氣沉寂了片刻後,就有一桌的神選者看向克羅斯,道:“克羅斯,這……要不要把邪神找出來啊?”
昨天半天過去,大部分神選者都選擇了抱團。畢竟這是一場拿命豪賭自己能否成神的遊戲,在這種生命無法得到保障的情況下,和人抱團無疑是最精明的選擇。
而這個團體的領袖,就是昨天神選者裡自發地組織所有人,十分冷靜地帶領所有人前進的克羅斯。
他冷靜又有行動力,心理素質也是一等一的強,無疑是個新人王,很多人都選擇了抱他大腿。
昨天司輕一個人四處搜尋時,就看到克羅斯在甲板上和一群人說話,像在開會。聽他講話的人特別多,少也有十四五個。
他現在很有威望。
不是壞事,一個隊伍有領頭,這是個很好的事。
克羅斯輕輕皺著眉,思忖了片刻後,說:“最好還是不要。那畢竟是邪神,我們肯定沒辦法把他找出來,而且萬一惹他生氣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麽後果……他看起來可不是個會好好關心人類的神。”
黎放輕笑一聲,沒說什麽,把攪拌杓擱在杯壁上輕輕磕了兩下,再輕輕放在一邊,端起咖啡來,小小抿了一口。
司輕看他:“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在想,如果邪神聽到這話,會不會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