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回來。”虞瑞雨說,“我們也好盯著這群NPC,看他們打算乾點什麽。也別直接進去,先順著海岸邊溜達一圈,看有沒有還沒醒過來的,繞一圈回來吃點東西,存存體力再進林子。體力要是不夠,再餓太久了的話會低血糖,容易出事。”
“行。”司輕說,“當然也都別忘了最主要的正事,現在手上已經有了三條信物線索了,都想想這個信物會是什麽……對了對了,這個廢船上有沒有那個六層?神像應該就在裡面。”
“沒有。”虞瑞雨皺起眉,“我也正覺得奇怪呢。六層沒了,神像會去哪兒?”
司輕:“……”
伊妮德手攥成拳,擱在嘴邊沉吟片刻,說:“會不會……會不會,一開始六樓就沒有神像,神像是在這個小島上的?”
司輕:“有可能。這樣一來,也能解釋為什麽我們都會被衝上這座島上來了。”
伊妮德使勁點點頭。
“或許吧,但總而言之,先去找找其他神選者,找的時候你們也能探索這個島,留心一下有沒有神像,或者其他需要注意的什麽。”
“好。”
虞瑞雨說:“就交給你們了,我在這兒等你們回來。”
司輕點頭:“行,你放心。”
行動計劃商量完成,司輕黎放伊妮德三人離開了船邊,開始環繞小島,尋找其他神選者的蹤影。
三人沿著海岸邊走,看看趴在岸邊還沒醒的人有沒有還活著的神選者。
一會兒下來,他們已經成功撿到了四五名神選者的屍體。
“這人怎麽沒穿衣服啊?”
司輕對著被黎放翻過面來的一個赤著身子的神選者納悶。
“腳上還有被什麽東西綁過的痕跡……痕跡還很深哎,都陷進去了,但是周圍一圈皮膚都很乾淨,應該是死以後綁的。”
黎放把這人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目光怪異地看向司輕:“你怎麽這麽熟練?你不是魔術師嗎?你兼職做法醫?”
“……沒。”
司輕自己也覺得奇怪了,他歪了歪腦袋,輕輕嘶了一聲:“對啊,我怎麽會這麽熟練的,我又沒接觸過死人?”
黎放:“……”
黎放不吭聲了。
司輕摸著下巴細琢磨了下,這事兒帶過來的違和感也隱隱約約讓人掛心。盡管沒有依據,但這件事似乎是和黎放有關系。
“人死以後再受傷不會留下青紫的痕跡”。他好像並不是學過這方面,而是聽誰說過。
在某一個很……很涼很冷的地方。
好像是冬天。
但是又好像很暖和,是夏天?
可是這些和黎放有什麽關系?黎放當時……是不是在旁邊?
好像是在旁邊的,小社恐那時候好像在他跟前沒說話。
司輕不知道,他只能通過自己似有似無的感受推論。以上這些他全都不記得,只是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大約是當時殘留下來的感官意識。
躺在地上的神選者是個男性,伊妮德捂著臉不敢看。她躲在司輕身後,眼神閃躲地問:“但是,為什麽沒留下淤青就是死以後綁的呢?”
“啊?……哦哦,”司輕回過神來,說,“因為如果是活著的時候綁住的話,附近的皮膚就會因為擠壓變得青紫或發白啊。沒有這種痕跡就只能是在人死以後才綁住的,死了的話人的細胞就會一起死掉,也不會有什麽發青發紫的反應了。”
伊妮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樣啊。”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位大哥並不是溺死的。”
黎放很有眼力見地把人翻了回去,說:“如果是溺死的話,他腳上被綁過的痕跡就沒法解釋了。”
伊妮德:“是被人魚殺的……?”
“人魚不是張嘴就咬人嗎,不會綁住一個人的。”司輕說,“不過這麽一提,人魚也有一嘴獠牙吧,和那條大魚一樣。魚鱗也特別鋒利。”
黎放:“嗯。”
司輕眼神嚴肅了起來:“人魚難道就是那條大魚?”
“有可能吧。”
黎放話說得非常漫不經心。
司輕把他的表情收進眼底,不禁暗暗嘴角抽搐,心道不會這家夥真的什麽都知道吧——不會他連信物是什麽都知道吧?
黎放站了起來,轉身往旁邊走:“這死人身上沒什麽東西,接著往前走吧。”
司輕和伊妮德跟了上去,三人繼續探索島嶼以及搜尋其他神選者。
司輕問:“我說,那三條線索是什麽意思?”
他這話明擺著就是試探黎放。黎放走在最前面,聽了這話,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誰知道呢,完全連不起來。”
司輕眼角一抽,一臉“我信你個鬼”。
伊妮德是個老實人,她完全沒察覺出來這兩個人小學生級別的來回試探,開始分析三條線索:“對啊,是真的完全連不起來哎。如果第一條線所指的是船員們身上有問題,意思就是信物在船員們身上嘛。這樣一來,後面的兩條應該就是指的是信物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司輕:“很有可能。後面的兩條線索分別是‘眩相看盲’四個字和‘此曲隻應天上有’這句詩。這兩個完全連不起來,如果分開來分析也沒什麽頭緒。硬要說的話,最多是第二條的四個字裡三個都和眼睛有關系,四個字裡都有‘目’這個字,所以這條線索是指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