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晝也壓著嘴角,面無表情地往前一步,幾乎懟到了鄭如雲的面前,壓迫感極強,“我管你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我們醫生要做的就是讓他活著,底線就是患者的生命,他的alpha現在不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鄭如雲氣上了頭,他同樣向前一步,不甘示弱地瞪著,眼睛裡燒出了火,兩人的臉幾乎要碰上了,“你……”
“如雲,” 王老師的手用力地搭上鄭如雲的肩膀,“冷靜點,醫生說得是對的,我現在打電話讓教務處找白糖alpha的聯系方式。”
林白晝退後一步,冷笑一聲,“等你們這垃圾效率,患者都要死了。”
“操…… 你說什麽?” 鄭如雲一把揪上了他的領子。
蔣雲書的眼皮掙扎似地抖了抖,好一會才掀開一條縫,光亮刺進來,腦袋昏沉地想不起任何事情,他重新閉上眼睛,躺了 15 分鍾後,意識才逐漸歸位。
他撐起身體,發現自己昨晚是怎麽倒下的,現在就怎麽起來,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表,11:47,足足睡了 13 個小時。
白糖那小崽子……
昨晚蔣雲書毫無防備地喝完了那幾口藥水後,兩人又進行了一番官方的交流,見白糖矢口否認,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放人去洗澡。
可漸漸的,困意湧上來,書本上的字有了重影,到這時,他還以為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畢竟今天很疲憊,公司出了點問題讓他去處理,反覆來回奔波。
又撐了十幾分鍾,直到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睡意時,已經為時已晚,他兩眼一閉,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蔣雲書掀開被子坐起來,沉默兩秒,被氣笑了,他是要感謝白糖還給自己蓋了張被子還是怎麽地。
至於白糖為什麽昨晚要給他下藥,為什麽冒著險也要讓他睡過去,蔣雲書猜測一定是出現了什麽特殊狀況,再結合回來的路上一直若隱若現的甜味。
他幾乎是肯定,白糖發情期來了。
可家裡並沒有信息素的味道,找遍了也沒發現白糖的身影,蔣雲書的表情逐漸沉了下來,剛找到學校的電話號碼時,林白晝的電話來了。
他擰著眉快速點開,只聽到對面的背景音一陣嘈雜,林白晝的聲音飽含火氣:“喂?!蔣雲書!帝都醫院 6 層,白糖發情期快休克了,現在!立刻!馬上來!”
第38章 “不會標記。”
蔣雲書僅僅用了 10 分鍾就到了帝都醫院。
等不及電梯跑上樓梯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拖鞋,噠噠噠地一路響,非常擾民。
白糖所在的隔離室很好找, 一拐角就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林白晝首先看到了他,“快過來!先打一針強效抑製劑!”
蔣雲書二話不說脫掉外套,擼起裡邊來不及換的睡衣袖子,針頭沒入皮膚,他沒有廢話:“要做什麽?”
“先釋放信息素安撫病人,” 林白晝一邊說一邊快速地給蔣雲書換了張強力阻隔貼,“然後做個臨時標記,信息素慢點注入。”
鄭如雲在這十分鍾裡也煎熬得不行,他生怕蔣雲蘇故意不來醫院不救白糖,也生怕剛剛自己的一時錯誤讓白糖病情惡化。
好在,他總算是見到了這個一直在虐待白糖的 alpha,但一眼看去實在是有些沒認出來,和三年前來學校時的對比變化太大了,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
鄭如雲氣勢洶洶地威脅:“你最好只是做臨時標記。”
經過一段時間,兩人貌似都冷靜下來了,相互之間隔得遠遠的。
林白晝譏諷道:“放心好了,隔離室裡有信息素檢測儀,任何一方的信息素濃度過高都會發出警告,咱們醫院沒你想象中的那麽廢,連病人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鄭如雲又要燃了,“操。”
郭醫生連忙捅了下林白晝的側腰,壓低聲音說:“適可而止吧林醫生!聽聽你說的話,正確嗎!又想被投訴是不是!”
王老師也趕緊分開兩人,無奈:“看來並沒有冷靜下來啊。”
蔣雲書一進去就被濃鬱的omega信息素撲了一臉,甜味像是有獠牙的野獸,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alpha重重包裹住,圈住了踏進自己領地的獵物,密不透風。
蔣雲書有些難以呼吸,仿佛掉進一大罐粘稠化掉的奶糖裡,五感都被糊住了,他按了按貼在後頸的阻隔貼,竭力穩住心神和不受控的生理反應,終於在病床底下找到了光溜溜縮成一團的白糖。
omega 在發情期時,身體敏感得不行,任何布料的摩擦都會引起不適,白糖已經明顯沒了神智,也沒了力氣,全身都泛著燒起來的紅,正無意識地去蹭地板、牆壁和鐵質的病床。
蔣雲書蹲下身子,慢慢地伸出手去,試探地釋放了一點信息素,“白糖,能聽見我說話嗎?”
“嗚……!” 神志不清的omega瞬間有了反應,像隻小獸嗚咽出聲,哭過的眼睛迷蒙地望過來,尋著味道要往爬,可手腳都發軟無力,只能虛弱地在地上挪了幾下。
蔣雲書把粗糙的呢子大衣脫掉,隻穿著柔軟的睡衣,他不斷地釋放信息素安撫,掌心貼上滾燙的身體,一個用力把omega抱了出來,然後讓白糖坐著他的大腿上,後背貼著他的胸膛。
蔣雲書說:“沒事了。”
白糖瘋狂地往alpha的懷裡擠,手指緊緊攥住了蔣雲書的衣擺,痛苦地發出細微的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