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
白糖皺著小臉,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我只是很客觀地在說…… 那如雲你要怎麽解釋腦死亡突然痊愈的事情啊?”
“不知道,” 鄭如雲沒好氣地捉住白糖的臉一陣揉搓,“這不關你也不關我的事,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只要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的大學,起碼在精神和經濟層面上獨立了好嗎乖乖,有什麽困難你說出來,我們拚死也會幫上你。”
白糖的嘴巴被弄得嘟起來:“知道啦……”
吃完飯後,鄭如雲去開教師會議,白糖獨自一人在辦公室幫忙收拾作業。
可出乎意料的,類似於昨天那種情況又發生了,暴漲的信息素在體內肆意亂撞,他慌忙之中捂住自己的嘴,把嗚咽都吞回肚子裡。
白糖躲在桌子底下,體溫逐漸上升,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他眼角濕潤,哆嗦著手指從校服外套裡抽出抑製劑,好幾次都差點拿不穩。
也管不上力度與位置了,用盡所有力氣,將針頭對準往自己手臂上狠命一扎。
刺痛感隨之而來,他再也抓不住,針管 “啪嗒” 一聲掉在大理石板上,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尤為突兀。
白糖隻祈求短時間內沒有人來辦公室。
膽戰心驚地等了一會,抑製劑終於發揮作用,滾燙的身體慢慢冷卻下來,他踉蹌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發覺褲子一股涼意。
白糖咬著嘴唇,將辦公室所有窗戶打開通風後,快速去了洗手間。
他看著自己的內褲,一陣難堪,最後隻得狼狽地墊了幾張紙巾。
“白糖,” 鄭如雲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是這個隔間嗎?”
“是,是我,” 白糖打開隔間門讓鄭如雲進來,解開外套,拉低衣領,露出後頸來,“…… 謝謝你,如雲。”
鄭如雲半蹲下身子,目光觸及白糖腺體上的無數道疤痕時,又怒了:“操,媽的,我要殺了那個畜生!”
白糖握了握鄭如雲的手臂,仿佛是在安慰他。
鄭如雲深呼吸了幾口氣,貼新的阻隔貼時都有些不知所措,絲毫不敢用力,這看起來實在是太恐怖了,他根本不敢想這有多痛。
“媽的,別讓我看見他,不然我絕對、絕對會弄死他的。”
另一邊,蔣雲書正在和周朝雨進行每周一次的例行通話,“周教授,請問白糖情況怎麽樣?”
通過幾個月的心理疏導,白糖的心理狀況好了不是一丁點,周朝雨公事公辦道:“差不多穩定下來了,只要不突然刺激,不看到應激源,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了解了,” 蔣雲書說,“周教授,我想問下,白糖有什麽嚴重失眠或焦慮的狀況嗎?”
“1 年前曾經有過,” 周朝雨說,“現在偶爾也會有。”
蔣雲書皺著眉,“是需要吃安眠藥的程度嗎?”
“家裡發現了安眠藥?” 周朝雨問。
蔣雲書:“是。”
“現在這種程度物理方法就可以緩解,” 周朝雨說,“並且除去感冒發燒以及急性腸胃炎的藥,白糖在三個月內沒有服用任何藥物,我只能說到這。”
“好的謝謝,周六的書展,你們決定怎麽去了嗎?” 蔣雲書說。
周朝雨:“沒有。”
蔣雲書在明天那一頁的筆記本上寫上 “7、艾司唑侖片換成維生素 B 片”,說:“那我送白糖去吧,麻煩你發個地址給他。”
“嗯。”
蔣雲書掛了電話,食指和拇指轉起筆來,家裡所有的藥品都是放在藥箱的,既然不用,為什麽要藏起來。
白糖打算用那瓶艾司唑侖片做什麽。
蔣雲書一路上總感覺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很甜的味道,但好像又沒有,他站在門關處,看著黑糖追著白糖上樓的畫面,一言不發。
白糖確保蔣雲蘇沒跟上來後,無聲地招呼黑糖趕緊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噓,黑糖乖,” 白糖蹭了下鬢角的濕意,豎起一根手指,“別出聲。”
手有些抖,白糖插了好幾次鑰匙孔才開了櫃子的鎖,他從裡層翻出那瓶安眠藥,拿出三顆放進一個裝餅乾的鐵質小桶裡,然後用保溫杯的底部一點一點地把藥片研磨碎。
後頸貼了兩層阻隔貼,埋在圍巾底下的肌膚粉紅,他的發情期真的要來了,不是今晚就是明後天。
發情期很可怕…… 白糖抓著保溫杯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會喪失理智,燒起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身體使不上一點力氣,什麽都反抗不了。
他會像條狗一樣乞求alpha碰自己,哭著喊著扭著蹭著,眼淚唾液滴到地上,泛著光。而這段時間裡,哪怕痛極了,他也會下賤地有感覺,於是蔣雲蘇越發肆無忌憚。
他一邊慘叫著,一邊歡愉,鮮紅和白混著一起流出來。
很惡心,很惡心…… 白糖連呼吸都帶著顫,仿佛催眠自己一般,“別想…… 別想,別想了……”
蔣雲書坐在沙發上背著概念,等了好一會才見白糖下樓,他放下手機站起來,盡量放柔了語氣:“白糖,我們談談。”
“好、好啊,” 白糖走進廚房,從消毒碗櫃裡拿出杯子,“我先喝口水,你…… 要喝嗎?”
蔣雲書頓時警覺,想起上次白糖主動問他是為了測試他會不會過敏的事,但隨即他又暗罵自己杞人憂天,竟把別人的好意當作陰謀,要是白糖知道他的想法,心都要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