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滿心焦急都被這一句話給澆滅了,他奇異地冷靜下來,又問了一遍:“蔣醫生,你能自己洗澡嗎?還是我幫”
蔣雲書說著往樓梯走:“我可以自己洗,別擔心。”
白糖看他還能走直線,稍稍放下心來,跟在後頭看著alpha有條不紊地把西裝外套脫下掛在門外,準確打開第二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物,表情穩重步伐平穩地走進浴室。
他趁著這段時間趕緊下到廚房熟練地煮了一個醒酒湯,開到小火後,又跑上樓候在浴室門外,就怕alpha摔倒或者暈過去。
好在什麽事都沒發生,大概十分鍾,蔣雲書穿著整齊的睡衣出來了,扣子還很嚴謹地扣到了最上一顆。
只是白糖被浴室的一團糟給驚到了,一般alpha洗澡完是會收拾得井井有條的,鏡子、地板和置物架都很乾淨,而現在,滿地的水,幾坨泡泡還粘在牆上。
白糖也管不著那麽多了,他下樓把快放涼了的醒酒湯端上來,一進門就看到蔣雲書在撓臉,脖子和鎖骨比之前更紅了,上邊被撓得破了點皮,還有些小血點。
“別撓!”白糖抓住alpha,把碗放到他手心裡,順手拿起一旁的毛巾給他擦還在往下滴水的頭髮,可謂是忙得暈頭轉向,“你先忍忍,把湯喝了不然明早起來頭痛胃痛。”
幸虧醉酒了的蔣雲書不會發酒瘋,不然白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都不知道該怎麽強硬地灌一個身強力壯的alpha喝解酒湯。
可沒忍多久,alpha又開始撓了起來,被白糖再次捉住手時,還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癢。”
“知道了,來上藥好不好?”白糖用夾子把alpha的劉海都夾起來,他半蹲在蔣雲書面前,指尖摸上alpha的衣領時有一絲的猶豫,雖然客觀來說,這具身體他早已不知看過多少遍,但主觀意識上,現在他覺得這就是蔣雲書的身體。
白糖不敢看alpha的眼睛,睫毛一顫一顫的,嘴唇被無意識地抿得很紅,假裝專心致志地解扣子,精壯的身體一點一點暴露出來。
蔣雲書就這樣垂著眼,安靜地看著他動作。
等脫完了,白糖後知後覺發現,他為什麽要幫蔣雲書脫衣服,還一顆一顆扣子解開,搞得這麽曖昧!明明alpha自己舉起手就能一下子脫掉!
過敏的紅斑幾乎遍布了上半身的一半,鎖骨、胸前、腰側和後頸,看得白糖觸目驚心,心裡泛酸,可他看著alpha的褲腰,犯了難,這要飛霞一般的豔麗迅速染上了臉頰,他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做足了心理準備,試探地說:“蔣醫生,你要不脫一下”
蔣雲書悠悠地打斷:“下半身沒有過敏現象。”
長達十幾秒的安靜。
白糖眼睛瞪大,總覺得alpha是故意的,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前後為難、進退兩難地害臊了幾十秒!他氣憤地抬起頭,對上蔣雲書的臉。
蔣雲書低頭同他對視。
僅僅3秒鍾,白糖就敗下陣來,他猛地低下頭,掩飾般地用力上下搖晃爐甘石洗劑,殊不知腳趾都羞得蜷起來了。
他腦子發熱,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肯定如同煮熟的蝦一般紅,特別是眼尾和鼻尖,自己害羞的時候,這兩個部位簡直像充了血。
蔣雲書還不嫌事大,看著白糖的耳朵尖好一會,突然用指節從耳廓摸到了耳垂,“怎麽這麽紅?”
白糖哼叫一聲,身子徹底軟到在alpha身上,他實在招架不住這樣的蔣雲書,閉緊了眼睛大聲喊道:“蔣醫生!你、你以後別喝酒了!”
第56章 “雙向脫敏。”
白糖一通忙活,後背都出了一層薄汗,好不容易把alpha鎖骨以上的皮膚鋪上藥水,正想塗胸口時,發現蔣雲書把脖子上的藥水撓掉了,指甲一片粉白。
“別撓!”白糖趕忙捉住alpha的手腕,用濕巾擦乾淨指尖,“都花掉了!指甲髒,有細菌。”
“有細菌”三個字讓蔣雲書動作一頓,聽話地放下手。
可沒安分多久,他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站起身,問了進門時的第一個問題:“你怎麽還不睡?”
手裡的棉簽在蔣雲書的身體上劃出一道白色的弧形,白糖愣愣道:“我這不是在給你上藥嗎?”
蔣雲書搖了搖頭,往外走。
“不是,”白糖下意識反駁,他兩手都拿著東西,只能用手肘和身體擋住alpha,“你幹嘛?別出去!藥還沒上完呢!”
蔣雲書大步來到書房門前,看著桌子上亮堂的台燈和大敞的書本,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又不睡覺在熬夜學習。”
“沒有!”白糖冤枉死了,“我是睡不著”
蔣雲書又搖了搖頭,“等我明天清醒了再和你好好聊一聊。”
一副“我醉了說不過你”的模樣。
白糖“噗”地笑出聲,好笑地去拉他:“你明天記得再說吧!回來擦藥!”
當時針準確指向3這個數字,在第不知道幾次alpha撓花藥水時,白糖容忍度告罄,他環顧四周,找到一條領帶,站在床邊,拉高alpha的胳膊,想把alpha的手綁起來。
要是在平時,白糖可萬萬不敢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萬般尊敬的蔣醫生做出這等放肆之事。
由於床頭櫃杆子的角度和領帶不夠長的原因,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綁好,一低頭,和alpha直直對上了眼。
白糖這才意識到,蔣雲書從頭到尾主動抬著手,好讓他綁得輕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