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蔣雲蘇強製終生標記了白糖。
至此,結局已定。
白糖這才終於懂了,原來不是好人變壞了,只是壞人太善於偽裝,但懂得這個道理的代價實在有些大,要賠上他的一生。
第20章 “不是人。”
蔣雲書看著白糖的表情,也懂了,這是知情的意思,他忍不住偏頭又罵了一次原主。
就單單重生過來的一個月,他罵人的次數比上輩子加起來還多。
他有些頭疼,只要涉及感情的問題,他都不擅長處理,甚至可以說笨拙。
他生性冷淡,忙碌於工作中,29 年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動過心,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建立過親密的關系。在原來世界,他和父母的關系不好,沒有戀人,唯一走得比較近的,只有林醫生一個朋友。
如果不是意外死亡穿到了這裡,他可能一輩子就那樣獨自一人過了。
前面和白糖好幾次感情衝突,他都是硬著頭皮上的,做得也不好,要是讓一個情商高的或者情場老手來,或許白糖根本不會發那麽多次病。
而這眼下的狀況,蔣雲書差點沒厥過去。這就等於讓一個遊戲新手,不升級不裝備不磕藥,越過小嘍囉直接打大 boss。
他覺得口頭上的承諾實在是太無力,但又不能不說,他艱難道:“我以後不會再和別人…… 那樣,不會再出軌了,也不會和別人發生關系。”
想說的到最後,隻匯成三個字:“…… 對不起。”
白糖垂著眼睛,快速地搖了搖頭,“沒有……”
蔣雲書知道白糖沒有信,他也沒有死纏爛打,這些只能靠時間和行動證明,“還有,我在那個不正規的聚一聚裡,幫了一個 omega。”
一直都沒什麽太大反應的白糖,聞言卻倏地抬起了頭,瞳孔劇烈地顫抖著。
蔣雲書不知道白糖又在想些什麽,他只能加快速度解釋,“你別亂想,我只是幫那個omega還了債,然後公司剛好有個設計師的助理辭職了,所以我讓我的秘書帶他去入了職,每月工資扣除 2000 用來抵債,除此之外我和他什麽都沒有。”
說到這,蔣雲書又感到了一陣無力,僅僅 5 萬塊,就能讓一個omega被迫留在那種地方遭受折磨,那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個omega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根本不敢想。
他還記得當時那個omega眼神裡的絕望震得他無法動彈,“那我有什麽辦法!最不想這樣的是我!沒有一個地方會要一個 omega,就連洗碗掃地都不會招聘一個 omega……”
不安感像在水中散開的墨,充斥了白糖全身,alpha 怎麽玩都沒關系,但他怕蔣雲蘇會帶回來一個取代他位置的 omega,那麽到時候,他就會如同一個垃圾一般被拋棄掉。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被限制自由許久的黑糖,小狗早就閑不住了,它牟足力氣掙扎了起來,小短腿一蹦,跳到了地上,跑去第二個主人那裡咬著褲腳玩。
蔣雲書的褲腳被咬濕了一塊,他剛想蹲下摸一摸黑糖的腦袋,就聽見白糖驚恐的一聲:“黑糖!”
白糖見蔣雲書抬眼望過來,便著急地要為小狗開脫 “罪名”,“先生…… 黑糖它不是故意咬濕的,對不起先生,您、您別懲罰它。”
“我不會,” 蔣雲書說,“我只是想摸一摸它的頭,我很喜歡它的。”
白糖便怯怯地閉了嘴。
蔣雲書當著他的面,真就只是擼了下狗就站起身,說:“我先回房了,沒什麽事不會再出來,你早點睡。”
頓了頓,又補充:“睡床,冬天了,睡地上容易感冒。”
蔣雲書知道白糖憎惡死原主了,連他都恨不得把原主碎屍萬段,更遑論白糖這個深陷泥沼的受害者,所以他竭盡所能地少在白糖面前出現。
蔣雲書就這樣早出晚歸、和諧地過了幾天,白糖手腳上的傷口已經快好了,走路不再會有痛感,蔣雲書便抽空帶他去檢查腺體。
在車上時,蔣雲書安靜中隨便找了個話題:“你和周教授平時會聯系嗎?”
周朝雨依舊受他委托,一周過來三次給白糖做心理疏導。
“會、會的,” 白糖緊張地抓著大衣上的牛角扣,小聲道,“我還給學長拍了黑糖的視頻……”
“學長?” 蔣雲書問,“你和周教授是同一個學校的?好巧。”
白糖不知道回答什麽,有些無措地胡亂應著,“嗯、嗯。”
“周教授在學校時是怎麽樣的?” 蔣雲書繼續沒話找話中。
“我不知道,讀高一時學長已經畢業了,” 白糖偷偷看著蔣雲蘇的臉色,猶豫地說,“學長是有alpha的……”
蔣雲書一愣,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白糖在吃醋,那麽只有一種可能…… 白糖怕自己對周朝雨下手,他想了想,原主那個人渣也不是做不出這麽惡心的事……
哪怕知道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針對的是原主,可現在他在這具身體裡,心情還真是有些一言難盡,他說道:“我不會。”
到了醫院,越靠近腺體科,人就越少。腺體科一眼望過去,空蕩蕩的,只有一兩個人。
蔣雲書很快想清楚了緣由,本來性別為alpha和omega的人相對就比較少,alpha 腺體的構造簡單,幾乎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那麽剩下的便只有 omega,可由於omega的社會地位低下,導致了這樣的大局面:未結婚的,家人不關心;結了婚的,伴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