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在做飯上的確是很有一手,他先用刀尖在椰子頂端開個口,把椰子汁都倒出來,椰子肉切塊,加上焯熟的半邊烏雞和枸杞一起放進瓦罐裡慢慢燉。
湯燉上了,他就把電腦搬到飯桌上繼續昨天的資料整理工作。黑糖趴在飯桌底下睡覺,整間屋子只有鍵盤聲與廚房傳出的咕嘟聲。
時針走過10,白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進廚房,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去將牛奶、雞蛋、白糖、高筋麵粉和木薯粉混合弄成粘稠狀,然後擠到烤盤上,調成160度20分鍾。
緊接著,切菜,炒菜,豆鼓蒸排骨、胡蘿卜絲炒蛋、杏鮑菇炒肉片和醬油淋菜心,期間還換了三趟麻薯,烤箱裡的麻薯膨脹變成一個個小包子,咬下去q彈得很。
黑糖聞到香味,急躁地亂轉圈,白糖將一個麻薯撕成兩半,一半吹涼扔進黑糖嘴裡一半自己吃了,味道極好!
他對著黑糖豎了個大拇指,一邊咀嚼一邊拿出四層保溫飯盒,一層層地裝上菜和飯,接著拿出第二個保溫飯盒裝了滿滿一罐湯,最後一個便當飯盒則裝了整整三大盤麻薯。
中午12:15分,他提著三個大飯盒出了門。
蔣雲書說他早上會跟著主任一起進手術室學習,大概會在12:30結束。
白糖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和短褲,腳上是一雙遮住腳踝的中長白襪和球鞋,他坐電梯來到7樓腫瘤科,問了下前台的護士,被告知蔣醫生還沒從手術室裡出來。
“沒關系,”白糖笑了笑,“那我在這裡等著吧。”
“那個你好”
白糖聞聲抬起頭來,是剛剛那兩個護士,見他望過來,一個還推搡了下另一個,她們有些八卦地問:“你是蔣醫生的omega嗎?”
這個問題太過於猝不及防,白糖下意識“欸”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更不知道會不會給蔣雲書造成困擾。
白糖看起來太小了,跟個學生似的,這副糾結的模樣落在護士眼裡就是害羞了,她們眼裡閃爍著光芒:“是吧?是吧!總算是見到本尊了!”
白糖有點懵。
護士接著說下去:“當時蔣醫生的到來簡直一鍵拉高了咱們腫瘤科的顏值啊!許多人都調侃介紹自己女兒、侄兒啥的,結果蔣醫生笑著來了一句”
說到最關鍵,護士還製造了點神秘,“你猜是啥!”
白糖有些緊張地抿起嘴來,乾巴巴地眨了下眼睛,複讀機道:“是啥?”
護士學著alpha的語調:“我有omega了,感情很好。”
護士說出來的那一刻,白糖的心臟宛如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撞,一霎那眼前有些眩暈,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omega?是、是在說他嗎?可是蔣雲書那麽忙,除了他又有誰呢?感情很好?
白糖明知道有可能是蔣雲書推拒的借口,可他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彎起來,嘴角揚得很高,心裡像有暖流湧出來,順著血管到達身體的各個角落,愉悅又甜蜜。
“也是,”護士看著白糖,眼裡是母愛的光輝,“有這麽漂亮又乖的omega,是我我也得全世界炫耀。”
另一個護士讚同地點點頭,感歎道:“蔣醫生還是太低調了。”
兩人一唱一和,生生把白糖說得真害羞了,連忙打開麻薯蓋子請護士們吃。
十分鍾,白糖已經和護士們聊熟了,那笑起來的模樣,連經過的病人都忍不住駐足。
於是當蔣雲書和其他醫生坐電梯下來的時候,望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omega左手搭在前台上,右腿向後彎曲,鞋尖點地,小腿線條修長勻稱,被白襪包裹著的腳踝纖細又骨感,臉上薄紅,聽著前台姑娘們聊得正歡,笑得靦腆。
“白糖。”
omega聞聲轉過臉,看到alpha時眼睛都亮了,立刻丟下護士們小跑過去,“蔣醫生!”
這還是白糖第一次見蔣雲書穿白大褂的樣子,五官俊朗,鼻梁英挺,白大褂的下擺長到膝蓋,卻襯托得身段越發優越,襯衫最頂的扣子解開,能隱約看到鎖骨凹陷的輪廓,一股子禁欲氣息。
雖然臉上的憔悴遮都遮不住,但依然無法阻止白糖眼裡的百米高濾鏡,很帥,超級帥!他都看直了,莫名有種自己在蔣雲書面前矮了一米的錯覺。
高攀了,白糖心裡篤定地想,屬實高攀了。
“蔣醫生,”他在alpha面前站定,將手裡的飯盒遞過去,“要好好吃!麻薯可以和大家一起分。”
蔣雲書望著眉目清秀的omega,又淡淡瞥了一眼那邊前台的護士們,接過飯盒後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白糖的手,說:“謝謝,他們有口福了。”
白糖下意識回握,同時心裡有些疑惑,平時alpha可不會這麽主動的今天是怎麽了?他正想開口說話時,忽然一瞥,看到了一旁還在那站著的七八個醫生,臉上是出奇一致的笑意盈盈,笑得慈祥的,笑得八卦的,還有盯著蔣雲書手裡的飯盒笑得羨慕的。
自那以後,再無人給蔣雲書牽線了,腫瘤科還傳起了蔣醫生有著一個漂亮老婆的故事,送來的飯菜香得能從腫瘤科飄到神經科,講得神乎其神,說得天花亂墜,引得沒看過的醫生們蠢蠢欲動。
可吃得再好,也沒法完全彌補睡眠不足、操勞過度的事實,alpha還是日漸消瘦下去,精神狀態看著就不好,特別是在難得的休息日,還要想辦法將蔣雲蘇的母親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