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omega也太不知好歹了,alpha都給予他庇護了。”
白糖聽到謝安琪旁的另一個omega男生“操”了一聲,他叫萬繪,長得很高,比白糖高了足足半個頭,從小被父母制定吃營養餐,每天跳繩、打籃球和學散打,別看他不壯,但一摸全是結實的肌肉,他曾經說過“我的父母從小告訴我,說因為沒法讓社會上的alpha不去傷害,所以只能讓我學會保護自己。”
“就是,我們可是讓他們能夠在這個社會上活下去的基礎。”
“而且再怎麽說那也是自己的alpha,怎麽下得去手的,omega真冷血啊。”
萬繪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那幾個alpha,道:“那你怎麽不說,alpha在打自己的omega時怎麽下得去手?”
他的聲音沒有放低,全班都能聽到。
alpha理所當然道:“打罵和殺人能一樣嗎?!再說了,能無緣無故打你嗎?還不是你們不聽話?”
白糖覺得失望透了,能考上帝都大學的人分數都不會低,果然三觀和成績並不是成正比的,更何況他曾經就是受害者,他憤怒與痛苦衝上頭,道:“那麽多殺omega的你怎麽不說?殺人是不對,但你這三觀,其實是個潛在殺人犯吧?”
班級裡安靜了一瞬。
beta裡男性家暴女性的新聞也不佔少數,beta女生們很快就義憤填膺地附和起來。
那個alpha頓時下不來台,正準備繼續開炮時,上課鈴響了,老師一分不差地走進來:“做什麽做什麽,王子峰你那什麽架勢?要打架是嗎?”
那個alpha咬著牙坐下來了。
過了五分多鍾,白糖這才後知後覺有些後怕,他竟然和別的alpha嗆聲了……萬一王子峰要報復自己呢?他出了一層虛汗,手有些抖,可是他不能受傷,不然蔣醫生又要擔心了……
他不能再讓蔣雲書擔心。
蔣雲書套上了白大褂,開了個晨會,回來的路上醫生們也在說著這件事。
“我的朋友就是這個案子的法醫,他說死者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一刀一刀切下肉來的。”
蔣雲書安靜地聽著,抽了個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打開,上面是白糖的字跡:今日份工作安排。
下一項是查房。
昨天晚上,omega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筆:“早上去到第一件事是什麽?”
蔣雲書說:“打卡。”
於是白糖就在本子上寫了“1、打卡”,“然後呢?”
蔣雲書:“開晨會。”
“好。”白糖繼續寫“2、開晨會”。
其實就是把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寫了上去,但感覺就是不一樣,蔣雲書一邊安心地掃過上面的內容,一邊繼續聽。
“有沒有查出來那個alpha對待自己的omega怎麽樣?”
“死者父母出來發聲了,哭得那一個慘烈,在視頻裡跪天跪地求大家還他們兒子一個公道,說對那個omega可好了,罵那個omega禽獸不如,平時看著就很陰鬱的模樣,現在網絡上一片倒在罵的……不過現在一個死一個逃,也沒法對證。”
走了沒幾步,其中一個醫生的口袋突然叮咚一聲,他關注了2區碎屍案的頻道,“哦這個案子可能有新進展了。”
“死者的鄰居出來發聲了,說幾乎每天都能聽到omega的慘叫,鮮少有機會見到omega,但只要見到了,身上就全是淤青和血跡。還說死者父母一A一O,A也經常打O,但O每次受到的氣就撒在了那個omega身上……我的天。”
蔣雲書在心裡想道“大快人心,罪有應得”,但並不是倡導大家以暴製暴,這種做法當然是不對的。但不同於原來世界的法律社會,在這個ABO社會上,在這個基本沒有法律保障omega的人權時,面對某些特殊情況,的確是有用的。
這時,另一個醫生說了句:“說實話,alpha管教omega不是挺正常的嗎?”
唯一一個omega醫生冷笑一聲,“你他媽有病?我們醫院也有精神科,要給你介紹嗎?”
“誒喲,”那個醫生訕訕道,“不就是開個玩笑嗎,這麽認真幹什麽?”
omega醫生道:“殺人不對,可燕醫生剛說完那個alpha虐待家暴omega的事實,然後你在這抖機靈?開玩笑?開你媽呢?”
alpha醫生被罵,也氣不過了,“我就這麽說了,難道不是90%的alpha都這麽想?我只是說出來了而已。”
大家都是同事,一時之間沒有其他人幫腔,都不想把關系弄得那麽僵。
蔣雲書淡淡道:“正是因為社會上有許多像你一樣不正常的人有著同樣不正常的想法,所以才顯得好像很正常的樣子。”
他合上本子塞進口袋裡,率先走進病房:“從來如此,便對麽?”
上午跟著主任進了手術室,做了一助,結束後,蔣雲書脫掉手術衣和無菌手套,明知道現在到了午飯時間,但他還是依賴性地拿出口袋裡的筆記本看了一眼後,才在飯堂和林白晝秦終南碰了面。
林白晝把餐盤推到他面前,“給你搶的最後一個雞腿。”
蔣雲書道了謝,坐了下來。
秦終南說:“徐氏殺夫案應該就是向警官說的那件大事了。”
徐氏殺夫案,媒體給這件案子定的名字。
林白晝點開所有能點開的app,頁面上關於這個案子的相關信息全是紅色的爆,他憤憤地說:“操,我比較閑,所以一直都在關注,一開始那些評論,我看得都覺得這個世界要完蛋了,說什麽omega不都這樣來的就這個omega脆弱極端之類的,操了我好生氣怎麽會有這樣的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