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鶴和柏生那個我倒是信,商業飯局嘛,互相聯絡一下感情以後兩家好合作,封安國那個,誰寫的瘋了吧?可是他看上去長的很直男啊!」
「不要——我的快手極速版股價又跌了——【悲號】」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節目組的陰謀詭計。
消息是方導演自己放出來了,目的就是為了給之後造勢——畢竟很多時候你直接公布一個荒謬的結果容易引人質疑,但如果以非官方渠道先給觀眾們打一劑預防針,觀眾們的心理防線就會變得無比頑強,她們甚至還會開始自動給這個結果完善可能性。
節目組為了增添拍攝的戲劇性,甚至還搞了一個小動作,他們將封安國和劉謹的地點也安排到了同一個餐廳裡,但兩隊人馬是從不同路線出發的,桌子也是對角線的距離。
就著節目組的小算盤,聞鶴和柏生走進了餐廳。
一進門,聞鶴那雙英挺的眉就微不可見地皺了起來。
他以前來過幾次,知道這家的主廚不太願意接待多位客人,所以整場的人基本上每天都處在零星幾個的狀態裡,為什麽今天坐了這麽多人?
但還沒等他仔細觀察,柏生就一溜煙往預定的位置上衝去了,快活得好像一隻油光發亮的小水獺,“吃飯——”
聞鶴沒叫住,於是收回視線,匆忙跟了上去,“慢一點。”
在他們進來時瞬間低頭用菜單捂臉的那桌客人,終於緩緩地抬起了頭。
赫然是聞蕭、聞母、和聞父這一大家子。
聞蕭看著柏生和他大哥走過去,差點坐不住,剛想站起來釋放一下他的王霸之氣,就被親媽一把拽了下來:“幹什麽?坐好。”
聞蕭被拉著坐下,他面色相當凝重。
本來一開始,他只是想過來聽聽封安國打算對他小舅子劉謹說什麽,結果看著屏幕上的第四期,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當初柏生還在對他死纏爛打的時候,他可是有所耳聞的,這個人經常會參與一些極限運動,衝浪、蹦極、攀岩、射擊,獨自出海都有過,區區一個保齡球怎麽可能打成這樣?
還有後面的真人CS,他無法想象柏生的槍法能爛成那樣,連帶著拖累了聞鶴,還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
但最讓聞蕭心驚的是,聞鶴竟然還真就慣著他!憑什麽?!明明自己是親弟弟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聞蕭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人前後的反差過於劇烈,過於鮮明,這讓他這個唯物主義的龍傲天忍不住產生了一些不太唯物主義的想法:
“柏生不會是被奪舍了吧?”聞蕭一臉緊張地湊過去問他媽,“我大哥不會是被下蠱了吧?”
聞母嗑瓜子的手一頓,開始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自己的親兒子,“你為什麽越長越原生態了,小天?”
聞蕭一臉洞悉了的得意模樣,“我懂了,你也被下蠱了。”
否則沒有人能解釋他媽為什麽這麽喜歡柏生。
可惡,現在不是沒有村支書允許不能隨便下蠱的嗎?柏生你真是壞事做盡!
聞母真的好無語:“你能不能別老是說這種話。”
聞蕭:“我要幫你驅了。”
聞母:“?”
聞蕭:“必須馬上聯系大師。”
聞母:“……”
五分鍾後,聞蕭被驅了,不過不是驅散的驅,是驅逐的驅,他被無情地驅趕出了家門。
但龍傲天不愧是龍傲天,他腦筋一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更能自圓其說的理論——
那就是,這一切都是柏生為了勾搭他大哥的陰謀詭計。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就覺得世界豁然開朗,但又覺得異常可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好長的一條線,好大的一盤棋,柏生此人,當真可怕!
現在小道消息滿天飛,但那餐廳沒預約根本進不去,聞蕭不用預約,他打了個電話過去,決定要守護自己的老實人大哥。
結果他一到這邊,經典場景又複現了。
“爸,媽,你們怎麽在這?!”他簡直不敢置信,“我要是沒來你們是不是根本不會叫我?!”
聞母呸他:“嚷嚷什麽嚷嚷?”
聞父淡定喝茶:“吸溜……”
還沒等他嚷嚷完,聞鶴和柏生就進來了,於是三個人以驚人的速度用菜單遮臉,好像一群狼狽的阿拉伯悍匪。
柏生和聞鶴正坐在角落,這個位置是白手套選的,清淨,聞鶴慢條斯理地將袖子理好,侍應生就已經開始上餐了。
比起聞鶴的優雅永不過時,柏生就要簡單粗暴的多——他是真的來吃飯的,也只是為了吃飯來的,目的相當明確。
“聞鶴。”柏生偏了偏腦袋,抿著嘴,好像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你都點了什麽?”
要都是那種一口下去吃空氣的,那他可能就吃不飽了。
聞鶴淡定地繼續理領口,“很多肉。”
柏生雙眼猛然放出光芒:“!!!”
現在看起來,聞鶴其實人還是可以的嘛。
柏生在對面吃的漸入佳境,而聞鶴冷白的手持著刀叉,卻有點食不知味。
吊頂水晶燈慵懶的光線打在他側臉上,像一座上帝精心雕琢過的石像,他垂著眼,看柏生嘴角沾染的醬汁,唇線還是不禁向上微抬。
這還是第一次,他和柏生兩個人能這麽安安靜靜且平和地吃一頓飯,沒有雞飛狗跳,沒有雞毛蒜皮,沒有某些很吵的煩人精,只有擺在固定機位上的攝像機,像一隻審視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