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抱團在一起,發泄內心的凶狠和欲/望,連同行都算不上,危機之下,立刻四處逃竄。
謝韞不想放過這些人,今日讓他們逃竄出去,他日天香門的慘痛就會在各個地方重複上演。
他回頭望了眼應白夜的方向,確認結界完整,於是轉身向魔修逃竄的方向追去。
但是這些魔修能從正魔大戰中活下來,也不是鼠目寸光的廢物。謝韞的氣息收斂的極好,魔修並未察覺到他的修為,隻以為是劍勢太快,才能成功殺了四個魔修。
今日必須將這劍修留下來!若是讓他跑了,豈不是暴露了他們的藏身之地?!他們在高階修士中不過是墊底之流,如果被圍剿,必然要身死在正道之中。
素紅樓和獻絕崖的七個魔修悄悄在遠處聚集,分成兩個方向反而向謝韞包抄過來。
殺了這個劍修!
素紅樓的魔修繞到謝韞身後,一時間左右後方都貼上一隻掌心赤紅的手掌!
謝韞眼神微動,劍修慣常爭鬥,在鬥法中比尋常修士更敏銳,瞬時擰過身,一劍斬斷魔修的手掌。
下一刻持劍結印,春山倒上春彩流動,謝韞一劍橫出——小月出寒山!
春山倒上的春彩傾斜而下,眨眼間淋淋漓漓地瀉落,堆成春山綠江,一輪明月自山尖升起。
明月初時只有星點大,越升越高,明光燦爛,霎時將天地間照得一片銀白。
月光帶來透徹天地的寒意,被斬斷手掌的魔修甚至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只聽見細微的“噗嗤”聲。
聲音似乎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
魔修遲鈍地低頭——“照射”天地的並不是月光,而是一縷縷細如銀絲的劍氣!
劍氣裹挾靈氣與劍意,凝成絲絛銀瀑,在魔修的肉身和魂魄上穿出千萬的傷口。
月光穿過魔修的身體,就成了血光。
身後獻絕崖的魔修已經靠近,謝韞正要抽身回防,體內的靈力忽然不斷跌落——
合體巔峰、合體後期、合體……分神巔峰……直至摔落到分神初期!
謝韞猝不及防,驟然跌落的境界造成靈力空虛,他勉強避開魔修的毒鏢,被一隻金鉤刺穿了肩甲。
謝韞咳出幾口鮮血: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熬夜真是死輪回(腦闊痛)
這兩天完全封城了,快遞什麽的都出不去,好不容易連網上的工作也不用做了,結果發現自己早上睡不醒,晚上睡不著,寶們千萬不要熬夜啊。
第79章 恢復
從合體期巔峰到分神初期,跌落一個大境界有余,巨大的靈力落差,即便是謝韞都無法立刻反應過來。
鮮血從指縫流出,濕漉漉地染了滿手。
獻絕崖的魔修戴著五鬼面具,猙獰的鬼臉已經近在眼前,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身體一軟,胸口炸出一片血花,撲通幾聲摔倒在地。
謝韞緩過勁,抬頭看過去。
魔修的屍體倒地後,露出站在後面的應白夜。
此時的應白夜依然是那副少年人的模樣,他手上還沾著魔修的血,偏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隨即眼神一動,定在謝韞身上。
雖然模樣沒有變,但是應白夜的修為漲回了合體期巔峰。
和正魔戰場中“初見”不同,如今形式倒轉,不利的成了謝韞,畢竟他此刻面對的是沒有外界記憶的應明晝。
應白夜視線忍不住停留在謝韞的傷口上,他下意識皺眉,道:“我先前就覺得奇怪。”
謝韞修為從合體期摔落到分神期,依然神態自若,他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血,“什麽奇怪?”
應白夜指節輕輕摩挲謝韞的臉頰,他聲音低下去,顯得很溫柔:“你是當真記不得還是裝作記不得?”
謝韞一手抵著傷口,雖然不怎麽痛,但是靈器上似乎有毒,不斷阻礙傷口愈合:“我忘了什麽?”
他在陣法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正魔大戰的戰場,仔細想想,既然他在陣法中有正道劍尊的身份,怎麽可能沒有參與正魔大戰。
何況他進入陣法世界的時候,身上已經帶著傷。
劍修向來比同階其他修士強悍,“謝韞”如果參與了正魔大戰,那必然對陣第一魔尊。
謝韞端詳應白夜的神情——看不出是什麽表情,眼睛裡映著正魔戰場的血色。
他的猜測應該是對的,沒猜錯的話,陣法中的“謝韞”應該是導致應白夜靈力盡失的罪魁禍首。
這樣簡單的事,他竟然沒有想到。
見了應白夜就昏頭了。
謝韞:“……”
師尊不愧是師尊,坑徒弟當真是大乘級別。
不過他現在也看出來了,陣法中的應白夜是陣法外應白夜不肯展露的一面。
應白夜握住謝韞的手,抵在自己胸口,輕輕道:“劍尊貴人多忘事,這裡可留著劍尊給的一道疤。”
謝韞的手上沾滿鮮血,盡數抹在應白夜白錦的衣襟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痕跡。
謝韞掌心所觸碰的位置,正好是應白夜的心臟。
同為合體期修士,謝韞的劍意會凍傷元嬰神魂,這是致命的招數。
雖然對陣法中的應明晝來說,確實是謝韞先撒了謊。
但是謝韞堅決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你先前騙我,說自己不記得了。”
應白夜把玩謝韞的手指,他也不嫌棄謝韞手上的血,直到自己的手上也沾上謝韞的血,道:“你先騙我,我自然再騙你,禮尚往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