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大家各自結伴去另一個主臥衛生間簡單洗漱,然後去廚房草草解決了早飯。
雖然早起時趙景爍那麽說,但中途他還是拉著謝今夕去次臥的衛生間門口看了看。
床頭櫃依舊頂著門,趙景爍看了看邊緣,說:“沒有動過,當時頂住時櫃子邊緣和門上的花紋貼合。”
“但這不代表什麽。”趙景爍站起身,像在思考什麽。
確實,雖然早上趙景爍否定了林雯的話,但他更多是為了安撫人心,也為了讓林雯別再瞎想了。
但所有人都清楚林雯說的應該是真的,否則她不可能嚇成那個樣子。
那問題就在於昨晚的聲音,究竟是什麽發出的。
謝今夕早上特意看了看客廳的地面,確認那上面沒有任何拖拽的痕跡,一路到次臥衛生間的路上,他也沒有看到有拖拽的痕跡。
但這都是建立在那聲音有可能是……爬動的屍體造成的。
可如果不是屍體……是無形的鬼呢?
否則沒法解釋地鋪三人沒有一個感覺到動靜的問題。
那個鬼,唯獨讓林雯聽見聲音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謝今夕將疑問埋藏在心裡。
上午常浩存、李興生兩人一組,翻遍了整個別墅二層和一層也沒有找到手電筒。
臥室裡倒是有台燈,但問題在於昨晚哪怕有電也開不了燈,台燈估計也沒用。
回到客廳,常浩存道:“沒找到,也許是你說的那個‘祂’不想看到我們找到。”
“靠手機吧。”李興生歎了口氣,“手機不是也有手電筒功能。我們倒是又找到一個充電器,兩個充電器,你們三個輪換著用,保持好手機電量。”
“好。”謝今夕從他手中接過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第二天上午平平安安地過去了,無事發生。
中午吃完飯,大家又聚在客廳裡打牌,想抽煙的趙景爍和常浩存結伴去抽煙了,打牌的換成李興生、江流和謝今夕三人。
林雯還是抱著手機團在沙發裡,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李興生把手中最後一張牌出出去,歎道:“你們渴嗎?要不要燒點水喝。唉,打牌要能喝點熱茶就好了。”
別墅內沒有桶裝水和飲水機,也沒有那種便捷的電熱水壺,他們這兩天喝的水都是從水龍頭裡接出來,然後放灶上燒開後涼涼了的。
不燒開的水,他們也不敢喝。
“我去燒水吧。”謝今夕站起身,他正有此意,“我也想衝點咖啡,昨晚沒怎麽睡好,太困了。”
謝今夕有睡午覺的習慣,每天中午十二點半到一點半都會睡一個小時,來保證自己下午學習或者寫做項目寫論文時精力充沛。
昨天就沒睡好,午覺也沒敢睡,別墅內溫度適宜,打牌打得他昏昏欲睡。
正好起身去燒個水、泡個咖啡,也振奮一下精神。
“這……我和你去?”李興生也想喝點熱茶,又不能讓謝今夕落單,乾脆和他一起結伴去。
倆人到了廚房,謝今夕從櫥櫃裡翻出水壺,涮乾淨後接好水,放在灶上加熱。
謝今夕盯著灶火發了會兒呆,下意識摸身上找手機,結果沒摸到。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剛剛他打牌時把手機放旁邊了,來燒水時根本沒有帶過來。
那這就尷尬了,等水開的時間挺沒意思的,要回去拿還要麻煩李興生跟他一起去。李興生沒有手機看,一樣在旁邊陪著他等。
算了,反正也就七八分鍾。
李興生看水已經燒上了,說:“這你看著點水,我翻翻櫥櫃裡有沒有茶葉和杯子,我記得吃飯時看到過來著。”
謝今夕點了點頭。
煤氣灶右邊就是開闊的窗戶,三扇連在一起的窗戶采光極好,讓流理台看著都更簡潔乾淨了。
謝今夕看著外面的風景放空大腦,從窗戶打入的午後陽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讓人更加感到倦怠。
外面依舊陽光明媚、草綠天藍,高大的梧桐樹微微晃著樹枝,樹葉的影子斑斑駁駁映在地上。
謝今夕看著外面一成不變的風景發呆,看似在看某個地方,其實困得眼睛都沒怎麽聚焦。
平整的小路、草坪、高大的樹木、樹的影子……嗯?
樹的影子?
謝今夕勉強提起精神,看著窗外一棵樹的樹乾處。
下午的太陽照射下,將樹木的影子拖得很長,樹葉和枝乾搖搖晃晃,婆娑破碎的影子也重疊交錯,不停在變。
但下面那顆樹樹乾對應的影子,怎麽好像多出來一塊?
梧桐樹的樹乾筆直筆直,但那棵樹樹乾根部和地面影子相接的地方,影子好像突兀地多出來一塊。
那是什麽?
樹枝?還是和旁邊的樹的影子疊在一起造成的?
謝今夕盯著看了半天,可能的幾個猜想好像都不對,原本湧上來的困倦不知不自覺褪去了。
怎麽回事……那個…多出來的…影子?
多出的影子?
謝今夕忽然想到常浩存說過的話,他說什麽來著,他說他在隔壁別墅的窗戶上好像看到過一個……人影?
這個影子……
“水開了。”
忽然,一句冷硬的話從廚房門口傳來。
謝今夕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就看到林雯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