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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三鎖村(七)
走廊裡非常昏暗, 除了盡頭窗戶透出來的幾分月光外,沒有其他光源。
謝今夕猶豫了一秒要不要折回去拿手電筒,但想到手電筒的光柱目標實在太過於明顯, 加上有穆塔的熱成像作為輔助, 便放棄了回去拿手電筒。
走出房間關上門, 謝今夕走向樓梯的過程中路過了謝父謝母住的主臥, 他聽到穆塔說:“沒有活人的氣味,沒有呼吸聲,其內也沒有溫度高於環境的生物跡象, 裡面沒有活人。”
沒有活人?消失了?
“沒有活人,但可能有屍體或鬼魂。”謝今夕道,“回來再查探這裡。”
謝今夕盡量放輕呼吸和腳步, 想象自己像一隻悄無聲息的貓,正與黑暗融為一體,緩緩靠近目標。
他下了樓,側靠在樓梯口的牆壁上,到了一樓火光更加明顯了,跳躍的火苗讓一樓的光線忽明忽滅。
謝今夕的目光劃過大門兩步的窗戶,最終選定了一個視角正好能看到前院的窗戶, 借著廳中物品的遮掩潛行過去, 靠在窗框旁的牆壁上, 側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院子並非普遍意義上的荒蕪,正相反, 院子雜草和灌木鬱鬱蔥蔥, 擅長攀爬的藤蔓植物已經跨過了院落平坦的地面來到牆角,順著牆壁向上攀爬。
這些爬牆植物甚至連窗戶都不放過,疏疏落落將窗戶遮掩了大半, 這雖然也有些遮擋視野,但也為謝今夕提供了掩護。
夜晚重新看到這個院落,謝今夕心中又冒出一個疑惑,這院子雖然並非一般意義上的滿是枯枝敗葉般荒蕪,但也太過於沒有人氣了。就像很久沒有人打理過前院,導致植物從人類手中重新奪回了這片土地。
白天謝今夕還以為是謝父謝母老兩口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難以打理庭院,但經過下午他發現沒有電也沒有自來水,又吃了一頓陳米做的飯後,他開始懷疑這棟房子是不是已經許久沒人住過了?
透過藤蔓的縫隙,謝今夕看到前院燃著火的是一個鐵盆,院子裡飄飄灑灑滿是黃白相間的紙錢,不斷有陰風卷起將紙錢投入鐵盆裡熊熊燃燒的烈火中。
這到底是……
謝今夕的眼睛被烈火光芒一刺,瞳孔收縮隨後恢復正常。
外面在燒紙錢?這紙錢又是燒給誰的?
漸漸的,月亮被烏雲遮掩,唯一一點月光也消失無蹤,外面的村落完全被黑暗吞噬、寂靜無聲,宛如墳墓。唯有黃白相間的紙錢不斷被陰風吹起,飄飄灑灑落入燃燒著烈火的火盆內。
就在謝今夕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時,外面的火光突然一變。
跳躍的火苗變成了慘淡的藍色,與此同時,一道強光從院落左側打了過來。
謝今夕這裡看不到最左邊,只能往右走了一段,換了個窗口往左看。
院落左邊是謝今夕下午回來時,看到的那個黑布蒙著的、一人高幾米長的展板類的東西,如今黑布掉落,露出的是白色的幕布,那忽然打出的白色的強光正是從幕布後照出的。
那塊被照亮的白色幕布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座皮影大宅。
“皮影戲?”謝今夕很快意識到了這是什麽。
這皮質的襯景雖然是微縮過的,但細節卻分毫不差,那座大門分明與謝今夕下午造訪豐府時見到的一樣。
不過與豐府不同的是,這大門上並未掛牌匾,這不出意外應該是所謂的豐家祠堂。
門內的院落裡有一顆與幕布齊高的巨型枯樹。枯樹的枝丫鑿刻得極其傳神,就像是一隻伸向天空的巨爪。
謝今夕回憶了一下,如果這顆樹這麽高,那他們應該在進豐府正門時也能看到才對。
當時他確實注意到了一顆巨大的古樹,但那古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全然不似皮影中鏤刻出的樣子。
沒等謝今夕進一步思考,皮影戲正式開場了。
首先上場的是一個年輕男性和另一個中年男性在爭論著什麽,隨後是一個穿短打的角色匆匆跑到中年人身邊,然後這個短打角色跑到幕布邊緣和另一個穿藏藍色工服的男性說了什麽。
讓謝今夕意外的是,這一出皮影戲全程沒有任何聲音,只能看到這些皮影小人的穿著打扮來猜測他們的身份,通過他們來回的舉動來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開始豐府門口這兩個男性,一老一少,身上穿著長袍,上面鏤刻著許多花紋、色彩鮮明,一看便身份不菲。
謝今夕猜測這兩人都是豐家人,其中年紀較大的那個是豐老爺。
隨後登場的那個短打角色謝今夕不清楚那是誰,這個短打角色找到的穿藏藍色長袖長褲的角色謝今夕也不太理解。
那個短打角色和藏藍衣角色前後富養、手臂不停被擺動,意思是他們兩個溝通了一番。
隨後,幕布邊緣出現了一頂八抬花轎,花轎鏤刻得極其繁複,其中大量用了紅色染料,讓那抬花轎紅得扎眼、紅得像是要從幕布中沁出血來一般。
這台花轎周圍簇擁著各式影人,擔著各色嫁妝,浩浩蕩蕩走向祠堂。
這些花轎一行人陸續走入祠堂,隨後祠堂大門一關。
短打角色和藏藍衣角色出現在幕布邊緣,短打角色給了藏藍衣角色一摞摞的東西,隨後兩個角色都退出了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