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被他擁在懷裡腳離了地面,在空中旋轉了半圈,那紫色的身影便猶如一朵瞬間綻放的鳶尾花。
旋轉時,四目共對,一時間眼裡在沒有外物,隻容得下一人。
誰知,還有後續,一小廝用木盆端著一大盆水路過那長廊,誰曉得熙陽王方才用劍劈開的劍竟然往他那邊去了。他一個情急便用手上的盆子擋住那飛來的劍。
而那盆中的水,正好向著長廊外潑了出去,潑在了……熙陽王和王妃身上。
熙陽王還沒站定便被一盆水從頭潑到腳,這是意料之外。
南宮煦夜站定之後,便松開了玉傾之,急忙問:“可有傷著?”
那邊,方才陪著練劍的侍衛和長廊用水潑了熙陽王一身的小廝立即過來,小廝跪地求饒,“王爺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那侍衛拱手便說:“卑職失誤,請王爺恕罪。”
全然不顧旁邊的侍衛小廝,南宮煦夜看著玉傾之,他身上也被潑了一些水,不過那水大都被他擋住了。看著頭上還滴著水的南宮煦夜,玉傾之不經意輕笑一聲。
玉傾之這一笑,南宮煦夜卻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見著玉傾之笑,不對,這是他第一次見玉傾之笑得這般自然。
這一笑就如春風,闖進了心窩,瞬間便溫暖了所有。
他的傾之,這是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在他面前笑。
玉傾之笑過之後,說:“方才見王爺與侍衛練劍,覺著出神入化,便停了步要看,卻不想這一看還看得十分驚險。”
南宮煦夜回過神,也顧不得臉上的水珠,抬手放在玉傾之的肩上,柔聲道:“你沒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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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傾之則道:“王爺還是快些去換件衣裳罷,莫要著涼了。”
南宮煦夜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被水潑了,那潑水的小廝還在地上求饒。南宮煦夜將手中的劍遞給旁邊的侍衛,而後對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小廝說:“是本王的錯,你無罪,快些起來罷。”
那小廝連忙叩謝道:“多謝王爺。”
南宮煦夜再回過頭,抬袖為玉傾之擦了擦臉上的一些水漬,說:“你這衣裳沾了水,也去換一件罷。”
玉傾之點了點頭,“嗯。”
南宮煦夜與玉傾之並肩走在長廊,迎面走來的仙歌停了腳步要問安,看著南宮煦夜一身從頭濕到腳,有些訝然,“王爺,您這是……”
南宮煦夜道:“本王沒事,你去取一套乾淨的衣裳過來,順道也為王妃取一套。”
仙歌垂著頭答:“是。”
服侍南宮煦夜的是玉傾之,像以前一樣為他將濕了的衣裳脫下。只是,以往睡前都是寬下外袍便可,裡面的褻衣是穿著的。但是這次連裡面的褻衣也濕了,也要一並脫下。
雖然兩人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那是在南宮煦夜醉酒,玉傾之強行忍著的情境之下。南宮煦夜清醒時,還是第一次在玉傾之面前裸著上身。
南宮煦夜常年習武,身子骨十分結實,但也只是結實,並沒有突出的肌肉,看著也具有幾分骨感。
☆、14花序·清風吟
南宮煦夜握住玉傾之的手,將他輕按在自己的胸膛,雖是白天,屏風之後卻有些暗。方才玉傾之那一笑,撩動了南宮煦夜的心弦,心中還有那如浴春風的余溫。
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抬起,曲起食指去抬高面前那人如玉一般的下巴,動作輕緩地俯身,就要吻下去。唇只是輕微碰到,如蜻蜓點水般,正想著允他的唇瓣。
卻不想此時正好有一個聲音,“王爺,衣裳取來了。”
先有動作的是玉傾之,他縮回被南宮煦夜按在胸膛的手,再往後不經意退開一小步。南宮煦夜裸著身子,自然不好讓仙歌將衣裳送進來,玉傾之便繞過了屏風,打開了門要去取衣裳。
取了衣裳便回到屏風之後,為他穿上,動作一絲不苟,最後為他將腰帶系好。南宮煦夜撫著他的側臉說:“你也將這一身衣裳換了罷。”
玉傾之點了點頭。
南宮煦夜心裡清楚玉傾之在他面前許多時候不自然,若是他在這裡看著他換衣裳,怕是不太妥當,念及此,南宮煦夜便說:“我先去書房看會書。
說完便提步出去,繞過屏風時,視線不經意掃到梳妝台上的那方小檀木盒,又快速移開視線,似看了不該看的那般。
每每想起那檀木盒中的玉玦,南宮煦夜心中便會隱隱作痛。所以,盡量不逼迫自己去想。
熙陽王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去后宮一趟給太后請安,當今的太后也是他的母后,所以,即便現下自己成了王爺,住在宮外邊,為盡孝道也是要常過來請安的。
這天,熙陽王下了朝之後便要去太后的祺寧宮。正好遇上了從祺寧宮出來的皇后,想來她也是過來請安的。
皇后見了熙陽王便道:“王爺可是過來向太后請安的?”
南宮煦夜也沒否認,“正是。”
這也是明知故問罷了,而後,皇后又道:“哎呦,可真不巧,方才本宮去了,宮女說了太后在佛堂誦經,不讓外人打擾,所以,這不,本宮剛來就要走了呢。”
南宮煦夜也曉得他這位母后自從先皇去世之後便每天念經誦佛,從未耽誤過。現下既然她在佛堂誦佛,自然也不好去打攪。
南宮煦夜正要打道回府,“那本王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