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愣了一下,隨後把臉上的水擦乾淨,半蹲下問:“你指的什麽,大了還是小了?”
“挺合手的。”江桐又張開五指在江寰的左胸口捏了捏,江寰沒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為,還在江桐手指觸碰到他閔贛的地方時,微微抿直了唇,露出一個令人十分想入非非的表情。
江桐笑了笑,還在那閔贛的地方用指甲彈了一下,隨後拾起毛巾道:“努力鍛煉,繼續保持。”
徐鄴:“……”
徐鄴腦子轟的一聲炸響,隨後就是紙一般的空白,他整個人傻在原地動彈不得,等外邊兩人走之後,才發現自己震驚到都忘了呼吸。
如果這裡站著的是姚無闕,那他肯定會在三秒內決定假裝什麽都沒看見,然後該吃吃該喝喝,該做數獨做數獨;如果這裡的人是鍾茵,她身為江寰腦殘粉,還能反過來為隊長加油助威,道德觀念全被狗啃掉。
但偏偏不小心出現在這裡的是徐鄴,一身正氣匡扶正義的兵哥哥徐鄴,他在進行了一晚上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終是忍不住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找到隊長,語重心長地說:“隊長,江桐他……他才11歲。”
江寰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頗感莫名其妙,他轉身去看不遠處還在打哈欠的沈山梧,“也不一定,這是我給他定的年齡,準確來說,應該是十到十四歲之間。”
居然開始試圖模糊年齡,好讓江桐趁早‘成年’了?!徐鄴痛心疾首:“隊長,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江寰皺起了眉,“徐副,你在說什麽?”
徐鄴歎口氣,“隊長,你是不是再一次見到那名變異者之後,發覺對方和你心目中塑造的完美形象差別很大,除了長相之外一無是處,然後因為接受不了這麽大的落差,從而移情別戀,想要打造一個完全合乎自己心意的戀人……或者說還是覺得年輕的、嫩的草更好吃,所以……”
“副隊,你是不是沒睡醒?”
“我都看見了!昨天晚上在洗漱的時候!”徐鄴傷心欲絕,“隊長,江桐還小,還沒有形成正確的道德觀和倫理觀,你怎麽忍心對他下手,伸出你罪惡的魔爪的?!若是他以後知曉了是非,會恨你的!”
“……”江寰的神情逐漸從茫然轉到恍然,又飛速地變回冷漠,“你誤會了。”
“這我還能誤會?”徐鄴怒道:“你,你居然和一個孩子有那種對話!”
“什麽對話?”
“就……什麽胸大了小了,你還讓他摸。”
“那是江桐說他長大後想鍛煉出和我一樣的胸肌。”江寰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我是男人,胸給他摸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
過了一夜,記憶開始模糊的徐鄴被江寰一本正經的口吻迷惑到了,畢竟隊長的形象一直極為光輝偉岸,他先入為主地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心思不正,所以見什麽都是歪的。
是啊,男人被摸下胸怎麽了?直接袒/胸/露/乳的都不在少數。
“徐副隊,希望你以後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僅憑猜想隨意造謠。”江寰冷淡地說,“這一次我可以假裝沒有發生過,但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徐鄴:“……”
待懷疑人生的徐鄴默默離去之後,江寰默默走回沈山梧身邊,就見這壞小子掩面笑個不停,怒道:“隔這麽遠你都聽得見,昨天就沒有發現角落裡還有個人?”
沈山梧止住笑意,很是無辜地說:“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將聽覺放得那麽大啊,還不被亂七八糟的聲音攪得頭昏腦脹?”
“……”
“再說了,總是忍不住動手動腳的人到底是誰啊?”沈山梧搖搖手指,“徐鄴估摸著早就有所懷疑了,就是不知道某位隊長訓斥下屬的時候,面上振振有詞問心無愧,內裡到底心不心虛?”
江寰:“……”
那還是很心虛的,甚至感覺很對不起徐副隊。
總歸要點臉的江寰在之後兩天路程中收斂許多,眼巴巴地看著沈山梧坐在他旁邊看書、晃腿、咬手指,但就是看得見摸不著,心裡很是癢癢。
沿海基地代表抵達無憂城的時間較早,距離會議當天還有近十的天數,但這並不意味著代表人們可以在無憂城內部閑逛,自打江寰入住轉為參會人員準備的酒店後,上門拜訪的人便絡繹不絕,不給一點喘息的空間。
好在鐵打的江寰早已適應了這樣的情形,休整一晚過後,他從第二天起除了睡覺之外就再也沒回過酒店。
沈山梧先是在房間裡陪姚無闕打了一天的牌,讓他見識到什麽才叫賭聖,回去之後趕緊苦練牌技,別再打一手爛牌給圍觀的人添堵。
隔日他又在酒店裡無聊地逛了一天,摸清楚附近的情況,再過一日他就調整為原本的體型,換身衣服摸個口罩,偷偷溜上了街。
無憂城也是一個貧富差距極大的基地,但因為這所南方基地實在是太富了,外城再貧也沒貧到哪裡去,拾內城人的殘羹冷炙拾著拾著倒也能活得下去。
這還是一所崇尚貿易的基地,道路兩邊皆是攤販不說,暗地裡黑市盛行,往往變異者們缺了什麽東西,就會拿一些普通人無法獲得的物品到無憂城的黑市裡交換。
譬如劊子手的發電機,和大把大把的遊戲卡,也譬如奶茶的化妝品,和一些不可言說的收藏,更還有變異者們動不動就能用上的防輻射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