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裝甲車頂就被額外貼上了一層防水隔膜,車窗玻璃和殼都做了細致防護,輪胎也塗了一層防腐蝕油。
萬事俱備,在隊長的一聲令下,越野車重新開拔,目的地是地圖上就近一處地勢高的獨幢別墅。只希望有錢人的房子質量不要太差,別他們還沒到屋頂就被大雨給衝垮了。
在狂風暴雨的衝打之下,道路變得越發坎坷泥濘,就連車內的空氣都逐漸潮濕起來。路邊的樹木在疾風之中飄零無助,無數黃綠葉子在高空中盤旋,好幾棵碗口粗的小樹直接被連根拔起,差點砸到越野車上。
雨刷器片刻不停地運作著,但車前玻璃上還是一片模糊,仿佛整輛車被直接浸進了湖裡。
再這樣開下去十分危險,但他們別無選擇。
突然,駕駛座傳來一聲焦急的“隊長!”,與此同時,1車也猛地踩死了刹車,江寰快步走山前,透過瀑布水簾般的車前玻璃,他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斷木,枝葉繁盛,橫截在車前,將他們前行的路堵得不留一絲縫隙。
江寰打開地圖,迅速做出了判斷,“通知二車上的人,全員下車,把斷木搬開!”
他們沒有時間再繞路了,小文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地上的積水已經沒過了人的小腿,如若不是越野車底盤高,怕是早就熄火了。
沈山梧換好雨鞋正要跟著跳下車,結果江寰忽然抓住他的後領把他往座位上一摁,還扯過安全帶扣緊,“你在車上呆著,不準亂動。”
“我可以——”
“你不可以。”說著,江寰戴好兜帽,收緊拉繩把大半張臉都裹得嚴嚴實實,然後用力從外部甩上了車門。
“……”沈山梧無語地解開安全帶鑽進了副駕駛座,初步目測這半截子樹少說800公斤,他真心覺得光憑這群人的力氣實在在夠嗆。
隊員們先是拿著傘中刀劈開斷樹上的細枝,小文和鍾茵來來回回地清理這些劈斷的樹枝,剩余的男人們則有序地排好位置,使盡全身力氣把斷樹往側邊推。
“隊長,卡住了!還是得抬!”副隊的聲音混著颶風和雨水傳遞到眾人耳中,大家紛紛看向江寰,而後者言簡意賅:“那就抬。”
沈山梧耐心坐了一會,眼看著雨水越積越深,外界的進度卻十分緩慢,他歎口氣,不顧江寰的命令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雨水已經沒到了他的大腿,沈山梧趟著水過去,還沒走到位置就聽見江寰發怒的聲音:“你來做什麽!不讓你待在車上的嗎?”
姚無闕本來就是急性子,現在見到沈山梧在雨裡搖搖晃晃更是煩躁:“快回去,別來添亂!”
沈山梧一言不發地找了個位置,半蹲下去摸樹枝底部時,水位直接淹過了他的肩膀。江寰瞳孔緊縮地看著他,可情況緊急,現在也顧不上再和江桐糾纏,一旁的副隊見隊長沉默地重新彎下腰,深吸一口氣:
“1,2!”
呼號聲令下,大家防護服下的肌肉都鼓脹起來,因為用力至極不住地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都下來幫忙,大家受到了激勵,這次竟然真的在一片呼喝聲中抬起了巨木。
驚人的重量讓所有人每邁出一步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堅持三步過後,他們終於將巨木抬出了那個卡住它的地形,嘭嘩的一聲,巨木落水,借著浮力加持,大家將它滾到了路邊。
雖然解決了路障的問題,但形勢依舊危急。沈山梧擺擺手,剛才的情況需要他用力,但又不敢太用力,為了精準掌控力度真是累死他了,不等回頭,他忽然感覺身子一輕,江寰從身後將他攔腰抱起,跟抱個水桶一樣單手摟在腰間,三兩步就帶著沈山梧回到了車上。
車門一關,所有人都迅速脫起了衣服,張筱文也不例外,她雖然是唯一的女性,但這時候顧不上什麽羞恥心,乾脆利落地剝掉全身衣物,把被輻射雨水浸泡過的衣服全部扔進了消毒箱裡。
沈山梧仍舊沒有警惕輻射的意識,他反應慢了半拍,等江寰蹲下來扯他衣領時才訥訥地說我自己來。
江寰點點頭,重新站起來,一把脫掉了上衣。沈山梧身後是正在換衣服的小文姐,面前是正在脫餒庫晃尼奧的正副駕駛兩位隊員,他頗覺辣眼睛地看向了側面,江寰敕捋著上身,正低著頭解開褲子拉鏈。
那晚的感覺沒有錯,江寰的胸肌確實鍛煉得很好,飽滿緊實,可以想象那份又柔又韌的觸感,底下塊塊分明的腹肌也是十分吸引人目光的亮點,再加上兩條清晰的人魚線,姣好的弧線引向令人遐思不已的……
沈山梧趕緊強製把目光往上抬,不讓自己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江寰脖子上亮光一閃,有兩片金屬片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沈山梧疑惑地去細看,發現是一條細鏈上面掛著兩塊金屬銘牌。
——這是每個正規戰隊的傭兵都會有的東西,正式入職時,戰隊就會給隊員們配備武器和銘牌,銘牌正面是姓名,背面是生辰年月日。
銘牌的材質都非常堅硬,傭兵們基本一戴上就再也不會摘下來,因為戰場無情,很多時候,銘牌就等於他們的骨灰,代替他們的屍體葬入墳墓。
沈山梧當年也有一塊銘牌,後來……後來在牌桌上輸給了另外一名變異者,這名變異者超行星剛一爆炸就感染成了喪屍,從沒接觸過人類庇護所,對這些戰隊什麽的非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