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沿海基地第一戰隊的隊長,還多年頂有少將的虛銜,這麽好的身份為什麽不拿出來用?……或許還能免了你的檢討朗誦。”
沈山梧驚了,“你打算做什麽?帶兵持槍圍堵整所學校,喝令讓他們全都滾?”
“……”
江寰自認他的方案雖然簡單粗暴,但還沒有無腦到沈山梧所言的這種地步。翌日晨,他推了早上的例會,坐在食堂悠閑地陪江桐吃過早餐,再收拾整齊親自送他去上學。
陸敬之猜測是江寰發覺昨晚他對江桐太凶了,給孩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今天刻意表現得溫柔親近一些,好用行動來撫平江桐內心的傷疤。
看來桐太子爺的地位仍舊不可動搖。
江寰並沒有像其他家長一樣,送到校門口就止步,然後目送孩子獨自走進教室,他直接大步邁進校門,帶著江桐一路往教學樓的方向走,看樣子是要把孩子手把手送到座位上才安心。
姚無闕不清楚隊長想做什麽,剛寫過三千字檢討寫得腦漿都幹了的他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跟在一大一小兩位爺身後,什麽也不敢問,就當自己不存在。
從學校正門口進入後約百米處便是一條岔路口,向前為教學區,往右住宿區,左則是順著學校外圍,繞一大圈途徑食堂、訓練場、體育館等直通後山。
變故就在這條每名學生入校都會經過的岔路口處突生,伴隨著一道女生驚恐至極的尖叫,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名戴著口罩的男人,對方身材結實高大,似乎已經在此處埋伏許久,見到目標靠近之後,他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礙眼女孩,步伐狠戾地衝了出去。
女孩猝不及防被猛推一把,差點直接摔到地上去,她本來張口要怨,眼角卻劃過一道鋥亮的銀光,將她的抱怨聲盡數轉成了驚恐的尖叫。
就在在動亂的不遠處,江寰攬著沈山梧的肩膀正低頭和他說些什麽,尖叫聲一起,他下意識地摟緊沈山梧的身子抬頭看,然而就在他揚起眼眸的那一瞬間,一道陰影欺身而上,鋒利的匕首已然沒入了他的小腹,隨著利刃破肉的聲音,浸透衣衫的猩紅鮮血盡數湧了出來。
江寰低吟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面罩人一擊得逞毫不戀戰,松開匕首,反身就跑。
“隊長!!”江桐驚駭到破了音,他人小力淺,張臂試圖托住江寰脫力的身軀,卻直接被壓倒在地,淋漓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來人!”他歇斯底裡地叫道:“快來人!”
姚無闕早在江寰完全倒地之前就赤紅著眼睛追了出去,帶著要將刺客殘忍虐殺凌遲處死的狠勁。
沈山梧壓住江寰還在不停滲血的傷口,趕緊大喊道:“姚無闕,有人去追了,你趕緊去讓警衛立刻封鎖校門!叫醫生來!”
面罩男身後確實有兩個人窮追不舍,姚無闕咬咬牙,終是喚回了理智,轉頭向學校正門跑去。
十五分鍾之後,半個山海戰隊將宿舍區圍得密不透風。相隔一幢樓外的某教師辦公室裡,江寰臉色微白,赤著上身在醫生和護士的環繞下包扎好傷口,這刺傷說來也妙,看著鮮血淋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實則就割破了點肉,髒器完好無損,經驗十足的老醫生觀察一會,連縫針都免了。
“這麽點傷口……怎麽出了這麽多血?”小護士出門收拾血衣時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她自然是猜不到就在她的身後,某個靠牆而立的男孩口袋裡正藏著一包空血袋。沈山梧安安靜靜地站在辦公室的一角,雙手環胸,面色陰沉如墨。
江寰昨夜和他商量的是演戲假受傷,出血全靠血袋,醫生喊人假扮,結果今天早上江寰背著他臨時改了指令,沈山梧等到用力按壓傷口假裝止血實則擠淨血包,發現江寰一腦門冷汗的時候,才發現這混蛋翅膀硬了,主意多了。
“隊長。”吳峰歌跑進門來,“已經同目擊證人核實過,確認那名犯罪分子跑進了宿舍區,並且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我們已經把守好各個出入點,並讓還留在宿舍內的師生鎖好房門,不經通知不要隨意開門。”
“嗯。”江寰點點頭,他喝了一口熱水,目光不經意間劃到沈山梧身上,兩人對上視線,江寰故意忽略了沈山梧眸中警告的意味,隻用眼神詢問他是否可以開始搜查。
沈山梧目光不善,有氣沒地方發作,這渾水還是他帶江寰趟進來的,這傷也是為他們變異者受的。
終是只能歎一口氣,沈山梧朝江寰微微點頭,徑自出了門,進廁所把書包裡成人的衣服拿出來,換好之後再叫出狼狗,讓混在山海隊伍當中,已經抵達宿舍區內的他帶自己過去。
“你和廁所真是有不解之緣。”狼狗忍不住吐槽一句,“不是在廁所裡,就是在去廁所的路上,但關鍵你就是不上廁所。”
沈山梧向江寰求得的三個名額分別給了狼狗、先知以及奶茶,和當初的救援小隊只差了一人,劊子手更換為先知。
沈山梧一離開江寰就下達了分隊搜查的命令,四人混在鍾茵帶領的隊伍當中,表面上陸敬之下達每組排查任務,實則陸敬之全看先知的手勢,等變異者小組決定好了唯一需要搜查的那幢樓,再給其他人下發指令,做好掩護工作。
膽大包天的刺殺者,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堂堂江少將動手,簡直是不把我們山海戰隊放在眼裡,今天就是把這學校挖地三尺,把住宿樓都掘塌,也得將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