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競山又看了眼前面的‘阮伯靈’,回道:“先等等,湖裡太不安全,大家護身的紙包都用完了。”
於是常華盛和另外一起下水的村民等在湖邊,萬競山跟上‘阮伯靈’先回了常華盛家。
‘阮伯靈’上樓後忽然倒下,萬競山看到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形輪廓,將阮伯靈抱起來。
他遲疑了一下,在黑影抱起阮伯靈要進房間時,還是問出口。
“你知道他和小商,他們感情——”
萬競山說著又驀地噤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三‘人’的三角關系。
如果另外兩們是普通人,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可阮伯靈顯然對商寅完全信任,這位又深不可測,如果兩位鬥起來,受傷的恐怕是阮伯靈。
若不是為了阮伯靈的安全,他真不想對年輕人的感情多嘴。
忽然,抱住阮伯靈的黑影身上那層黑散去,露出真正的面容。
頭髮比商寅要長,穿著也是古代人打扮,可卻長得和商寅一模一樣。
萬競山震驚地瞪大眼,這是什麽情況?
人影說:“我即是他,但他不是我。不要對阿阮多嘴。”
萬競山怔住,頭一回發現他的腦子不夠用,愣愣地點頭,人影已經抱起阮伯靈進了房間,把門鎖上了。
阮伯靈醒來時躺在床上,濕衣服換下來了,頭髮也擦幹了,還有一雙手抱著他貼在他身後。
“崽崽,你醒了?”
阮伯靈回想了片刻,立即要起來,但一動就被那位按住,“我要去找寅哥,放開我。”
那位忽然翻身壓住他,抵著他的額頭低聲開口,“他不會有事,我不許你再為了他去幹傻事。”
阮伯靈掙扎,“我也不能躺在床上等他回來,放開,我要起來。”
他的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了怒意,那位動作僵滯了片刻,從他身上離開。
“崽崽,你別著急!他不見跟湖仙有關,只要找到湖仙肯定就知道他在哪兒了。”
阮伯靈忽然不急著起來,側過身背對著那位,用手擋著眼睛說:“對不起,我不是在對你生氣。我只是,只是師父不在了,寅哥是我唯一親近的人,我不希望他出——”
他沒說完,忽然被撈起來,撞進了一個看不見的胸口,那位緊緊地抱住他。
“對不起,是我的錯。”
阮伯靈感受到那位聲音裡的難過和心疼,反安慰道:“不關你的事,我師父還鎮壓了你那麽多年。不過我師父真的是好人,他只是怕你會害我,而且以前我還小,不適合有老公這種事。”
那位本來心疼到恨不得抽死自己,卻被阮伯靈這替他找的理由逗笑了。
這麽體貼,這麽替他著想的小夫君,他真是何德何能。
“你笑什麽?”阮伯靈忽然聽到頭頂的笑聲,要抬頭,被那位按住。
那位否認,“我沒笑,崽崽。”
“你是在笑我!”阮伯靈想了想剛說過的話,那位可能是幾百年前來的,對現代社會認知有限。
他認真地解釋,“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18歲才成年,和未成年發生性行為是犯法的。男的要22歲才到法定結婚年齡,我要再過2年才能結婚,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現在和崽崽發生性行為,不犯法,對嗎?”
阮伯靈眉頭一蹙,“下次我買本刑法給你看。”
耍流氓不成,就要看刑法?
阮伯靈一本正經地解決了一個老鬼無知的問題,終於找到機會推開那位。
忽然靈光一閃,他說道:“我想到辦法找寅哥了。”
他說完不理那位,跳下床匆忙跑出去門找常華盛,在樓下碰到了萬競山。
“萬哥,常叔在哪兒?”
萬競山吐了口煙,打量著阮伯靈說:“他們還在湖邊。”
阮伯靈立即說:“我們去湖邊,我知道怎麽找寅哥了。”
兩人匆忙跑到湖邊,村民們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另外幾位通關者還在。
阮伯靈跑到常華盛幾人面前,“常叔,請問村裡有沒有喇叭,或者誰家有音箱的?”
常華盛沒明白要喇叭幹什麽,回道:“村辦公室有廣播,好多年前裝的,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請帶我們去。”
常華盛還是明白他要幹什麽,“這個要先去找村長,剛剛村長還在這兒,現在肯定回家了。”
阮伯靈想到村長昨晚的態度,可能不會答應他的要求,但還是跟常華盛一起去了村長家見村長。
“你要借廣播幹什麽?”
村長聽到阮伯靈的要求,質疑地反問。
阮伯靈如實地回答:“用來放青蛙叫。”
“什麽?”
在場的幾人都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村長最先反應過來,“青蛙叫會引來湖仙,你又想幹什麽?”
每當月圓,暴雨,有青蛙叫,湖仙就會出來。
阮伯靈篤定地回答:“就是引湖仙出來。”
“不行!湖仙出來就會殺人。”村長果斷地拒絕。
阮伯靈思忖了片刻,驀地直對上村長的視線,帶著命令地語氣說:“把島上的人全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我可以保證這次不會有人死。”
“你、你一個外來的!要我賭上全村人的命相信你?”村長回瞪向阮伯靈,擺足了氣勢,卻莫名對這個年輕人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