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互對視一眼,阮伯靈首先走進去,裡面竟然是一間書房,靠牆的都是書櫃,放滿了書。
裡面確實沒人,只有一隻鬼,吊在半空中吐出長長的舌頭。
阮伯靈抬頭看去,問道:“你好,請問這個房間是幹什麽的?”
他不信袁鎮川沒事會坐在這裡看書。
長舌鬼在半空中晃了兩下,沒見過看到他還這麽有禮貌的人,從半空落下來。
它審視著阮伯靈說:“你們是什麽人?這裡不許無關人進入。”
萬競山和宋江傑看不到長舌鬼,卻聽到了聲音,直直地盯著阮伯靈面前的空氣。
阮伯靈回答:“請問你是想就這麽消失,還是回答我的問題?”
用和善語氣和笑臉威脅可怕的鬼!
宋江傑吸了口涼氣,現在他已經不為阮伯靈擔心了,而是為那只看不見的鬼擔心。
長舌鬼靜靜地注視著阮伯靈,突然恭敬地站直,接著飄向了旁邊的書櫃說:“這個書櫃是門,打開的開關在書的後面。”
它指著書櫃裡的一排書。
商寅走過去把書挪開,果然有一個開關。
輕輕一按,書櫃像門一樣彈開,出現了另一扇真正的門。
這扇門上面畫著符紋。
阮伯靈說:“萬哥,你查外面的這些書,應該有跟祭祀相關的資料,我們去裡面。”
萬競山點頭,面對鬼他確實也幫不上忙。
商寅在前面先是朝阮伯靈看了一眼,再才把門打開,往裡望去。
裡面沒有燈光,只有火光,竟然是一個靈堂。
阮伯靈走進去,裡面倒是很乾淨,不只是沒有灰塵,也沒有陰氣和怨氣,根本不像一個靈堂。
靈堂不算大,棺材在正中間,棺材前點著長生燈,香案上的牌位和香爐都有些舊。
阮伯靈首先走到棺材旁,棺材半敞著,裡面沒有屍體,只有一身壽衣和一些隨身物件。
按照祭壇的設置這裡最好放下詛咒的人的屍體,用來承載壓製詛咒的祭祀,一般沒有屍體的死者才會在棺材裡放生前物品。
他奇怪地走到香案前,牌位上的死者名叫——袁裴楠,死於33年前。
“袁裴楠?剛才袁鎮川是不是說了‘裴楠’這個名字?”
宋江傑跟到阮伯靈旁邊,沒敢靠得太近,自覺地隔了半米的距離,還特意看了眼商寅,對方沒有動作才安心站定。
阮伯靈也確定袁鎮川說了這個名字,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袁裴楠’,不知道是誰。
他上前把牌位拿下來放到燭上點,火光在牌位下面跳了兩下,突然像是牌位上塗了什麽易燃物,火焰瞬間燃遍了牌位。
片刻後,火焰消失,牌位並沒損壞,但從牌位中冒出來一團黑色的影子,像人的上半身。
“阻止他!阻止他!不要害人!我不想害別人——”
黑影非常痛苦地開口,不斷重複相同幾句話,過了片刻就消失了。
“剛才的是怎麽回事?”宋江傑疑惑地問。
“袁鎮川用來承載那些人反哺大蛇的載體,這樣詛咒就能被壓製,他的痛苦就會減輕。但是,可能哪裡出了問題,隻封印了下詛咒人的怨氣,如果用死者屍體效果會更好。”
宋江傑似乎明白了地點頭,“下詛咒的人,就是袁裴楠?世界主人就是他!”
阮伯靈點頭,“現在只需要找到袁裴楠的執念是什麽。”
“什麽人?”
外面的書房,萬競山突然吼了一聲。
裡面的三人立即出去,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進了書房。
“伯靈,好久不見。”
男人看到阮伯靈,親切地打招呼。
萬競山和宋江傑都呆住了,朝阮伯靈看去。
阮伯靈客氣地回答:“你好,我們並不需要再見。”
男人微微一笑,轉著輪椅靠近阮伯靈,被商寅橫身擋住,他抬頭看去說:“我是阮伯靈的大哥,我叫袁其白,我不會傷害他的。”
這個人就是袁其白!萬競山震驚地瞪眼。
他還記得袁其白這個名字,結合上個世界,‘袁其白’對阮伯靈來看,是很不好的存在。
袁其白和阮伯靈完全不像,唯一相似的就是同樣的白,有些削瘦。袁其白現在年齡應該已經34歲,但看起來至少年輕七八歲。
商寅還是沒有讓開,雙眼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陰氣。
袁其白不介意地朝阮伯靈看去,擺出親大哥的語氣,“伯靈,你不想知道袁裴楠是誰嗎?”
阮伯靈蹙了蹙眉,商寅就從書桌後拖出椅子,送到他身後。
他隨意地坐下後,對袁其白說:“你現在可以說了。”
袁其白握緊了輪椅扶手,臉上仍然親切地笑著說:“那是爺爺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年我就是被當成他的祭品出生的,如果不是爺爺把我帶在身邊,早在14年前我也已經死了。
後來的事我也不想,這些年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但是,我跟你是一樣的,伯靈,我從來不想傷害——”
“打斷一下,我要聽的是袁裴楠的事。”
阮伯靈不動聲色,袁其白握扶手的手又捏了捏緊,繼續說:“當年袁裴楠養蠱,養出了一條荊棘蛇,但因為他讓蛇蠱吸收的陰氣太多,被蛇蠱反噬了,渾身長出了蛇鱗和荊棘。
爺爺為了救他,設置了這個祭壇,原本是為了替他減輕反噬,可袁裴楠卻為了徹底擺脫,將反噬轉嫁到爺爺身上,讓爺爺不得不每年祭祀,壓製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