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時候不來!
阮伯靈不悅,不理耳邊的聲音,看向商寅。
商寅雙眼直直望著阮伯靈不動,聽到阮伯靈叫‘老公’,下意識想做點什麽。
“寅哥?你怎麽了?”
阮伯靈拍了下發呆的商寅,擔心商寅時間不多,身體受影響,對那位更加不悅。
商寅若無其事回答,“沒事,先想辦法開門。”
阮伯靈也覺得寅哥比較重要,那位的聲音正好又響起。
“小崽子,你是因為我不理你生氣了嗎?”
阮伯靈走到門說:“能不能打開這扇門?”
那位捏了他的鼻子說:“這次算你叫過了,崽崽。”
阮伯靈目不斜視,都看不見那位,也聽不見那位的聲音,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麽羞恥的交易。
片刻後,門打開了。
宋江傑震驚,他只看到阮伯靈對門問能不能打開,然後門就打開了,就像是門回應了他的話一般。
他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阮伯靈謙虛地回答:“普通的新人。”
宋江傑十分無語,跟著‘普通新人’從門進去。
裡面是一個長長的通道,沒有聲音,沒有人,也沒有鬼。
可是陰氣卻越來越重,溫度也越來越低。
他們終於走到通道盡頭,又出現了一扇門,不過這次的門沒有鎖。
商寅給了宋江傑一個眼神,宋江傑沒看清,還是被看得渾身一寒,上前去開門。
門打開一條縫就有光透進來,外面是一個奇怪的大廳,布置得像個邪教窩。四周同樣沒有窗戶只有牆壁,壁上刻滿了古怪的花紋和雕像,全都透著詭異。
地板是純黑色,上面卻畫著紅色的符紋,仿佛誰淌的血一般。
宋江傑回頭報告,“沒有人。”
他正要出去時,被商寅一腳把門踹關上,忍不住要罵人時,門另一邊響起了聲音。
阮伯靈壓低了聲音說:“應該就在外面,那裡陰氣最重。”
門外的聲音除了腳步聲,還有什麽東西拖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隨即又響起了淒厲的嚎叫聲。
宋江傑感覺聽跟口技似的,等聲音都停歇下來,他和萬競山一起朝阮伯靈點了下頭,兩人同時一人各拉開一扇門,警覺地看出去。
外面的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
阮伯靈走出去,大廳一共有四扇門,分別在四個方向,左右都是通道的出口,裡外兩扇,外面的門通向外面,裡面的門就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淒厲的叫聲就是從裡面的門傳出來的,不是單一的聲音,而是許多聲音重疊在一起,如同百鬼哭嚎。
門沒完全關上,三人都感受到了陰森的氣氛,小心地走到門前,從門縫往裡看去。
阮伯靈首先看到中間有一根巨大的雕花柱子,雕刻了什麽看不見,因為在柱上纏縛了數百隻惡靈,就是剛聽到淒厲叫聲的來源。
裡面空間很大,整體是一個圓柱形空間,圓壁一周都刻有和外面相似的雕刻。
六根與中間相似的柱子,分別立即在圓壁前,形成一個小一層的圓。
中間纏縛滿惡靈的柱子立在一個大坑裡,此時坑邊站著一個老人和六個穿黑西裝的保鏢。
老人一身黑色西裝,手杵拐杖,頭戴一頂黑色紳士帽,背對著他們。
還有五人被扔在坑邊,全都失去意識,身上長了蛇鱗和刺棘,跟之前的兩人一模一樣,肯定都是被大蛇的信子刺過。
商寅給了萬競山和宋江傑一個眼神下達指令,然後拉住阮伯靈的手說:“阿阮,跟著我。”
阮伯靈點了點頭,商寅立即拉起他從門縫裡鑽進去,跑到邊上的柱子後面躲起來。
裡面的人沒發現他們。
宋江傑和萬競山接著也跑進去,躲到了門另一邊的柱後。
一個黑西裝突然回頭看向他們的柱子,兩人立即貼著柱子不動。
黑西裝沒有看到異常反而更加驚恐,連忙把視線收回去。
“把他們都關進去,還差兩人就夠了。”
老人指揮地開口,旁邊的黑西裝立即行動。
哢——
突然響了一聲,大坑邊緣打開了五個像井蓋一樣的東西,露出直徑一米左右的洞。
黑西裝把五人分別扔進五個洞裡,又把井蓋蓋上。
阮伯靈在的位置能看到大坑裡的一半,坑也是圓形的,坑壁上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像門的鐵柵欄,柵欄裡就是剛剛五人被扔時去的洞。
他看到的洞裡都有一個‘人’,全都身上長滿了蛇鱗和荊棘刺甲,看不見的另一邊情況應該也一樣。
人都關完後,老人走近坑邊,望著中間滿是惡靈的柱子,突然摘下帽子,露出全臉。
額頭和脖子也都長滿了綠色蛇鱗,和其他人身上的一樣。
他對著柱子說:“裴楠,你折磨我這麽多年,這次總算要結束了。”
老人說完後重新戴上帽子,轉過身,露出了全臉,朝大門出來。
三人立即往柱子後掩,宋江傑震驚地脫口而出,“竟然是袁鎮川!”
阮伯靈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袁鎮川,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可他想到了蘇梨。
他們對蘇梨所做的事他無法原諒,即使蘇梨最後的執念裡連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