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桓:“他無事,是慕谷主半個月前和十方舵主交戰, 受了重傷,至今還在昏迷,叔父說就算慕谷主醒來,下輩子也只能依靠輪椅了。”
花澈心中泛起苦澀,欲言又止。
人,總要長大的。
昔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也該用他單薄的肩膀撐起千斤重的家業了。
“咱們也回去吧!”花澈站起身,跟著楚冰桓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麽,又折了回去。
楚冰桓:“怎麽了?”
“大老遠的, 我不能白來一趟吧?”花澈奸笑起來,“焚情殿的寶貝有多少,你不知道嗎?”
楚冰桓一把將人拽回來:“君子坦蕩蕩,勿以惡小而為之。”
差點成為魔修的楚冰桓對曾經成為魔尊的花澈說“你不許偷東西”???
花澈都目瞪狗呆了。
楚冰桓也覺得有點尷尬。
“這不是偷,”花澈一鼻子一眼的教導道,“這叫繳獲。”
楚冰桓:“……”
竟然無言以對。
於是,乖寶寶楚冰桓被壞寶寶花澈領上道兒了,倆人手牽手潛入焚情殿的金庫,看著堆滿房子的奇珍異寶,楚冰桓是視為糞土的,花澈可是開心到轉圈圈。
“看,元靈草,千金難求!看,混元丹,無價之寶!”花澈打開袖裡乾坤往裡裝。
楚冰桓無奈搖頭。
貪財,人之本性。
花澈笑盈盈的說:“咱們深入敵後一回,不帶點見面禮回去好意思嗎?再說了,咱們靈霄寶殿太窮了,拿點玉石裝裝門面也好。”
窮嗎?
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大弟子是上古凶獸窮奇,二三四五雖然是龍套,但六弟子背靠鳳鳴谷,七弟子背靠雲天水鏡,八弟子背靠夜幽府。如此強硬的後台,誰敢說莊田矮窮矬,誰敢說靈霄寶殿仙門墊底?
雖然楚冰桓無力腹誹,但他樂意看著花澈小財迷的模樣,覺得特別賞心悅目。
忽然忍不住幻想,如果將來成婚之後,財務全權交給花澈,他以後有什麽開銷都得跟花澈申請。而花澈拿著金庫鑰匙,一邊跟他講勤儉持家的秘訣,一邊老大不樂意的將靈石給他。
楚冰桓想著想著,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為防止家裡長輩擔心,花澈和楚冰桓經過商議,還是放棄了讓焚情殿後院著火的作案方針,倆人攜手禦劍,回到仙道大本營。
離著老遠就看見和魔修交戰的慕容颯等人。
時隔半年再見,楚冰桓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畢竟上一次的分別並不愉快。
“臥槽,你們倆果然還活著!”慕容颯差點飆淚,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就是一個狠狠地熊抱。
慕容颯一邊抹眼淚一邊盛氣凌人的說:“有魔修傳言你倆死了,我呸!本少爺的師弟啊,怎麽可能輕易掛掉!”
慕容颯還和以前一樣,一上來就嘰嘰喳喳的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一邊領著花澈往營地走,一邊嘰裡呱啦恨不得將這一年的歷史全部說給他聽。
見他容光煥發神采飛揚,花澈表示自己的擔心純粹多余,人家慕大少爺是誰啊,會被這種波折打倒嗎?
就算剛開始一蹶不振,但有莊田在,有林言在,還有楚冰桓在,就算慕容颯想停滯不前也不行啊!
回到營地,仙道修士們遠遠瞧見楚冰桓,都被嚇得不輕。
看他一身清冽的仙氣,別說心魔了,連半點汙濁都不沾身。一年前烏煙瘴氣的走了,一年後後冰清玉潔的回來了。
有人歡喜有人哭,尤其是雲天水鏡的修士們,圍著他們家公子叭叭叭說個沒完。
“楚公子也太厲害,居然殺了焚情殿的左護法!”
“就是就是,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楚冰桓見到了楚長峰,楚長峰並未多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楚冰桓的肩膀:“回來就好。”
楚冰桓低聲道:“多虧了花澈。”
“左護法……”
“他只是看我年紀小,輕敵了,否則不會那麽容易。”
“沒事就好。”楚長峰很欣慰。
微風送爽,天邊泛起魚白,旭日東升了。
林言是第四天來看花澈的,因為他和莊田飛出千裡之外,尋找那些和魔修混戰的失蹤人員,再一點點抬到營地給雲天水鏡的醫修救治。
一來二去,第四天才知道花澈和楚冰桓回來了。
師徒倆人別說多高興了,據悉,聞元已經恢復神智,這些年來他跟隨莊田除魔衛道,憑著自己的表現和鳳鳴谷的絕對擔保,修士們漸漸容納他了,只是有些人還對他頗為忌憚,他也不去惹人嫌,一年來倒是相安無事。
至於林言……
林言可飽受打擊。
無他,就是那顆死活也不破殼的蛋終於破殼了,他歡天喜地的告訴師兄們,說是據估計也該是隻重明鳥,等到大家將鳥蛋圍起來,萬眾矚目之下,那細細長長的小東西破殼鑽出來,呲呲的吐著舌頭……
林言心都涼了。
是的,哪有那麽好的運氣,一隻重明鳥還不夠嗎?人不可以太貪心。
那就是青城峰領主的孩子,小時候就是一條普通的小蛇,長大之後就會吃人了。
這玩意和聞元可不一樣,聞元有靈識,這貨沒有,所以分辨不出好壞。在它眼裡,所有人類包括它的主人都是食物,他們的存在隻為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