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寶劍配英雄,好的樂器,當然要給予天下第一樂修了。”梅采蓮微笑著說,“物盡其用,總比在我那房中積灰要來的好。”
不等謝晚庭婉拒,梅采蓮就命令楚冰桓將紅布掀開。
頓時,眾人驚駭,楚冰桓瞳孔驟然緊縮!
紅布之下哪裡是什麽水玉紫煙,而是一顆睜著雙眼,尚在滴血的人頭!
小胖的人頭!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只是更新早,木有雙更哦!
感謝【芸】【傾君】【windsky】的地雷鴨!
第42章
楚冰桓身經百戰, 還不至於被一顆人頭嚇著。
他定了定神,面色凝重的將托盤放到桌上,用真元一探, 便知這頭顱是在主人活著的時候,生生切下來的。
神魂已經散了, 連殘識都沒了。
陶然禮震驚失色, 謝晚庭愣在當下,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花澈驚跳而起,快步走到人頭面前仔細查看,鮮血淋漓, 一雙乾枯的眼球深深凸出來, 紫黑色的舌頭伸的老長, 整顆頭顱觸目驚心。
“是, 小胖……”花澈回頭看了眼謝晚庭, 謝晚庭身子一顫,虧得陶然禮及時扶住才沒暈倒,他深呼吸喘著粗氣, 聲音嘶啞如同生了鐵鏽的劍,“他,他不是負責看守山門,迎接四方來客麽?怎,怎會突然被殺,是誰乾的, 是誰所為!”
楚冰桓回頭看向梅采蓮:“母親?”
梅采蓮早被這變故嚇傻了,楚冰桓一連叫了三聲才回過神來,目瞪口呆的看向慘死的謝宗主關門弟子,難以置信道:“這是怎麽回事?明明該是箜篌, 怎麽變成這個……”
楚冰桓:“母親一直守著賀禮,不曾叫外人觸碰嗎?”
“怎會讓外人觸碰?”梅采蓮急道,“水玉紫煙乃雲天水鏡的至寶,我當然是親自守著,從雲天水鏡出來到獻給謝宗主,我都時刻盯著,不可能出差池!”
陶然禮道:“不管怎樣,梅夫人,您送的賀禮變成了我家小師弟的頭顱,這事兒,您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梅采蓮簡直覺得委屈極了,她自己都是懵的,夜幽府憑什麽把過錯都賴到自己頭上?鬼知道那個叫小胖的身首異處是何人乾的?又要從何查起?
楚冰桓冷靜的回想,道:“我隨家師卯時來到貴派,接待我們的正是這位道友,當時他還活著。”
“對。”花澈接話道,“若想替換賀禮,總得先接近雲天水鏡一行人吧?這一路迢迢,就沒有外人靠近夫人嗎?丫鬟,管事的,粗使婆子,都不要遺落。”
梅采蓮腦子裡一團亂麻,她仔細回想,堅定的搖了搖頭:“此賀禮重中之重,我豈會讓外人有機會靠近?趁我不注意將賀禮換了的事,絕無可能!”
花澈心裡若有所思,下意識看向跟在梅采蓮身後的七名雲天水鏡弟子,幾句話在肚子裡掂量掂量,沒有說出口,而是意味不明的看向楚冰桓。
楚冰桓從花澈的眼中讀懂了什麽,抿緊嘴唇,欲言又止。
梅采蓮神色冷下去,看著花澈道:“你想說什麽?莫非……懷疑我雲天水鏡有鬼不成!”
花澈雙手舉高表示無辜:“我就是這麽一想,夫人幹嘛說出來啊!”
梅采蓮被氣到了:“我雲天水鏡清者自清,門下弟子各個光明磊落,雅正自持,怎會行此凶惡之事?我派門規普濟眾生,懸壺憐世,各個醫者仁心,最忌諱殺生見血,我們和夜幽府無冤無仇,連這位小友是誰都不知道,為何要殺他?”
楚冰桓站出來道:“母親稍安勿躁,花澈並沒有汙蔑雲天水鏡的意思,他只是擔心門下弟子被心懷叵測之人利用。”
梅采蓮:“誰?”
旁觀多時的慕容颯來了句:“挑起雲天水鏡和夜幽府的紛爭?”
“或者是引起大亂吧?”一直呆頭呆腦的林言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居然聰慧起來,“特意趕在謝宗主的壽辰,當著大家的面把他關門弟子獻給他,是不是奔著謝宗主來的?”
花澈當即給林言遞了個讚許的眼神。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猖獗的狂笑,引得眾人紛紛朝外望去,那人還沒到,聲音就已先至:“本尊這賀禮,謝宗主可還滿意啊?”
謝晚庭聞之色變,他闊步走出大堂,一眼看見肅立在對面房頂之上的殷無悔。
花澈眉間一跳,臉色白了幾分。
他的情緒被楚冰桓盡收眼底,楚冰桓旁若無人的牽起花澈的手,花澈愣了下,詫異的看向他,卻見楚冰桓目視前方,神色平淡,唯有握著自己手的力道加了幾重。
花澈竟奇跡般的心安下來。
一時竟忘記甩開楚冰桓的手了。
謝晚庭的目光如冰劍,冷厲非常:“殷無悔,是你乾的!”
殷無悔一身繡著金龍的滾地黑袍,被風吹得鼓起來,“本尊看你們猜來猜去埋怨來埋怨去的,實在太累了,這不,大發慈悲的自曝身份,也免得你們互相猜忌。”
若是別人,或許可以問個原由,可殺人者乃九五至尊的魔道帝王,這就不需要理由了,因為殷無悔經常心血來潮,閑著沒事乾就殺一兩個人玩玩。
謝晚庭不費多口舌,召出佩劍騰空而起,迎面朝殷無悔殺去。
慕啟年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除魔衛道人人有責,莊田囑咐聞元看好師弟們,也跟著去和魔尊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