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小臉煞白:“師父,危險啊!”
莊田雙手結印,自他腳下生出巨大的法陣,他用真元劃破手腕,淋淋鮮血灑在法陣之上,發出耀眼的華光。
莊田抬手,在空中一筆一劃的寫下“聞元”二字。
“馭獸術?”慕啟年驚呼一聲,然後猛搖頭道,“不行不行,莊掌門,你是想以結契來控制聞元嗎?這想法太愚蠢了,窮奇可是上古妖獸,它怎麽可能服從你?”
隨著聞元的一聲哀嚎,他整個人趴在地上,被一股力道狠狠壓製著翻不了身,與此同時,他被迫幻化成獸,可眼中的那絲凶狠戾氣卻消失不見了。它好像恢復了意識,一步一步朝莊田奔跑而來,就在眾人心驚膽戰,以為聞元喪心病狂的要欺師滅祖之時,它突然低下腦袋,親昵的蹭了蹭莊田的手。
眾人目瞪口呆。
“乖乖乖。”聞元溫柔的順著窮奇的毛,隨著莊田神色一冽,窮奇仰天長嘯,振翅而飛,奔著遠處魔修廝殺而去!
慕啟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他他他他……”
“從結契之後就沒召喚過。”莊田出神的望著飛遠的窮奇,似是回到了當年,他是如何機緣巧合下撿到這孩子的,又是如何發現它乃上古妖獸后羿的,如何的苦苦掙扎難以抉擇,如何的痛下決定與它結契。
慕啟年驚呆了:“他是你的本命靈獸?”
莊田隨之一笑:“厲害吧?”
前不久還在腹誹莊田養了隻沒用的本命靈寵,那隻叫吉祥的仙鶴,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萬沒想到,原來莊田還藏了這麽一手!
林言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歡呼雀躍道:“師父好厲害啊!”
慕啟年在震驚過後,還是忍不住腹誹:“有這麽厲害的靈獸,怎麽早不用?”
“它的身份特殊啊,第一,如果我當著大家的面用它,你們不得說我結契妖獸,把我歸在妖邪一類?”莊田說著,故意看向方才叭叭叭個不停的修士身上。
“第二,聞元太特殊了,他雖然單純善良,可畢竟是妖獸后羿,若以馭獸術操控它,會喚醒它的野性。”莊田心有余悸的歎氣道,“所以它被殷無悔拽走,我身為主人,是可以隔空召喚,隨叫隨到的。不過,若激發了它的獸性,你也看到了,剛剛的它有多可怕。”
慕啟年明白了,他點頭道:“是,若逃出了魔界墜入凡間,禍害蒼生,血染江河。”
殷無悔抓走聞元,本想將這妖獸教化成自己的武器,萬沒想到聞元早有主人,這種骨血與神魂都銘刻彼此的契約,外力是無法打破的,哪怕殺死莊田也沒用。
主人若死,靈獸也不獨活。
殷無悔這人別扭的很,別人用過的東西他絕對不要,所以對聞元也沒有過分執著,他整顆心都沉溺在殺死謝晚庭殺死楚冰桓殺死所有阻擋他和花澈相認的阻礙上。
殷無悔大殺特殺,面對迎面而來的窮奇也不懼怕,迎著鋪天蓋地的妖風而上,左手攜著魔霧將窮奇吞了個完整,右手抓住窮奇的犄角,以防止被它龐大的身軀甩出去。
召來無情劍,攜驚雷之勢狠狠穿過窮奇堅硬的毛發,刺入皮肉,從窮奇的前驅到尾骨,橫著切開!
妖獸發出震天動地的一聲哀嚎,莊田臉色慘白的命令妖獸撤退。
聞元重傷,楚冰桓自然要趕過去醫治,前方戰時混亂,他很難顧及到花澈的安危,不得已隻好交給遠處的謝晚庭。
“冰塊兒你小心一點!”臨走前,花澈大聲叮囑他。
感覺到背後傳來的視線,花澈下意識回頭,迎上謝晚庭過分憐憫的目光。
花澈有些蒙圈,一時搞不準謝晚庭的表情是何意思,遠處接連的震動打斷花澈的思緒,他有些擔心楚冰桓。
謝晚庭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溫聲安慰道:“你不必擔心天虞,他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深藏不露。”
可能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自打萬門會武之後,花澈總覺得不對勁。
此時,那種異樣的感覺更讓花澈心驚,他情不自禁的問:“深藏不露?”
謝晚庭笑意暖暖:“你與他同門,朝夕相處,不知道嗎?”
花澈:“謝宗主指的是,楚冰桓遠超常人的劍術?”
“不僅僅是劍術,”謝晚庭道,“還有叫人歎為觀止的醫術,你可知道醫修的至高絕學?”
花澈心裡咯噔一跳,一個恐怖的想法在腦海中油然而生:“妙手回春?”
謝晚庭:“你果然知道,是楚天虞同你說的?”
花澈指尖發抖。
謝晚庭感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小小年紀,居然能修的此術,若非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呢!
不知內情的人或許只能和謝晚庭這樣,絕對不可思議,絕對長江後浪推前浪吧!
然而,心中早有懷疑,卻不敢承認的花澈,如今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正視面對。
既會流風聽雪,又會妙手回春。
怎會有這麽巧的事?
會一個可以勉強稱之為機遇,會兩個呢?
就算他天賦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精通旁人修行千年都難以抵達的巔峰。
楚冰桓,果然也是重生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雙向掉馬!
七夕快樂鴨,祝大家都脫單,全部找到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