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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嘉澤把祝悅送到錦繡樓前,有些不放心地問:“小悅真的不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不用,阿澤回去吧,等會被別人看見你就不好了。”祝悅沒有一點不舍,揮揮手趕人。
這裡面全是女的和嫁出去的公子,連侍衛都不帶,他一個大男人進去成什麽樣。
再說了,今天可是他大顯身手的一天!
嗯…他保證這次不會再出錯了!
“殿下放心,我會看好主君的。”圓總管也在一旁配合道。
孟嘉澤沒辦法,隻好看著小圓子帶著鬥志昂揚的祝悅進去了。
後院的夫人們待在一塊,也就是賞賞花,互相之間恭維幾句,帶著家裡小輩來的,會讓她們展示一下琴棋書畫等才藝,也好在圈子裡打出名聲,將來挑一個好夫婿。
祝悅和唯有的幾個侍君坐在一塊,但彼此之間都沒什麽交流。
畢竟在一堆女子中,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尷尬,也不可能去聊什麽你夫君對你如何這種問題。
看著桌子上的各種水果,祝悅無聊地把它們擺成各種花樣,倒也能自娛自樂。
茶水輪過一回,又叫幾個小輩展示了一番才藝,終於有人把主意打到了祝悅這裡。
柳夫人的夫君有意要把女兒嫁給安王,她原本並不讚同,但轉念一想,如今安王府只有一個男妻,若是她女兒得了安王的寵愛,以後晉升成王妃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誰會真的娶一個男人當一輩子的主君?
今日有機會,她這個做娘的自然要試探試探這安王主君是個什麽態度,在安王府又是個什麽地位。想到這,她開口問道:“祝公子嫁入安王府也有數月之久,不知安王殿下對你如何?”
聽到這話,全場的視線也都集中在了祝悅身上。
祝悅沉默片刻後,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寬大的袖子滑落,不經意間露出他胳膊上一大片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眾人離祝悅都有點遠,看不清那具體是什麽,但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祝悅仿佛也意識到暴露了,連忙把手放下。喝過水後的嗓子濕潤了一些,他輕聲道:“殿下對我,自然是極好的。”
他抬起頭,眼裡的感情十分複雜,最後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幸好我是個男子,王爺他…”
像是說不出口,祝悅略過了這個話題,語氣悲傷:“府裡的姑娘們…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聽了祝悅的這一番話,許多小姑娘都面色恐慌。安王府沒有姑娘伺候,下人們全是一些漢子的消息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原本隻以為是安王習慣了不讓人伺候,但祝悅如今這一番話,分明是暗示著安王對她們做了什麽…
細思極恐。
給眾人留下一個越想越驚恐的消息,祝悅看了看天色,面色淒苦,“在下要回去了,王爺不喜歡我出來太久,就先跟各位道別了。”
說完,圓總管推著輪椅準備把祝悅帶走。離開前,她們還看見祝悅咳嗽了兩聲後,臉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仿佛病入膏肓一樣。
留下的眾人沉默了許久,這場賞花宴也草草結束了。
不論她們各自心裡是怎麽想的,但從此以後,試圖往安王府送畫像的人少了一大半。
與此同時,因為太擔心而偷偷潛進錦繡樓的孟嘉澤也看完了祝悅從頭到尾的表演,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祝悅回到安王府後,殘暴不仁的安王殿下就把備受折磨的小男妻壓在床上,無視對方的掙扎與反抗,殘忍地質問:“故意壞我名聲?”
“我說小悅昨晚怎麽這麽熱情,原來是要得到我‘折磨’你的證據啊。”他說著又在祝悅嘟起來的小嘴上親了一口,笑道:“怎麽,我說錯了?”
祝悅撇撇嘴,理直氣壯地說:“阿澤不就是要別人怕你嗎,我是在幫你!”
“怎麽?難道你還想娶別人!”
好的,現在輪到祝悅質問他了。
孟嘉澤捏捏他的臉,岔開話題:“小悅長胖了。”
祝悅果然被帶偏了,有點高興地說:“真的嗎?”他還記得對方說過喜歡胖胖的。
“嗯…小悅身上有肉了。”孟嘉澤輕輕壓在祝悅身上,親吻他的嘴角,聲音有點啞:“小悅,我想…白日宣淫。”
…
月上中天,孟嘉澤醒來,輕輕剝下纏在他身上的祝悅,確定人沒醒後翻身下床。
給人蓋好被子,又在額頭留下一吻,孟嘉澤離開了安王府。輕松避開孟軒德府裡的守衛,摸索到對方的書房所在地,他落坐在了那人給他準備好的座位上。
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孟嘉澤開口道:“怎麽樣,三哥可決定好了?”
孟軒德看他沒了傷疤,驚訝了一瞬,但也放下心來,對方這是帶著誠意來的,他不緊不慢地反問了一句:“五弟就不怕我在茶裡下毒?”
“這些試探話就別說了,我可不想費心思分析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給個準話吧。”這些喜歡鬥來鬥去的人就是心眼多,連書房角落裡都藏了好幾個人。
習慣一句話有三層意思的孟軒德被這話嗆了一下,也不饒關子了:“你怎麽會有這麽多太子的把柄?”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的遠比這還要多,就比如…”孟嘉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調侃道:“呂珠嬌喜歡用什麽,喜歡去什麽地方,現在又在幹什麽。”